“出什么大事了,慌慌張張的?”
秦元邊向西廠里走,便是問道。
林姻妃也是詫異。
小安子道:“元哥,冷姑娘來了,好像在生你的氣,一臉兇神惡煞的。”
“不許這樣說她。”
秦元警告一聲。
林姻妃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看了秦元一眼。
還真是知道維護(hù)自己的人啊。
小安子當(dāng)即會(huì)意,抬手撓著頭道:“元哥,不過冷姑娘生起氣來可漂亮了。”
隨即又道:“元哥,冷姑娘在校場等你呢。”
“我去見她。”
秦元邁著往校場方向走。
小安子道:“元哥,要不要叫點(diǎn)人跟你一起過去,我怕冷姑娘對(duì)你動(dòng)手。”
秦元瞪了小安子一眼道:“誰都不許參合。”
秦元一人前往了校場。
秦元看到了站在校場中,懷中抱劍的冷凌霜。
一襲墨色長裙,微風(fēng)吹動(dòng),裙擺搖曳。
尚有些距離,秦元都能感受到冷凌霜身上透露出的冷意。
“這是抽哪門子的風(fēng),誰惹她了?”
秦元一頭霧水。
嗤!
冷凌霜突然間拔劍,一道凌厲的劍氣便是斬向秦元。
不過,只是斬在秦元的身前地面。
頓時(shí)間,一道深深的溝壑出現(xiàn),碎石崩飛。
秦元看著被劍氣斬破的地面,他愣了愣,硬著頭皮朝著冷凌霜走了過去。
“霜兒,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告訴為夫,為夫替你出氣去。”
“你!”
冷凌霜抱著劍,冷冷地道。
“我?”
秦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就是你。”
冷凌霜緊緊盯著秦元:“為什么要往糧食里摻沙子?”
原來是這事。
秦元松了口氣。
他往糧食里摻沙子的事情,他有意吩咐風(fēng)三娘放出消息的。
目的為的就是演戲給以后即將要賄賂他的人看。
當(dāng)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秦元不想鶴立雞群。
試問,他若是表現(xiàn)出一副為國為民做好事的態(tài)度,只怕會(huì)令很多人對(duì)他不滿,會(huì)針對(duì)他的。
相比于他做好人,被一群惡人攻擊,還不如假扮惡人,被個(gè)別幾個(gè)好人攻擊了。
至少好人有底線,好應(yīng)付。
秦元知道,他就算是做好事,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和光同塵是非常重要的。
有些人過于剛直,不懂得曲線做事,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秦元必須得謹(jǐn)慎。
“霜兒,你誤會(huì)我了。”
秦元走到冷凌霜身前,拉著冷凌霜的胳膊,兩人坐在了校場中用于練武的石盤上。
“不許碰我。”
冷凌霜哼道。
秦元只好收回手,解釋道:“霜兒,我之所以往浪食里摻沙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現(xiàn)在難民太多,可咱們的能力有限,糧食并不多,就算有銀子也買不到多少。”
“所以你就往糧食里摻沙子增加數(shù)量?”
冷凌霜又是哼了一聲。
秦元道:“霜兒,我這樣做不是為了增加糧食的數(shù)量,而是防止有人冒充難民,搶咱們施的粥。”
“你想啊,真正的難民都餓成什么樣子,他們會(huì)在意糧食里有沒有沙子嗎?他們只要能吃飽就行。”
“可那些想要冒充難民的人,他們可吃不慣,所以,最后咱們施的粥才能真正的救難民于水火。”
冷凌霜沉默不語,想著秦元的話。
過了好一會(huì)兒,她似是明白了秦元的意思。
她的氣明顯消了不少。
她緩緩開口道:“你說的事情,以前的確是出現(xiàn)過,為此青鸞還發(fā)了很大的火。”
然后,有些驚訝地看著秦元:“你怎么想到的?”
秦元嘿嘿笑著,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所謂近朱者赤,我與霜兒你在一起這么久,自然就變聰明了。”
“少唬我,我可沒有那么聰明,不然之前也不會(huì)連這個(gè)都沒有想到。”
冷凌霜臉上露出些許的愧疚之色,她居然冤枉了秦元。
秦元道:“不是霜兒你沒有想到,而是你心地善良,心里只想著讓難民吃飽,所以,才會(huì)忽略了這一點(diǎn)。”
冷凌霜緊緊盯著秦元,心有觸動(dòng)。
她明明冤枉了秦元,剛剛還斬出一道劍氣,雖然并未想著要傷秦元,把秦元如何,也只是表示不滿生氣而已,但是終究是有些過火。
可現(xiàn)在秦元非但不怪她,還安慰她,令冷凌霜更加的愧疚。
這個(gè)男人雖然平日里大大咧咧,賤兮兮的,但是對(duì)自己真的很好。
“你真的不生我的氣?”
冷凌霜認(rèn)真地問。
秦元搖頭:“不生。”
冷凌霜又是沉默,秦元也沉默,只是靜靜看著冷凌霜,盯著這張美的不像話的臉蛋兒。
還偷偷咽了幾次口水。
冷凌霜何等修為,自是察覺到,她只是不擅于心計(jì),并不傻。
她豈能猜不到秦元的心思。
她微微猶豫一會(huì)兒,便是說道:“秦元,最近事多,并不太平,而且我聽青鸞說,西廠有可能與東廠武比,我擔(dān)心到時(shí)會(huì)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那點(diǎn)壽命夠嗎?”
聽冷凌霜這么問,秦元樂了,嘴角比AK都難壓。
不過卻是故意逗著冷凌霜道:“夠了。”
“既然夠了,那我走了。”
冷凌霜說著便是氣哼哼地站起身。
秦元一把拉住冷凌霜的手,把美人拉坐到了他的腿上。
冷凌霜哼了一聲,卻不掙扎,任由秦元抱著。
“霜兒,我逗你呢,為夫這點(diǎn)壽命哪里夠用,動(dòng)幾次手就消耗完了。”
“那晚些時(shí)間,我?guī)湍阍僭黾狱c(diǎn)壽命。”
冷凌霜總是冷漠如冰的臉,此刻升起紅暈。
“干嘛晚些時(shí)間,就現(xiàn)在吧。”
說著,就將冷凌霜抱起,朝著他的住處走去。
······
秦元往給難民的糧食里摻沙子的事情,蕭青鸞已經(jīng)得知,為此她很是生氣。
秦元貪財(cái)好色,她都可以容忍,可秦元居然把手伸到了難民的頭上。
這她忍不了。
看著站在御案前的冷凌霜,蕭青鸞肅容道:“凌霜,你說這一次朕要怎么處置秦元?不給他一些教訓(xùn),他只會(huì)越來越過分。”
“等他以后真的闖出大禍,朕是降罪于他,還是不降罪于他?”
“陛下忍心嗎?”
冷凌霜試著問道。
蕭青鸞哼道:“這就是讓朕為難之處。降罪于他,朕不忍心,要不降罪于他,他若真惹出大禍,又難服眾。”
冷凌霜道:“陛下,其實(shí),我們都誤會(huì)秦元了,我之前已經(jīng)去西廠問過他了。”
“他怎么說的?”
“秦元與我說,他之所以往糧食里摻沙子,是為了防止有人冒充難民領(lǐng)粥。”
聽冷凌霜這般說,蕭青鸞瞬間便是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
她嘴角不禁溢出一絲會(huì)心的笑:“他還真有些小聰明,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稍頃眉頭皺起:“可他這樣做,別人會(huì)怎么想他,只怕難民都不會(huì)領(lǐng)他的情,他明明做好事,卻要被罵。”
冷凌霜自然知道秦元怎么想的,她也替秦元不平,冷凌霜道:“陛下,秦元與我說,他不在乎什么名聲,只要能救難民就行。”
“而且,他這樣做,就是不希望讓某些人嫉妒,不然,在暗中處處使絆子,對(duì)他做事不利。”
“他這是不想鶴立雞群,想要和光同塵啊。”
蕭青鸞嘆了口氣道:“倒是難他為了。”
冷凌霜沉默不語,她不想讓秦元這樣做,但秦元不聽,她也勸不動(dòng)。
蕭青鸞想到什么,看著冷凌霜道:“凌霜,秦元壽命無多,眼下朕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大小金丹,你說該怎么辦?”
冷凌霜微微一愣,想到什么,卻故作糊涂,她道:“陛下,我也沒有辦法。”
“不,凌霜,你有。”
“陛下,我能有什么辦法?”
“凌霜,你是逍遙派傳人,修煉無極逍遙功,只要你與秦元雙修,就能為秦元增加壽命,你之前與朕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