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就行動,傅淮祖在這方面從來都是行動派。
他緩緩面向沐庭祎側(cè)過身,火熱的鳳眸盯著她,手指抬起,在她手臂上打圈,輕敲。
沐庭祎癢得抖了抖肩,示意他別鬧。
他哼哼低笑兩聲,繼續(xù)像是彈鋼琴一樣在她手臂上輕敲,游弋。
“哎呀,別鬧了困著呢?!便逋サt扭動身體裹緊了棉被,向著床邊靠了靠躲開他。
傅淮祖眼眸一虛,窸窸窣窣磨蹭過去,大膽環(huán)住她的腰,悠悠摩挲。
沐庭祎其實在他上床的那一刻就沒什么困意了,心率快到她根本無法入睡。
現(xiàn)在他發(fā)出的訊號她不會不懂,所以在他襲擊上大佐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
“不要這樣阿祖?!?/p>
“為什么?”傅淮祖薄唇在她耳后輕蹭,她想躲卻被他抱得更緊,無處可躲。
“我還是想先把楚凌的事情解決。不然,我總覺得有種負罪感……”
沐庭祎懷孕那年,楚凌特意休學半年回南城陪她。
看她成天郁郁寡歡就騎電驢每天帶她出去逛,帶她去吃好吃的,哄她開心。
他作為醫(yī)生,更懂得如何去照顧孕婦,所以經(jīng)常會給萬芳華提不少建議。
沐庭祎待產(chǎn)坐月子的時候也是忙前忙后沒個停,哪怕他自己手上還有繁重的課業(yè)任務(wù)。
大學畢業(yè),他毅然放棄了出國讀研深造的機會申請到南城醫(yī)院工作,就為離她更近。
黎花夫妻起初并不想再接受沐庭祎,但看楚凌這么執(zhí)著堅持,本著心疼兒子也妥協(xié)了。
傅淮祖默默聽著這些,并沒有多受觸動,因為,他有自信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可惜當時的他,連待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他好嫉妒楚凌,嫉妒得抓狂。
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跟他換一換。
“我會補償他的。”傅淮祖說,“死小子,讓我女兒叫他那么久的爹,可美死他了?!?/p>
沐庭祎看到某人一張臉兩個色,又沒繃住笑,捏了捏他精瘦的臉頰。
傅淮祖欲念回籠,低聲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先不做到最后,但是我得先要個定金?!?/p>
“定金?”
傅淮祖玩笑說:“誰知道你會不會背著我跟楚凌偷偷把婚給訂了?!?/p>
“切、”沐庭祎白他,“我要真這樣就不會把你藏到現(xiàn)在了,早讓我媽趕你出去了?!?/p>
傅淮祖嗤笑,抓過她的臉頰毫無預(yù)兆吻了下來。
“唔!”
沐庭祎才平靜不久的心率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猛然飆升,連呼吸的本能都摒棄了。
傅淮祖唇齒并用左右捻轉(zhuǎn),吻得狂野又溫柔,沐庭祎的嘴沒一處是自己的。
時隔了三年的吻,比起**,更多的,是苦盡甘來的狂喜,是經(jīng)年未償?shù)纳钋椤?/p>
沐庭祎承受的同時回應(yīng)起來,眼眸逐漸氤氳出水汽,連眉尾都瀲滟出了薄紅。
光是接吻她已是這般不堪,不敢想他還要……
她正想著,傅淮祖就離開了她的唇,轉(zhuǎn)戰(zhàn)別處。
沐庭祎全程都留有一絲神智注意著兒童床上的夏夏,所幸目前她還睡得比較沉。
她連忙抓過被子把兩人都蓋了個嚴實,可漸漸的,就只剩她一顆腦袋還露在外面。
傅淮祖對親她這件事有著近乎變態(tài)的執(zhí)著與耐心,不放過一絲一寸,堪比縫紉機。
“唔!”
沐庭祎忽而抬手捂緊了嘴巴,把呼之欲出的哼吟吞進肚里。
他的嘴,怎么還是那么會……
良久,傅淮祖健碩的身子立起,被子順著他的肩胛骨以及鋒利的腰線滑落。
他嘴角微勾舌尖掃過腮幫,俊容染著欲邪魅極了,是個女人都無法抵抗的誘惑。
他俯首看了看,戲謔道:“小十一,你是嫌我今晚沒洗澡,順便幫我是不是?”
“嗚嗚嗚……別說了?!便逋サt抓過枕頭蓋著臉,快羞死了。
“唉,頭發(fā)都被你抓掉了好幾根?!备祷醋嫣筋^去看全身鏡,理了理他凌亂的背頭。
“可以了吧?”
沐庭祎疲憊地抽了張紙擦汗。
傅淮祖露出可憐的表情:“你忍心看我……”
沐庭祎聞言先是發(fā)懵,隨后順著他的視線一看,耳根紅的發(fā)燙。
“額,那給你一百萬咯?!?/p>
傅淮祖聽到他們之間專屬的暗號,興奮之余又很感動,她還記得……
“你躺下吧。”沐庭祎邊綁頭發(fā)邊爬起來說。
傅淮祖竟還不好意思起來,握拳抵唇輕咳兩聲,躺了下去。
接下去的時刻,他覺得自己終于又作為一個男人,復(fù)活了……
最終,兩人一起躺到地鋪上,只因那床,實在是睡不得了。
“唉,昨天剛換的床鋪,明天該怎么說啊……”沐庭祎窩在傅淮祖懷里苦惱。
“那不然,就……”傅淮祖看向打著小呼嚕的夏夏。
沐庭祎巴掌拍在他胸口:“好啊你,居然栽贓給我們的女兒?!?/p>
傅淮祖低笑,稍微調(diào)整了個姿勢繼續(xù)抱她:“總不能說是你“尿“床了吧?”
“我……”沐庭祎臉頰紅撲撲,老實閉嘴。
“小十一,能告訴我,當初是什么支撐你留下寶寶的嗎?”傅淮祖雙目失神地問道。
沐庭祎沒有先回答,而是起身從柜子里翻出一個首飾盒,拿出里面的項鏈。
當那幽藍的光在兩人面前再現(xiàn),仿佛帶著他們踏上時光機,重返三年前。
當年傅淮祖暈倒后,沐庭祎也沒好到哪里去,沐家人怕她想不開,對她寸步不離。
那夜,沐庭祎獨坐在窗前,雙眼毫無焦距地看著外頭摸不著邊的黑暗與荒蕪。
“哥哥,可不可以讓我再去看看他,一眼就好……”
她身后的沐釗,長吁一嘆:“不是哥哥狠心,只是你再見他,會更加割舍不掉。”
“那,可不可以帶我去個地方?”
她回頭,滿是淚痕的小臉刺痛了沐釗的心,心一軟,就答應(yīng)了。
那夜,機車的轟鳴聲一路從南城市區(qū)響到了鹿林小鎮(zhèn)。
沐庭祎瘦小的身體裹在羽絨服里,站在風中,站在那漆黑的樓腳。
她抬頭仰望那陽臺:“我想在這里住一晚,今晚過后,我答應(yīng)你,會嘗試忘了他?!?/p>
沐釗沉靜片刻頷首:“好……”
沐釗騎車離開,沐庭祎打開大門,走進他們的小家。
樓下是他們的小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擺滿了貨架,宛如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風鈴還在響,她踏著木梯走上二樓……
“其實爸媽一直勸我打掉寶寶,可是……”
沐庭祎任由悶泣的傅淮祖將她抱緊。
“我舍不得,聽到你當時的話,就決定了要把她生下來。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槐夏,諧音,懷念,我們相識的那個夏天?!?/p>
“謝謝你祎祎,謝謝你……”
傅淮祖泣不成聲,內(nèi)疚感就要把他的心撕碎,痛不欲生……
扣扣扣——
早晨,相擁而眠的兩人被敲門聲吵醒。
“祎祎啊,快帶寶寶起來吃早餐啦?!比f芳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唔……”沐庭祎眼睛都沒睜,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手腳都掛在傅淮祖身上。
“我和寶寶先去,等他們都出門,你就洗漱一下走吧。”
傅淮祖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凌晨的時候去洗漱過了?!?/p>
他們昨晚聊了很久,決定一步一步來,這場持久戰(zhàn),他們要并肩作戰(zhàn)。
沐庭祎點點頭,坐起身幫他拿西裝。
傅淮祖接過,黑色的西裝一上身,整個房間的氣壓都跟著冷沉了不少。
他戴手表的同時看著一臉?gòu)尚呖此你逋サt:“怎么?這么喜歡西裝?。俊?/p>
“唔,人家是西裝控嘛,何況你還那么帥?!便逋サt抱住他的腰,高抬小臉,“親親?!?/p>
傅淮祖歪嘴哼哼一笑,把住她的后腦低頭吻下來。
黏膩的接吻聲響飄蕩在空氣里,旖旎,粘稠。
傅淮祖親來了感覺,啞聲說:“想做?!?/p>
“你想被逮個正著啊。”她嗔怪似的推了推他的胸口。
傅淮祖把領(lǐng)帶掛在脖子上:“你不叫不就好了?!?/p>
沐庭祎難為情:“那種事情哪里控制得了,你也不看看你有多……”
“多什么?嗯?”
傅淮祖邪笑,湊到她愈發(fā)垂下的小臉前看她。
“我,我?guī)湍阆??!?/p>
她奪過他的領(lǐng)帶,像新婚妻子那樣,細心地幫丈夫系領(lǐng)帶。
傅淮祖享受著這天賜的待遇,昂頭閉目,慢悠悠轉(zhuǎn)了圈脖子。
再低頭,慵懶睜眼的剎那對上她含羞的視線。
他再一次,把住她的后頸吻上她,抓著她的雙手圈在自己脖頸上后接著去使壞。
他總知道如何讓她快樂。
沐庭祎腳一軟,迷離的雙眼不經(jīng)意瞥到夏夏大睜的眼睛,嚇得一把推開了這個男人。
“媽媽,你們在干嘛?”夏夏好奇地問。
“哦,我們在,在……”
“爸爸媽媽在鬧著玩呢,呵呵……”傅淮祖幫著搪塞。
“唔,去廁所。”夏夏揉著眼睛站起,張開雙手想要媽媽抱。
沐庭祎抱起她,又去看傅淮祖,久別重逢連對視都火熱,短短幾步都走得依依不舍。
再回來時,沐庭祎急切道:“快快快阿祖,他們都不在?!?/p>
傅淮祖聽聞卻一點不急,不疾不徐地跟著她走到大門口。
“我可以再待會兒嗎?”他不舍道。
“不行啦,他們回來就不好走了?!?/p>
沐庭祎說著看看手機上沐釗剛剛回復(fù)的要半個小時后回來的信息,不忘再看一眼貓眼,確認外面沒人后打開門。
“那再讓我抱抱女兒吧?!?/p>
沐庭祎應(yīng)下了這個請求,把夏夏送到他懷里,跟他一起走到電梯口。
而就在他們按下電梯的同一時間,電梯下方說說笑笑來了一群人也一并按下上升鍵。
他們走進電梯,楚凌的指尖對準沐庭祎他們這一戶所在的十樓。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一時之間,空氣仿佛驟降至零度以下,所有人都僵住了。
沐庭祎當場傻了。
她竟忘了昨天楚凌說過,今天要帶爸媽一起和她的爸媽再談訂婚的事。
誰知道他們會這么早挑在他們家。
好似事兒全趕一塊了,沐釗也載著陸奕然臨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