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繁抹了抹額頭的汗。
在這寒冷的冬天,他居然有點燥熱。
剛才求援電話已經(jīng)打出去了,可沒想到半天才給他接通,原來師團長中島老鬼子生病了,正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深更半夜的,好不容易睡著了,這個不懂事的大木又打電話來吵。
“大木君,之前第6師團的谷將軍已經(jīng)通報過,他們在壓縮一小批潰兵,有意借助你們監(jiān)獄的防守。既然如此,你們有什么好怕的?堅守到天明,師團會派一批人來協(xié)助的。”
回復他的是新任參謀長,之前那個因為親王被殺事件,為中島鬼子背了黑鍋。承認自己在兵力策劃上出現(xiàn)了重大紕漏,然后剖腹謝罪了。
師團部讓他堅守,明天天亮才會派一些支援過來,現(xiàn)在大部隊都派出去追擊守軍殘部去了,師團指揮部也只有一個聯(lián)隊,還得負責他們自己的安保呢,總不能再次犯下親王那樣的悲劇?
再加上此時夜半三更,行軍也有諸多不便,容易被襲擊,安全得不到保障。
得不到16師團的幫助,他又打電話給了第6師團的谷壽夫鬼子,結果那個老鬼子叫他完全不用擔心。
對方只有兩百來人,而且彈藥不足,更是缺乏重武器。讓他拖著,等天亮了,就可以完全殲滅他們。
他說對方已經(jīng)炸開監(jiān)獄,會把俘虜放出來。
結果谷壽夫鬼子更是笑了,“大木君,他們?nèi)嗽俣啵膊贿^是赤手空拳,難道你的子彈還射不穿他們的身體嗎?既然天賜良機,你就將所有的俘虜趁機都處置了吧!”
大木繁無話可說,自己確實有一千多人,輕重機槍幾十挺,子彈也豐富,甚至迫擊炮也十來門。
如果無法對付兩百來個彈藥不足和三千個赤手空拳的俘虜,那還真說不過去。
難怪中島和谷壽夫兩老鬼子輕描淡寫的,都是胸有成竹啊!
于是他火速派遣四個小分隊,抬著重機槍去牢房處決俘虜。
另外,又分出一個中隊兩百人前去堵截炸圍墻的敵人。
結果呢 ?
只聽到槍聲激烈,卻半天沒有人來回報。更重要的是,這最后的槍聲怎么聽著不對勁呀,這不是咱自己那熟悉的‘巴溝’聲啊?
甚至槍聲的連續(xù)性判斷是機槍,可那不是壞脖子的聲音啊!
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對方人少,可是自己心里怎么這么不踏實呢?
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所以急得他頭上都冒汗了。
但是大佬發(fā)話,都是一種穩(wěn)如泰山的樣子,自己總也要保持一點格局,學一學那種泰山崩于前二面不改色的神態(tài),不能被大佬小瞧了。
“大佐閣下,外面的敵人可能真沒實力,他們只放槍,不進攻。而且,現(xiàn)在槍聲都開始稀少了,是不是沒有彈藥,咱們要不要沖出去消滅他們?”
這個時候,一位負責指揮陣地作戰(zhàn)的大尉跑了過來稟告戰(zhàn)情。
“巴嘎!這黑燈瞎火,敵情不明,不可輕舉妄動。既然外圍敵人不強,那你分出三百人,去查看牢房那邊,我總覺得那里有古怪。”大木鬼子呵斥了手下的莽撞,吩咐他派人去清理牢房。
“哈依!”
鬼子領命而去。
這邊許三已經(jīng)將武裝好的一個營火力分配好,正要下令發(fā)動沖鋒式進攻時候,又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向這里傳來。
“隱蔽,做好戰(zhàn)斗準備!鬼子大部隊過來了。趙營長,設置好機槍陣地,快!”
許三聽出叮鈴當啷的武器磕碰聲,知道鬼子人不少。趕緊吩咐準備充分的戰(zhàn)友重新躲藏起來,并做好戰(zhàn)斗準備。
“聽我號令,我沒開槍,誰也不能開槍,咱們子彈寶貴。”許三在陣地前走動,不停的低聲說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守軍戰(zhàn)士所有人都能聽見。他們都屏住呼吸,靜靜等著許三的信號。
當舉著火把的鬼子,出現(xiàn)在三十多米距離的時候,許三的沖鋒槍響了。
“噠噠噠...”
緊接著,“巴溝,巴溝...”,“突突突...”。
守軍那清一色的鬼子裝備全部開火了。
雖然在黑夜里準頭有些偏差,但架不住人多,而且敵明我暗。
最重要的是,還有許三這個能夜視的,他的沖鋒槍可沒閑著,準頭是相當可以的。
在前院指揮部的大木繁老鬼子聽到這么多日式武器的聲音,如同仙樂,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自己這邊占盡優(yōu)勢,才是戰(zhàn)爭正確的打開方式。
剛才的憂慮去掉了一半,按這種強度的輸出,守軍那幾千血肉之軀也抵擋不了幾分鐘。
看來自己是真的多慮了,大佬就是大佬,難怪人家能成為師團長,就那份對局勢的判斷,就那份淡定,就值得自己長久的學習。
老鬼子開始反省自己的修養(yǎng)不夠。
“上刺刀!沖鋒!”許三突然大喊一聲。
黑夜不利白刃戰(zhàn),他當然也知道。
但現(xiàn)在怎么顧得上這些?
再多打兩槍,就都變燒火棍了。后面還有突圍出城事情,怎么辦?
他率先沖了出去,手里的沖鋒槍卻沒有停火,“噠噠噠...”的響個不停。
隨著他的前進,鬼子也紛紛倒地。
后面守軍發(fā)了一聲喊,全部都挺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沖進了敵群。
連沒有武器的守軍戰(zhàn)士也沖了上來,他們在地上撿到什么就抄在手里,向鬼子砸去。
鬼子開始就被撂倒一百多人,接著又被十倍于己的敵人圍攻,瞬間就被人潮湮滅。
“快,打掃戰(zhàn)場,有武器的跟我走。”許三心中急迫,現(xiàn)在打成了這樣,前面鬼子肯定會防守嚴密,自己必須得加快進度。
“沖啊!殺啊!”
拿起了武器的戰(zhàn)士都開始沖鋒了。
許三手里又換成了大八粒,“砰,砰,砰...”,他放慢了點速度,邊跑邊不停的射擊。
為沖鋒的戰(zhàn)士清除遠處的火力點。
鬼子還以為剛才是自己那方占了便宜,所以警惕心沒有那么強,被守軍沖了個措手不及。
守軍已經(jīng)越過障礙,突入了他們的陣地,開始了近身肉搏戰(zhàn)了。
許三則是不停地切換著槍支,為隊伍消滅掉那些高點的威脅。
聽到外面的喊殺聲和混亂的槍聲,在指揮部的大木繁鬼子呆立當場,徹底懵逼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剛才不是打得好好的嗎?都是我們的槍聲啊!
怎么說來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