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一直在繼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鬼子也不例外。
今天不捅死這個人,他就不做人了,很多鬼子都這樣想。
許三開始胸膛起伏,他漸漸的有些揮不動刀的感覺。這在以往的拼刺中是從未有過的,以前都是打完了,破鋒八刀的力量加成消失后,才會有脫力感。
現在戰斗還沒結束,就要力歇了嗎?
大腿又被鬼子偷襲,扎了兩刀。
這讓沉浸在殺戮中的許三反而清醒了起來。
暗中嘆了口氣,莫非這是系統對自己沒有挽救更多金陵百姓,而給的懲罰,要結束這個沒用的宿主嗎?
“殺~”
他再次暴喝,一刀砍在前面一個鬼子的脖子上,但力弱后,刀刃有些斜,居然卡在肩膀和胸腔間。
長刀停頓了一下,但卻被后面的兩個鬼子找到了破綻,“噗,噗”,兩把刺刀從后腰刺入,從肚子穿出。
許三抽刀向后揮出,一下將鬼子的兩個腦袋削了下來。
但前面一個鬼子,刺刀插入了他的小腹,直接穿透。
許三同樣將他砍死。
三把步槍,卡在他的身體上,嘴角已經開始溢血。
但仍然舉刀挺立。
鬼子被他這兇神惡煞一般形象徹底嚇到了。
他們感覺眼前的這個不是人,仿佛神魔。
剛才那股憋在心頭想要殺死敵人的心氣,也瞬間散了,他們慢慢后退,將圈子擴大了一點。
許三已經感受到了痛,輕輕的甩了一下刀上的血,準備迎接自己的最后一刻。
“砰!砰!砰!...”
“噠噠噠...”
“殺呀!沖啊!...”
就在這時,營地外面傳來劇烈的槍聲和震天的喊殺聲。
他們在迅速接近。
援軍來了?自己也有援軍?
鬼子開始散了開去,沒有人朝他開槍,也沒有再去關注他。
因為在正常人的眼里,傷成這樣,神醫也救不了。
只是神醫做不到的事情,系統可以,但這終究是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看著一哄而散的鬼子。
許三沒有再去逞強地拿出機槍突突幾下,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
先將前面的刺刀拔下,再將后面的刺刀拔出。
一陣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傳來。
“系統,服藥!”
兩瓶神藥消失,自己的所有傷口也是肉眼可見的愈合。
只是疲倦和失血過多的感覺還在。
起身走一步腳步都是虛浮的,破鋒八刀力量加成退掉后,那種難受的脫力感也傳遍全身。
許三只好坐在地上休息,兩只手都在微微顫抖。
看著滿地的杰作,他自己都無法想象,一個人居然能殺這么多,站著讓人砍,正常人都得累趴下啊。
但這確實是自己做的。
劇烈的交火在朝自己這邊靠近。
他的耳力并未因為疲勞而減弱,他聽到了鬼子大喊“撤退!撤退!”
看來自己這邊的人是打贏了。
他心里一放松,突然一股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傳來,然后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來救許三的援軍,就是剛走沒多久的謝參謀長和趙營長率領的老虎橋戰俘們。
一大早,他們小心翼翼地從鬼子防守間隙穿過,費了很多時間。
當許三將第16師團回轉的那些殘兵消滅了一半多的時候,他們并未走太遠。
從營地傳出的激烈槍聲,他們都聽到了。
許三為他們斷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現在他們也都非常感激。
很快槍聲停止,他們都內心沉重,很多人猜測許三可能被鬼子打死了。
于是再次默默上路,但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第6師團23聯隊前去營地的隊伍,為了避開,他們又選擇藏了起來。
等過去后,他們剛想重新出發,又碰到了谷壽夫鬼子們的馬隊。
于是又趕緊藏好。
這一來二去,搞了半天也沒走多少路。
就在這時,營地傳來了密集的迫擊炮的轟炸聲。
然后又是機槍和步槍的射擊聲。
尤其是那種機槍,那種特殊的聲音,他們只在許三上校那里聽到過。
許三沒有死,他還在打,而且他一個人對抗的是剛才過去的那個長長隊形的鬼子聯隊。
很多守軍戰士聽著槍聲,胸膛起伏。
他們想著,這才是打鬼子,這才是殺鬼子,哪有這么多彎彎繞?只要把鬼子消滅了不就是抗日嗎?自己現在躲來躲去為了以后抗日,卻放棄了現在就能的抗日。
第一個忍不住的是勇猛的王連長,他來到了趙營長身邊,“營長,許長官一個人敢對抗鬼子一個聯隊,咱們兩千多人,就不能打一下?”
“弟兄們難得逃出來,難道又要回去送死?”趙營長心里也不大好受,有些火氣的說道。
“可是,咱們逃出去干嘛?到了武昌,不還是殺鬼子嗎?到哪殺不是殺?啥時候殺不是殺?”王連長說道。
“是啊!咱們跟著許長官的時候,那叫殺一個痛快,我們以前一個師都打不出這樣的戰績。而且,弟兄們的傷亡也非常低,我真希望跟著這樣的長官打仗,可惜他不收。”劉青峰也低聲說道。
他因為射擊技術好,現在趙營長讓他挑了十多個槍法好的,暫時組成一支神槍手隊,專門對付鬼子的重火力。所以,他算是營直屬部隊,一直跟在營長身邊。
他的話,讓一眾主要軍官都有些沉默。
傳來的槍聲一直持續不斷,那種“嘶嘶嘶”的特殊機槍聲,好像從不停止。
這也應和了大家的期待,都希望這個聲音永遠不要停止。因為,他是收割鬼子生命的。
王連長嚯的一下,突然站起了身。
他神情激動,胸膛起伏,拳頭也攥得緊緊的。
“營長,參謀長,我想去支援許長官,如果有愿意的就一起去,沒有就我一個人去。我想去殺鬼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我就不信,只要我們都這樣殺,有多少小鬼子夠我們殺的。”
“我也去,王連長,我跟著你!”劉青峰第一個站了起來。
“我...”
“我也去...”
“算我一個...”
又有四五個旁邊聽到的戰士,舉手示意,并低聲呼應。
“你們真的不怕死?”謝參謀長站了起來,皺眉問道。
“早死、晚死,都是個死,我的很多弟兄們都死在這里,我去和他們相會,也一路有個伴。”王連長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