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許三就開始每天來萊昂這里學習開鎖,他的那個新徒弟阿明也跟著一起學,但更多的是打雜。
而許三的悟性,讓萊昂每天都有一種驚奇的感覺。
“賣噶的,許,你不用聽診器,也能這么清晰的判斷彈子的落點?”
作為一個開鎖專家,他對這樣天賦異稟的人也是驚詫莫名。
他發現許三的聽力是怪物級的,他甚至都不用耳朵貼著保險柜,就能感知里面的彈子發出的細微聲音,另外他手指,反應非常之快,控制也是極其精準。
這簡直是為了開鎖而打造的一副好身體啊。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學,竟然認真的學了半個月,從理論到實踐,都經過了一遍。
這個時間段,可以說是許三自重生以來,過得最清閑的。
每天主要是研究開鎖,剩下的時間就是觀察出云號鬼子上下的規律,還有鬼子銀行的一個活動規律。
當然,也不會忘記關注千代子小姐,畢竟他們現在有著相同的理想。
這天許三照常去萊昂那里學習。
“許,你已經不用過來學習了,我已經把自己開鎖的技術都教給了你。你現在差的就是實踐各種保險門,還有很多機械方面的知識。但這兩方面,我現在都沒有條件給你提供,你必須自己去提高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現在他已經教無可教,只能靠許三自己悟了。
留下十塊銀元,離開了萊昂的家。
許三想著是不是要開始對付鬼子的銀行呢?畢竟自己剛學開鎖,還得了老師的夸獎。正是信心爆棚的時候。
就像小孩剛學自行車,老想試試手。
可還沒等他去實施,王站長又來找他幫忙了。
“三哥,打攪你休息,有個急事需要你去幫個忙!”
王站長有些不好意思,一是他級別低,二是許三剛做完了一件大事。
“打攪啥啊?十幾天沒有戰斗,閑得骨頭疼,有什么事情盡管通知,做完我還要回戰場呢!”
許三可不是他的這種思維,十天半月做一件事就是效率高,想當初在戰場,那都是爭分奪秒的,一天死多少人?打多少仗?都無法預測的。
“三哥不愧是戰場英雄,不過咱們敵后顧及太多,可沒有這個速度了。事情是這樣的……”
王站長開始為許三講述事情的始末。
三天前,密電從武昌直抵上海站,汪偽即將于南京舉行偽政權“還都典禮”。
鬼子為了制造聲勢,特意搞了一輛專列取名“天馬號”。專列里將滿載德意日軸心國使節、日軍高官及漢奸大員,自上海前往南京。
戴老板親批斬首令——“炸毀專列,誅殺群丑”。
任務是個好任務,但實施起來卻難度很大。
首先,這個列車有一定的裝甲,上面常駐三百多鬼子防守。而這次因為特殊,有多位重要人員乘坐,安保是否會加強還未可知。
鑒于此,這次行動將由軍統上海站和蘇州站聯合行動。
“經過蘇州站的同仁仔細謀劃,實施地點選在一個叫‘跨塘橋’的地方。這是死中求活的一步險棋,因為此處距蘇州站僅兩公里,屬日軍眼皮底下。但又是一處燈下黑的場所,最適合搞爆破。如今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在爆破效果不佳的時候進行第二次擊殺,以保證達到這次斬首行動的最終目的。”王站長把他們的計劃和困難說了一遍。
“既然只離鬼子重要據點兩公里,那必然要有正規軍來對付,光靠你們兩個站的火力肯定力有不逮的。鬼子有摩托化機動,十幾分鐘就能抵達,兵力不會下于千人,加上裝甲列車上的預計三百以上的武裝,他們有重武器。我們的兵力不能少于三千,否則吃不下。”
許三也算是和鬼子打了很多次仗的人,對鬼子的戰力預測是有一定權威的。
王站長聽了許三的分析,滿臉的苦笑。
“三哥打老了仗,一聽就是行家。只是正規軍來不了敵占區,咱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除了兩個站可以糾集六百武裝,我們還有一支民間武裝——抗日救**,他們有三千多兵力。不過這支部隊成分有些復雜,咱們正規軍隊這邊顧及不上,倒是赤色那邊派了一個姓孟的上尉過來指揮,聽說作戰水平有一套。”
王站長將自己這邊的兵力介紹了一下。
“游擊隊?武器配備怎么樣?”許三有些皺眉,民間武裝很多拿著長矛大刀的,或許可以把自己空間的鬼子武器分一批給他們。
“輕武器還是可以的,本地豪商杜月笙私下購買了五千把快慢機,贈予了抗日救**,做到了人手一槍。”王站長回答。
“嚯!那個青幫頭子很大方啊!這錢可不少。”許三詫異,一個混社會的,居然還有這樣的家國情懷。
“沒想到三哥也知道這個人,他確實是這上海灘一霸,不過倒是能認清鬼子的狼子野心,在國家危難的時候,站在抗日的這一邊。”王站長解釋。
“仗義每多屠狗輩!也算他有些義氣了!”許三感嘆,現在的大上海,很多富人都投靠了鬼子。
王戰長說,行動時間就在三日后,雖然蘇州不是很遠,還是得提前去做準備。
實際上海站這邊的人已經從昨天開始就分批過去了。
兩人也不能耽擱太久,化妝后,王站長作為大商行的掌柜,許三扮作他身邊的伙計,拿著軍統弄的良民證,直接坐車過去。
兩人花了三四個小時抵達了那里,許三沒有選擇休息,提出想立即去勘察預設陣地。
敵強我弱,他必須要查清可利用的地形,做到心里有底。
許三過去并沒有暴露身份,除了王站長,沒人知道他。
就在王站長要找人帶他去的時候,趕來迎接他們的孟連長主動提出帶許三前去。
為了方便,沒帶警衛,就單獨兩人偷摸著到了那個地點。
“這地方叫李王廟,你看跨塘橋是這塊唯一的橋,鐵軌爆炸后,火車就容易掉下河,即使他們沒被炸死,也會被摔死、淹死。如果是平地,很難達到這種殺傷效果,還得應付火車里的鬼子護衛兵和機槍。現在這樣,他們的機會就很少了。”
許三一聽就知道,這個爆炸點的設計肯定有孟連長的功勞。
但是許三看到鬼子在橋一邊有哨兵和據點,不禁皺眉問道,“你們如何安裝炸藥?在哪里引爆?鬼子有巡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