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wèi)......
正當防衛(wèi)!?
霎那間,整個法庭沸騰起來,所有記者媒體面露錯愕。
“正當防衛(wèi)?”
“陳偉人死了,腸子拖了幾米地,這也是正當防衛(wèi)嗎!?”
“等下,我腦子有點亂,讓我捋捋......”
“這對嗎?”
“......“
陪審團的楊若兮腦子也打出幾個問號,愣愣的看著徐良。
張成有些急眼。
正當防衛(wèi)......
他之前就有些預(yù)料,想到對方會說,但沒想到是真敢說啊!
徐良不給他辯論的機會,臉色一凝,盯著上方的審判長趙義。
“尊敬的審判長。”
“剛才我所遞交上的文件報告,為七年前陳清清受辱案,陳清清在醫(yī)院所做的檢查檔案!”
“當時我方代委托人陳華曾拿走這份報告,但剛?cè)∽弑惚恢旌鐡p壞。”
“故,雙方當事人均以為檔案消失.......”
這陳清清受辱的第三份證據(jù)也是在第四人民醫(yī)院找出。
七年前出事后,陳華帶陳東陳清清去了醫(yī)院治療傷勢。
但......
九成九的人不知道,官方規(guī)定,如果有一個少女去醫(yī)院,醫(yī)院發(fā)現(xiàn)女生疑似受辱時......
會強制性將女孩做一個身體檢查。
包括其體內(nèi)的液體分析,且還會報警處置。
但可惜,陳建一連多次使用假警,導(dǎo)致陳華不僅手中報告消失,就連人也被打斷腿,而真警察上門時卻沒任何收獲。
朱虹與陳華都以為報告就此消失。
但......
醫(yī)院是會保留檔案的!
“以此看,七年前陳清清受辱案屬實,并非疑案!”
“而受審人陳東,便是在那時因親姐姐陳清清在面前受辱而自身無能為力,所患上多種精神疾病!”
“其中,神經(jīng)認知障礙、應(yīng)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以及分離性障礙,主要會導(dǎo)致患者某一段記憶不斷在腦中回憶。”
“且十分清晰!”
簡而言之,可以用一個詞來解釋。
也就是‘恍如昨日!’
在陳東眼中,七年前所經(jīng)歷的事不斷在眼前浮現(xiàn),每個細節(jié)都十分清楚!
“而在6月1日,當天晚上十點,陳東外出拾荒時便身處此等環(huán)境。”
“而死者陳偉,恰好闖入陳東面前。”
“在我方委托人眼中,二人正身處陳東意圖侮辱陳清清時的七年前!”
徐良丟出一套邏輯。
他的言辭十分具備可信程度。
“敢問在座各位。”
“若是有人想當面侮辱你們的母親或是姐妹,你們是否會出手!?”
會嗎?
肯定會!
所以......
“七年前與現(xiàn)在,在受審人眼中是同一案,而他掏出刀具,并非為殺人,而是自保,所以......”
徐良目光忽的落在原告方。
他盯著張成以及朱虹,大聲道:
“應(yīng)當將一審的裁決,改為正當防衛(wèi)!”
同一起案件!?
從法律上來看,這需要以兩案來判,可如果代入陳東眼中......
眾人陷入沉思。
“這與我方受害者無關(guān)!”
“事實是,我方委托人并無加害的想法!”
張成焦灼的大喊,連忙否決徐良的意見。
“七年的時間不可忽視,這并非同一案件!”
徐良眸光一凝,瞬間站起身與之對視。
“那敢問,對方律師是否看過案發(fā)前的監(jiān)控!?”
“案發(fā)前一秒,并非我方委托人主動加害陳偉,而是陳偉主動走向受審人!”
“我想問問對方律師,陳偉為何要走向我方受審人!?”
為什么?
難道是覺得自己錯了,當年不該殺他媽,不該辱他姐,所以七年后笑呵呵的當面走過去道歉!?
張成臉此刻難看的要死。
他現(xiàn)在恨不得吃了朱虹。
這些東西...對方完全沒和他說過,哪怕一句!
甚至庭審過程還坑了他一次,那份dna檢測報告,朱虹的反應(yīng)恰好驗證七年前事情為真,他連反駁都沒法反駁......
雖說證據(jù)不足...可法官有量刑自由裁決權(quán)!
張成不信朱虹的反應(yīng)趙義沒看到!
徐良此時繼續(xù)開口道:
“在我方當事人眼中,陳偉便如七年前一般靠近他。”
“所以,反抗是正常的。”
“在他眼中,如果他不反抗,陳清清便會受辱,張翠便會死亡。”
“所以,審判長,此案,在受審者17歲,以及精神病的基礎(chǔ)上,應(yīng)當再加一個爭議點,那便是受審者是否為正當防衛(wèi)!”
“我的發(fā)言結(jié)束,接下來輪到對方律師。”
聞言。
高坐在上的趙義收回皺著的眉頭。
他感覺對方好像卡了個bug。
在正當防衛(wèi)中,唯有一個人受到威脅生命的傷害,這才能反擊,這種情況下盡管殺了對方至多是個防衛(wèi)過當。
從監(jiān)控來看,雙方是不具備這種條件的。
可......
陳東恰好又得了病,在對方眼中陳偉就是如七年前一般加害于他,他也確實受到了威脅生命的傷害!
趙義心中猶豫許久,最終看向張成。
“原告方律師請發(fā)表你的話。”
張成嘴唇蠕動許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么呢?
17歲,精神病,正當防衛(wèi)......
對方的證據(jù)比他要全面許多,所展現(xiàn)出的話語完全不像一個新人律師。
甚至朱虹還坑了他一把,將最為重要的佐證陳清清受辱給變成鐵證。
這.......
該怎么贏?
張成心頭不免生出一絲絕望。
但心頭卻仍保留著一絲僥幸,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無論如何。”
“陳偉死亡時并未對陳東表露出威脅生命的意圖!”
“而陳東卻親手將陳偉殺害。”
“這是事實,無法扭曲的事實!”
他這算是耍賴了。
無論怎么樣,反正人是被你殺了,你怎么說也得判點。
放以往,張成自己都很難想象他一個金牌律師竟然有一天會耍賴......
但好用就行。
張成內(nèi)心如實想道。
只不過......
徐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對方律師,請問,您真的看過警方所提供的案件卷宗嗎?”
張成眉頭一皺,“什...什么?”
庭審已經(jīng)打到這個地步,張成的心態(tài)反倒平穩(wěn)些許。
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還能用什么話來反駁自己的無賴。
“殺害陳偉的,真是我方委托人陳東嗎!?”
徐良忽的一個反問,給所有人問愣住。
與此同時。
洪福區(qū)刑警大隊內(nèi)。
正在觀看電視轉(zhuǎn)播的王超,以及陳長春劉金等人,看著電視上的庭審畫面愣住。
這話...好耳熟啊。
王超想了想,忽的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徐良。
果不其然。
下一秒。
站在被告席上的徐良厲聲大喝道:
“殺死陳偉的并非陳東,而是......”
“陳偉本人!”
“是陳偉殺了陳偉,而非陳東!”
審判長趙義:?
書記員:?
記者:?
楊若兮:?
此話落下,法庭內(nèi)鴉雀無聲。
張成好似站在風中凌亂,他看著徐良,呆滯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只覺得眼前一黑。
混蛋......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么啊!!?
誰把瘋子放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