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jīng)病啊!”
對于陳開遠(yuǎn)的怒罵,蘇元聽都沒聽。
這家伙就像個小丑,蹦來蹦去的,煩得很!
蘇元此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象的身上。
他發(fā)現(xiàn),大象的發(fā)瘋除了尾巴的疼痛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
【癢!好癢?。∵@些該死的蟲子!】
【誰來幫幫我!癢死我了!】
蟲子?
這家伙的身上還有蟲子?
眼看大象就要沖到面前,蘇元不退反進(jìn)。
他直接上了樹,然后在大象沖過來的時候,跳到了它的背上。
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蘇園長!小心!”夏春生驚呼出聲。
蘇元穩(wěn)穩(wěn)地站在象背上,任憑大象如何甩動,都如同釘子一般紋絲不動。
感覺到背上多了個人,大象瘋狂甩動。
看到這一幕,遠(yuǎn)處的陳開遠(yuǎn)笑出了聲。
他已經(jīng)能想到等下蘇元被甩出去的模樣了。
他打定了注意,等下一定要狠狠的羞辱蘇元一番。
可他的想法還沒落下,蘇元的就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身形,而且找到了大象痛苦的來源。
密密麻麻,如同芝麻粒一般的蜱蟲,正吸附在大象的皮膚上。
蜱蟲這玩意兒,可恨的狠。
鉆進(jìn)皮膚后,就拼命的吸血,直接拔還不行。
蘇元只能拿出打火機(jī),燒著這些蜱蟲。
微弱的火苗在風(fēng)中搖曳。
他小心翼翼地將火苗湊近大象頸后那些深色的小點。
火苗輕輕燎過幾只吸飽了血,鼓脹得像黃豆一樣的蜱蟲。
一股焦臭味彌漫開來。
蜱蟲受熱,紛紛從大象皮膚上脫落。
【舒服...好舒服...蟲子慢慢的少了...】
【這個人類...是在幫我?】
大象感覺到了身上的痛楚在慢慢減弱,也明白了蘇元是在幫助它。
本來瘋狂擺動的身體,平穩(wěn)了下來。
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也不再是咆哮,反而帶著一絲如釋重負(fù)的意味。
蘇元又在大象背上其他幾處發(fā)現(xiàn)了蜱蟲,一一用火機(jī)燎掉。
當(dāng)最后一只蜱蟲脫落后。
大象龐大的身軀,徹底安靜了下來。
它甩了甩長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然后,緩緩地低下了頭。
那雙原本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竟然流露出一絲溫順,甚至還有幾分感激。
【人類,謝謝你!】
【我被這些蟲子折磨的好久了!】
【太感謝你了!】
大象用鼻子輕輕的觸碰在蘇元的額頭上。
蘇元笑了笑,拍了拍他,說道:“好了,沒事了。”
看著現(xiàn)場的一幕。
周圍的眾人,包括宋教授和王長明,都看得目瞪口呆。
剛才還兇神惡煞,要將一切都碾碎的巨象,現(xiàn)在居然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一樣,任由蘇元“擺布”?
他們都說要爬樹了。
現(xiàn)在這情況...
還爬不爬了?
此時的陳開遠(yuǎn)張著嘴,眼睛瞪得像銅鈴,手里的蘋果也掉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
陳開遠(yuǎn)從泥潭里爬出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指著蘇元,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你給它灌了什么**藥?”
他怎么也想不通,剛才還暴怒得要掀翻整個林子的大象,怎么就突然對蘇元服服帖帖了。
蘇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從大象寬厚的背上輕巧地跳了下來。
他走到大象頸后,指了指幾處皮膚褶皺。
“不是**藥,是這個。”
眾人湊近一看,只見那皮膚褶皺深處,殘留著一些被燒焦的黑色小點。
“這是...蜱蟲?”宋教授疑惑的問道。
蘇元點了點頭。
“大象皮膚褶皺多,容易滋生蜱蟲,吸血之后會引起劇烈的瘙癢和不適,甚至引發(fā)感染。”
“這頭大象顯然是被蜱蟲折磨得狠了,所以才會那么暴躁。我只是幫它把蜱蟲處理掉了而已。”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眾人目瞪口呆。
“原來是這樣!”
“難怪大象突然就安靜了,還對他那么溫順!”
“神了!真是神了!”
王長明等人更是對蘇元佩服得五體投地。
懂駝鹿,懂犀牛,現(xiàn)在連大象都懂,蘇園長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本事?
見蘇元這模樣,陳開遠(yuǎn)就像是吞了十只蒼蠅一樣難受。
他想反駁,蘇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可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頭大象此刻正用它長長的鼻子在蘇元身上蹭來蹭去,發(fā)出滿足的嗚嗚聲,親昵得不行。
后面更是把蘇元穩(wěn)穩(wěn)托起,送到了它寬闊的脊背上。
【這個人類好厲害!他居然能把我背上的小蟲子都祛除!】
【帶他回家,給家里象認(rèn)識認(rèn)識!】
“昂——”
一聲鳴叫過后,大象帶著蘇元就往前走去。
蘇元朝著王長明等人喊道:“王局,我去一趟!這家伙要帶我去見家長。”
王長明:???
見家長?
什么玩意兒?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小美低吼一聲,連忙跟上。
它喜歡的這個人類,可別被大象給拐跑了!
見小美跟著去了,公犀牛也是邁開蹄子,跟了上去
其他人見狀,也是連連跟上了隊伍。
路上。
陳開遠(yuǎn)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這個蘇元就治好了一只大象,有什么了不起的!”
“象群可是很排外的,尤其是對于人類?!?/p>
“等會兒到了地方,那些野象發(fā)起狂來,我看他怎么收場!”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現(xiàn)場一些專家,也是連連點頭。
他們雖然不喜歡陳開遠(yuǎn),但他說的這個是事實。
“是??!”
“象群排外很嚴(yán)重的...”
“蘇園長就這么跟上去...很危險的?。 ?/p>
眾人的議論聲不斷。
蘇元穩(wěn)穩(wěn)地坐在象背上,充耳不聞。
他的注意力,全被周圍原始而神秘的叢林所吸引。
大象的步伐沉穩(wěn)而有力,穿過茂密的樹林,趟過淺淺的溪流。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前方豁然開朗。
一片寬闊的河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河邊,十幾頭體型各異的亞洲象正悠閑地飲水、嬉戲。
看到領(lǐng)路的大象帶著個人類回來,象群明顯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
幾頭成年公象發(fā)出了警惕的低吼聲,緩緩圍攏過來,將年幼的小象護(hù)在身后。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陳開遠(yuǎn)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看吧,我就說,這些野象可不好對付!”
“你們看它頭領(lǐng)大象,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攻擊了!”
陳開遠(yuǎn)指著遠(yuǎn)處有些暴躁的象群頭領(lǐng),話音帶著笑意。
“昂——??!”
帶著蘇元,大象來到族群中間。
【就是這個人類...他幫助了我我身上的蟲子...都給祛除了】
【他是好人,能幫助我們】
它的長鼻子指向蘇元,又指了指自己頸后的皮膚。
象群的騷動漸漸平息下來。
一頭體型尤為健壯,象牙又長又彎的頭象,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蘇元面前。
它那雙深邃的小眼睛,仔細(xì)地打量著蘇元,充滿了審視。
蘇元毫不畏懼地與它對視,神情坦然。
突然,頭象伸出長鼻子,在蘇元身上輕輕嗅了嗅。
然后,它轉(zhuǎn)過身,將自己布滿褶皺的頸部,朝向了蘇元。
【幫幫我,這里,很癢?!?/p>
似乎是試探,又似乎是期盼。
蘇元沒有猶豫,上到這頭大象的背上后,同樣用打火機(jī)給解決了拿下蜱蟲。
感受著不再痛楚的背部,野象頭領(lǐng)驚呆了!
【不痛了?居然真的不痛了!】
【這個人類真的會驅(qū)蟲!】
野象頭領(lǐng)的情況,被其他大象看在眼里。
連象頭領(lǐng)的蟲子都被祛除了,那他們身上的,是不是也能搞定?
【人類,幫幫忙!我也很痛苦!】
【我也要,我也要!】
蘇元看著這些家伙,大聲喊道:“我有時間,大家的蟲子我都能驅(qū)!”
“一個個來,一個個來!”
在蘇元的大喊下,野象們還是一個個的排起了隊。
等著蘇元的驅(qū)蟲。
大象們巨大的身軀幾乎將蘇元淹沒,但它們卻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到這個看起來有些渺小的人類。
“剛剛誰說蘇園長不會被接納的?”
宋教授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眾人,疑惑的問道。
陳開遠(yuǎn)連忙閉嘴,不敢多說一句話。
心里,卻是震驚萬分。
剛剛他還在嘲諷蘇元會被象群撕碎。
轉(zhuǎn)眼間,人家就成了象群的座上賓。
這臉打得,也太快了。
“這蘇元...”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這怎么可能???”
陳開遠(yuǎn)眼神呆滯,他現(xiàn)在特別難受。
比被麻醉針扎屁股上,比被大象一鼻子甩飛,更加難受。
他本是來撿便宜搶功勞的。
結(jié)果差點**,轉(zhuǎn)頭還被麻醉扎了屁股,又被暴怒的大象甩進(jìn)泥潭。
而現(xiàn)在。
蘇元,一個在他眼里不過是運氣好、有點小聰明的家伙,竟然成了象群的座上賓。
這簡直比看電影還魔幻。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蘇元將圍攏過來的成年大象頸部和背部容易滋生蜱蟲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處理掉了藏匿的寄生蟲。
那些大象顯得格外舒適,紛紛用鼻子蹭著蘇元,表達(dá)它們的謝意。
“好了,我該走了?!碧K元拍了拍大象輕聲說道。
象群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似乎有些不舍。
那頭最先帶蘇元來的大象,更是用鼻子卷起蘇元的手臂,輕輕挽留。
【留下來,和我們一起,你對我們很重要?!?/p>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待在這里?!碧K元笑道。
告別之后,蘇元正準(zhǔn)備離開。
“昂——”
一聲凄厲的象鳴,驟然傳出。
然后是一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砰!砰!砰!”
象群瞬間騷動起來,原本溫順的氣氛蕩然無存。
幾頭成年公象立刻發(fā)出了警惕且憤怒的嘶吼聲。
它們迅速調(diào)整隊形,將蘇元等人和幼崽護(hù)在了中間。
河谷邊的水面,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攪得波紋四起。
緊接著,一頭體型巨大的亞洲象,跌跌撞撞地從密林中沖了出來。
“我靠!”
“什么情況!”
“這大象怎么受傷這么嚴(yán)重!”
驚呼聲下,大象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只大象的側(cè)腹部,赫然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
傷口邊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