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韻低頭看著那塊肉掉落的位置,嚇了一跳。
“小叔!對不起!我給你擦擦!”
她徒手撿起掉在他大腿根的那塊肉,然后抽出餐桌上的紙巾,開始給他擦拭。
他絲綢的黑色睡褲,那一塊的位置顏色更深了些。
梁清韻抬起頭,撲閃著自己的狐貍眼,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下面,露出自己的兩排大白牙,嘻嘻一笑,“小叔,這……要不你先去洗洗?”
霍梟盯著她那尷尬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伸出手去。
梁清韻縮了縮脖子,心里其實是害怕的,他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
以為他要掐她脖子,吞了吞口水,身體僵在原地。
霍梟的手停在半空,看了她一眼,隨即拉上她的手臂,把她拉著坐在自己腿上。
“何必用這種拙劣的手段。”
梁清韻雙腿懸空,能感受到身下的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道:“小叔,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就是太開心了。”
她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梟的呼吸變得沉重,他按住她的肩膀,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
“你要是再亂動,我就不吃飯了,直接吃了你。”
梁清韻趕緊一動不敢動。
霍梟忍了好一會,才算是堪堪平靜下來。
把她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命令道:“吃飯。”
梁清韻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搖搖頭,道:“小叔,我不餓……”
話音剛落,咕咕的肚子叫聲響了起來。
梁清韻尷尬地摸了摸肚子。
霍梟看了她一眼,繼續拿起筷子,邊夾菜邊道:“好好吃,別半路又暈過去了。”
梁清韻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臉色紅了紅,點頭,“我知道了小叔,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吃飯雖然不是狼吞虎咽的,但是速度還是蠻快,吃起來很香。
在她又一次塞進一塊肉后,霍梟看著她,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梁清韻鼓囊著臉頰,咀嚼了幾口,吞下去,才道:“我習慣了,吃飯速度要快一些。”
“又不是去投胎,吃這么快做什么?”霍梟吃飯慢條斯理,很優雅。
梁清韻垂眸看著面前的飯,筷子在飯里輕輕戳了戳,聲音里盡是無奈。
“我要是吃得不快,就沒得吃了。”
“嬸嬸會給我限制時間,吃飯要五分鐘之內吃完,洗澡也要在五分鐘之內洗完。”
“虐待你?”
梁清韻抬起頭,扯出一抹微笑,但是那笑卻能讓人看出來是勉強的。
“小叔,不算吧,我嬸嬸說這是為了我好,這樣我就能珍惜時間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會浪費時間。”
霍梟看著她那帶著一抹悲涼的笑,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舒服。
別過眼睛,道:“繼續吃飯吧。”
“好的小叔。”
梁清韻端起碗,吃了一口,眼神卻在打量著他的臉色。
自己沒有明說嬸嬸的罪行,但按照霍梟那多疑的性格,應該能猜到自己在嬸嬸家不受待見了吧。
面對這種多疑的人,不能全說假話,不然他會覺得自己的目的地很強,這樣不利于接近他。
話,要半真半假地說,才不會至于容易露餡。
目前已經成功第一步了,他愿意讓自己留下來給他做飯,那能接觸的機會就更多了。
不過,今天還是不能回去,需要留在這里一天。
等明天看看張蓮他們的情況,再想辦法應對。
現在看來,霍梟應該是不會為了自己,去跟王福產生摩擦,畢竟兩個集團在生意上,其實還是有合作的地方的。
如果自己能一直在這里,拖到王福自動取消跟嬸嬸的合作了,那應該就沒事了。
“小叔,來,你多吃一點。”梁清韻給他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碗里。
霍梟猶豫了一下,還是夾起來,吃了進去。
沒有想象中傳來惡心感。
他吃飯從來不吃別人夾給他的菜,會覺得惡心。
剛才還想再試驗一下,沒想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底線,愈發降低了。
吃好了飯,梁清韻主動去洗碗,收拾干凈。
霍梟看著熟練做著活的女人,手里夾著一根煙,吸了一口,呼出一圈煙霧。
他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自己剛回國的第一天。
她跟在霍祈身后,樣子乖巧。
她給他送了一個糖果。
跟著霍祈的輩分,叫他小叔。
他向來對別人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僅僅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別人對她的評價。
挺乖一個女孩。
只是現在看來,乖不乖不知道,她在她那嬸嬸家,貌似并不像表面那么好。
“小叔,我打掃好啦!”梁清韻甜甜糯糯的聲音傳來,她走了過來,抹抹額頭的汗水,“小叔,我能借用你的浴室嗎?出一身汗,想洗洗。”
梁清韻說著,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服,那白色的連衣裙被汗水浸濕了些,也透了些。
她皮膚本來就很白,運動之后臉頰是粉紅的,汗水順著天鵝頸流下來,沒入胸前。
霍梟狠狠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捻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朝著她走來,站在她面前。
“剛才吃飽了?”霍梟聲音壓低,卻明顯帶著沙啞。
梁清韻自然能感受到他氣氛的變化,一笑,拉起他的手指,仰頭看著他,那狐貍眼因為笑容變成了兩道月牙。
“嗯,吃飽了。”
“小叔可以親自檢驗一下。”
“哦?怎么檢驗?”
梁清韻往前一小步,兩人距離靠得很近。
她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往下拉了拉,踮起腳尖,在他喉結處親了一口。
“小叔想怎么檢驗,就怎么檢驗。”
“總之,我不會半路暈倒的。”
霍梟猛地攬過她的細腰,她撞入他的懷里,兩人之間毫無縫隙。
“那我要看看,你是否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