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咬牙關(guān),雖然他很想動彈,但手腕就像被捏碎了一樣,根本動不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刷刷地流下來。
看著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張鵬飛馬上走了過來,厲聲喝道:“想在這里動手?都想進去吃牢飯是吧?”
韓嘉一臉無辜地看著張鵬飛,兩手一攤: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是這人想攻擊我,我可沒動手啊。”
男人眼圈都紅了,緊抿著嘴唇,難以置信地瞪著韓嘉。
想不到,這小子是個練家子!
看到老公被鉗制住,女人一臉憤然地跑了過來:“你想干嘛啊你,我兒子今年才17歲,根本不用負(fù)刑事責(zé)任好吧?”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一臉無語。
張鵬飛對女人解釋道:“我看了他身份證,他已經(jīng)年滿16周歲,如果調(diào)解不成功,就得走法律程序,他要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
“這位就是案件的當(dāng)事人江阿姨。”
說到這里,他默默走到老太太江華月身邊,以防那兩口子激動起來傷到老太太。
不過江華月依然一臉淡定,仿佛這件事跟自己無關(guān)似的。
“江阿姨,您原諒搶劫您的那小子嗎?”
江華月斬釘截鐵地?fù)u頭:“不可能,他可是當(dāng)街持刀搶劫,我被他嚇得渾身不得勁,胸悶氣短,喘不上氣,估計得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
“要不是這個帥氣小伙子見義勇為,恐怕現(xiàn)在早沒我了,人命關(guān)天的事,怎么可能原諒。”
說完,江華月還皺了皺眉,無力地捂著胸口,靠在椅子上,似乎看起來很不舒服。
韓嘉有些哭笑不得。
額,要不是看到你健步如飛地上了警車,還跟幾個民警閑話家常,我就真信了。
“張隊,既然做完筆錄了,我們就先走了。”
韓嘉沖張鵬飛說了一句。
“好。”
韓嘉又沖江華月說道:“江奶奶,您家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江華月一看韓嘉,馬上眉開眼笑:“誒,好孩子。”
眼看著韓嘉和黎夏要走,那個女人馬上不樂意了,她一把抓住了韓嘉的胳膊:“警察同志,這人蓄意傷人,毆打我兒子重傷,你們不管管?”
“想走可以,賠償30萬再走!”
韓嘉沒想到這女人這么不開眼,自己都沒搭理她,她還上趕著。
他右手微微發(fā)力,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女人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叫起來:“啊啊啊!好疼!快放開我!”
兩個民警趕緊上前,把兩人隔開。
張鵬飛眉頭一皺,看向韓嘉:“小伙子,在公安局里當(dāng)著警察的面兒傷人,你是不想走了啊。”
聽到這話,黎夏的心都提起來了。
剛才不是已經(jīng)能走了嗎?怎么……
韓嘉兩手一攤,一臉淡然:“張隊,我可沒傷人啊,就拍了拍她而已。”
看著慘叫連連的女人,張鵬飛有些詫異,走到她跟前一看,肩膀處別說流血,一丁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張鵬飛的臉馬上垮了:“你還挺會演啊,人家哪兒傷你了?”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也驚呆了。
剛剛韓嘉拍她的時候,明明覺得有千斤重一般,疼得跟骨頭斷了一樣,可表面竟然一點看不出來。
此時,她看韓嘉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畏懼。
韓嘉心中暗笑,掌握了八極拳精髓的他,對人體脈絡(luò)也了解得很透徹,完全可以做到出手不留痕跡。
接下來的半個月,這兩口子估計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張隊,那我們走了啊。”
韓嘉再次看向張鵬飛。
張鵬飛點點頭,韓嘉繼續(xù)在這待著,指不定惹出什么事呢。
看著韓嘉大搖大擺地走出公安局大樓,那兩口子都一臉憤然,可一想到韓嘉的邪門功夫,又不敢出聲了。
此時,見江華月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中年女人沒好氣道:
“老不死的,剛才你不是還心臟疼呢?現(xiàn)在怎么不疼了?哼,就想訛人是吧?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聽到這話,張鵬飛忍不住了:“是你兒子持刀搶劫老人家,人證物證都在,扯什么淡呢?”
此時,院子里傳來一陣跑車的轟鳴聲,幾個衣著光鮮的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香奈爾套裙,一頭黑長直,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場的女人。
女人四處張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江華月后,馬上小跑過來。
“大姨,秘書給我打電話時我都嚇?biāo)懒耍銢]事吧?”
江華月?lián)u搖頭:“幸虧一個小伙子出手幫了我,我沒什么事。”
“不行,萬一有內(nèi)傷呢,咱還是去醫(yī)院吧。”
女人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江華月。
江華月依舊是一臉淡然:“真不用。”
“至少讓家里的醫(yī)生給您看一眼吧,您先走,這里我來解決。”
松開江華月的手,女人恢復(fù)了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她環(huán)顧四周,聲音壓迫力十足:“這里誰是負(fù)責(zé)人?”
張鵬飛硬著頭皮走到女人面前,伸出手來:“你好江總,我是張鵬飛,這案子是我負(fù)責(zé)的。”
怪不得剛才看江華月,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正是石市新聞的常客,省級明星企業(yè)順澤集團的繼承人——江雅文。
順澤集團當(dāng)年以鋼廠起家,產(chǎn)業(yè)布局除了鋼鐵制造,還涵蓋了新型建材、地產(chǎn)開發(fā)、餐廳、酒店等生活服務(wù),在石市屬于地頭蛇企業(yè),還是納稅巨頭。
那家人得罪了江雅文的大姨,看來是要把牢底坐穿啊!
此時,看到江雅文的穿著氣質(zhì)不俗,中年女人心里雖然有些緊張,表面上囂張卻依然不減:“你就是那老太太的家人?”
江雅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看向張鵬飛。
“張警官,麻煩跟我介紹下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吧。”
“好的。”
張鵬飛馬上給江雅文描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監(jiān)控也帶她看了。
看著視頻中,把搶劫犯制伏的帥氣小伙子,江雅文挑了挑眉。
“既然事情都明確了,后續(xù)事情由我的律師處理,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攙扶著老太太,當(dāng)著眾人的面走了出去。
“王律,這種人渣留在社會上太危險了,還是適合在牢里接受教育。”
“明白。”
見江雅文要走,那兩口子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攔住了。
“有什么事跟我們律師說吧。”
“不行,他還是未成年啊!你們不能毀了他啊……”
聽著隱約的交談聲,和撕心裂肺的哭聲,江雅云扶著老太太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