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馳喻想約夏姝然去爬山,這也是她之前就答應(yīng)了的。
“你手受傷了,怎么登山?”
夏姝然剛睡醒,眼睛還半瞇著,被馳喻抱了一晚上,此時她全身都發(fā)酸。
馳喻淡然道,“我還有另外一只手。”
野外遇到的各種危險,他早輕車熟路了,傷一只手算什么。
夏姝然看馳喻一副好像“折了一個腎還有一個腎”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
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賴床的心思都沒了。
夏姝然蹦起來,“對你來說,是不是骨折了也是小事?!”
馳喻懶著勁兒輕笑,“寶貝,你關(guān)心我啊。”
“你給我正經(jīng)一點!”
夏姝然把他那只包扎的手牽到眼前來,仔細查看傷勢,喃喃道,
“那位醫(yī)生手法是真好,你昨晚亂動,這只手都沒浸血。”
馳喻低笑,“什么亂動啊,你說清楚好不好。”
夏姝然懶得跟他貧嘴,“等你手徹底好了再去徒步爬山,我保證和你一起去。”
馳喻微微壓眉,有點不開心,嘰里咕嚕的,“那要到什么時候,你別又為了工作撇下我。”
夏姝然努嘴,一字一頓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肯定做到。”
“放屁。”馳喻小心翼翼,輕聲細語地吐槽了一句。
夏姝然危險地瞇眼,“你說什么?恩?”
馳喻瞥開眼,迅速滑跪,“沒什么。”
哼。
某人一上頭就提分手。
說好的永遠在一起,情人節(jié)那天是怎么和我保證的,夏姝然你這個負心漢,你還記得嗎你!
馳喻暗自在心里排山倒海,面上也罕見地露出了些破綻。
被夏姝然瞬間捕捉到了。
“想什么呢?”夏姝然哼道,“在心里罵我是吧。”
“沒有。”馳喻心虛地反駁。
但到底是心口不一,他話一說出口,那股埋在底下的不服氣,立馬就裸露出來。
“有話就說,別藏著掖著。”夏姝然語氣也漸漸認真,抹掉玩鬧的心思,氣息沉穩(wěn)下來。
馳喻卻只是沉默,他知道夏姝然會先開口的。
他默數(shù)到二十幾秒,夏姝然的聲音響起。
和他預(yù)計的幾乎一字不差,夏姝然向他提出,要多一些私人的時間。
一字一句間,她藏著的那些言外之意,馳喻也全部聽明白了。
無非就是控訴戀愛太消耗精力了,她承受不住,需要減輕戀愛的濃度。
雖然馳喻早準備好了答應(yīng)她,但當(dāng)下親耳聽她說出來,他還是難受死了,故意似的,就不回應(yīng)她。
夏姝然一股腦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坦白,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鼓起勇氣抬眸看馳喻,“你怎么想的。”
夏姝然見馳喻似乎又在生悶氣,她也半晌不出聲。
她低頭扣手,才慢慢擠出一句,“我剛剛說那么多,你聽到了沒有?”
馳喻委屈看她,“沒聽到。”
夏姝然鼓著臉頰,她也來氣了,自己好說歹說,馳喻這個沒良心的,全當(dāng)耳邊風(fēng)!
“好,你不同意的話,那我還是那句話,先分開一段時間,對你對我都好。
“你工作也忙,趁著這段時間把投資項目好好完成,等我實習(xí)工作有了著落,我們再回歸正常戀愛。”
夏姝然說完,心里卻一點也不暢快,反而像堵了一層棉花似的,喘不過氣來。
如果馳喻同意給她私人時間,是最好不過。
歸根結(jié)底,她根本不想和馳喻分開。
只不過時間精力有限,她無法像馳喻一樣處處都兼顧得很好。
她不是個高能量的人,所以必須做出取舍,更好的分配時間。
而目前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是將來的工作機會。
和馳喻的感情,夏姝然的想法是:
他們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父母見過了,也訂婚了,彼此有一輩子的時間互相陪伴,細水長流。
但工作機會可是轉(zhuǎn)瞬即逝,她一定得抓住。
馳喻臉色貌似平淡,實則幽沉地默默聽她講完。
他心想,果然和他預(yù)估的一模一樣,如果不答應(yīng)她,夏姝然這個一根筋的犟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馳喻一萬個不情愿,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來似的,他面無表情低沉道,
“先說好,你的私人時間怎么定?一周需要幾天。”
夏姝然聞言先是一愣,才慢慢回過味,隨即眉眼彎彎,眼睛都亮了,
“真的!哥哥你同意了!”
馳喻額角抽動,
……這小兔子有兩副面孔是吧。
夏姝然喜笑顏開地點點下巴,“那就四天吧。”
“!!”馳喻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多少?”
夏姝然道,“我們搞設(shè)計的都是需要靈感的,四天我還嫌少呢。”
“不行,四天就是少了。”夏姝然氣勢沖沖地舉起手指,“我要五天。”
馳喻冷汗都下來了,把她抱到懷里來,親親她的眉心哄她,
“哥哥答應(yīng)你,就四天,那剩下三天全部要在我身邊。”
夏姝然伸手向他拉鉤,笑得很甜,“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