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喻起身去客廳里收拾衣物,拿著她蕾絲邊的內(nèi)衣褲,犯起了難。
這能放洗衣機(jī)里洗嗎?
他的內(nèi)褲在小型洗衣機(jī)里洗的,是專門洗內(nèi)褲的。
也不太好共用,對女孩子不衛(wèi)生。
馳喻思索了一會,在網(wǎng)上查怎么手洗衣服。
他從小到大沒自己洗過衣服,查了攻略很快就學(xué)會了。
先找了一個水盆,放水放洗衣液,然后搓洗。
網(wǎng)上的教程視頻看上去很簡單,真正上手了,馳喻卻十分生澀。
少女的私物好似她身體那樣柔軟,馳喻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洗完了。
馳喻再次進(jìn)到臥室,夏姝然已經(jīng)睡熟了。
當(dāng)他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時,她又像塊磁鐵一樣,翻過身就貼上來了。
她閉著眼睛,準(zhǔn)確無誤地摸到他肩膀。
隨即她將腦袋埋進(jìn)他頸窩,甜軟地喊了聲“哥哥”又沉沉睡去了。
馳喻摟著她的腰,懷里全是熟悉的香味。
是他洗發(fā)水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一款,總感覺她身上更甜些。
意大利回來后,馳喻忘不了那晚,少女的身影縈繞總在他腦海。
他找了很久她的同款香,之后換了現(xiàn)在的洗浴產(chǎn)品。
他其實討厭甜的味道,但這是她的味道,也就喜歡了。
那晚他才18歲。
此前他認(rèn)為女人給他示好,和他表白,把精力都放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非常愚蠢。
他只想著拒絕她們,別打擾到他學(xué)習(xí)和生活。
意大利那晚,他喝了一杯當(dāng)?shù)氐木疲瑤追昼姴坏剑陀可弦还商厥獾脑暌狻?/p>
他沉著呼吸,問老板要了一間樓上的房間。
他進(jìn)了房間就不斷地沖冷水。
他身體都沁著水,運動衣褲也都濕了。
額發(fā)濕噠噠的,他心煩,把頭發(fā)撩了上去,光潔的額頭露出來。
顯得他氣質(zhì)更為鋒利冷酷。
等他出衛(wèi)生間的門,發(fā)現(xiàn)地毯上坐躺著一個女人。
馳喻一愣,他站在原地沒動,壓著身體的涌動,他思緒混亂。
他以為這是馳明宇他們給他找的。
他啞聲又急促,“我不需要,你出去。”
女生聽到聲音,抬了頭。
昏暗的燈光,讓她看不清高大男人的臉。
夏姝然還能動,她扶著門把手站了起來。
她朝眼前的人走過去。
馳喻往后退了一步,他蹙眉,語氣生硬,“別過來。”
夏姝然暈暈乎乎,她一碰到人就貼了上去。
雙手雙腳纏住他。
馳喻能躲開的,只是體內(nèi)的燥熱侵蝕了他的理智。
他只輕輕推了一下,嘴里說著走開,手卻放在女孩的肩上松不開了。
女孩的雙手在他身上亂摸,馳喻紅著臉仰頭,呼吸炙熱。
夏姝然伸手往下,剛一觸碰,就被馳喻擒住了手腕。
他低低地兇道,“不行。”
他臉連著脖子后,紅了一大片,眼神也逐漸被身體的潮涌折磨得迷離。
夏姝然柔柔地貼在他濕透的胸口衣服上。
她一聲聲的軟哼,導(dǎo)致馳喻的防線岌岌可危,身體血液滾燙。
他呼吸急促,在夏姝然的掙扎下,他慢慢松了手。
任她來……
夏姝然踮起腳湊過來親吻時,他偏了一下頭,幾秒后又忍不住看她。
這是他認(rèn)真看她的第一眼。
他借著微光看清她的臉,很漂亮。
應(yīng)該吧。
他搞不清女孩的容貌,應(yīng)該算漂亮吧。
但如果是馳喻清醒的時候,都不會看她。
他的心里不關(guān)注這些,再漂亮的女人,于他而言和地上的蘑菇?jīng)]區(qū)別。
此時卻因身體的強(qiáng)烈情·動,他腦中的弦斷了。
他慢慢回抱了她,吻上她的唇。
第二天清晨,她不見了。
馳喻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海景。
那陽光下一波一波的海浪,似乎和他此時無措又復(fù)雜的心跳重合。
這種荒唐事,他居然做了。
“……”那個女人還跑了。
是嫌他第一次經(jīng)驗不足?
想起昨晚,馳喻臉上不知不覺泛起紅暈,她好像是叫得挺慘的……
自己難道很過分嗎…
他不知道,他都沒做過,他怎么知道控制力道。
她或許先去吃飯了,再等等她吧。
做了這種事,是不是要談戀愛啊?
該怎么談啊?
少年有些苦惱。
他就這樣對著窗外金燦燦的太陽,等了她好久好久。
這次之后,就像顆核彈砸入18歲的少年的心里,把不通情事的他,直接一把炸開竅了。
Chiara這個女人在他心里就不是蘑菇了。
徹夜的雨后,晨光透出云層。
夏姝然揉著眼睛轉(zhuǎn)醒,酸痛讓她起了個早床。
她睜眼看到的是馳喻白皙的脖子,他手還摟在她腰上,夏姝然眨巴眼,沒動。
他手臂抵在她背上,摟著她的腰,就這個姿勢睡了一整晚,他手不麻,她背都要麻了。
不過馳喻懷里香香的,她樂得多賴一會兒。
她像個孩子一樣抬眸,好奇他的睡顏。
他閉著眼睛,五官銳利的攻擊性倒是少了很多。
他呼吸聲算輕,不疾不徐,很放松的狀態(tài)。
馳喻長睫垂斂,薄唇微抿,這種孩子氣的表情,只有在他睡覺時,毫無防備的時候才能看到。
夏姝然輕輕湊近了,親了親他的下巴。
得逞后,像個偷到糖果的孩童,嘴角上揚差點笑出聲來。
夏姝然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好久,還時不時親親他,摸摸他。
終于把馳喻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夏姝然立馬軟軟笑著抱住他,“醒啦?”
馳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剛醒來嗓音還有些啞懶,“恩。”
他和她抱著親昵了一會,說他先去弄早飯。
他坐起身來,夏姝然看到他裸著上半身,后背有幾道指甲刮的紅痕,是在沙發(fā)那的時候她抓的。
夏姝然臉頰染了紅暈,她抿抿唇,突然有些內(nèi)疚,這看上去很嚴(yán)重。
她當(dāng)時疼得狠了,沒想到下手有點重啊。
馳喻下半身穿了一條深灰色的休閑長褲。
這是一條外穿的褲子吧,而且還很貴,他居然用來當(dāng)睡褲。
夏姝然見馳喻在床上看了一圈,知道他應(yīng)該是在找他的T恤。
昨晚給她當(dāng)睡衣穿了,忘記了嗎。
看來馳喻也會短暫的頭腦宕機(jī)啊。
夏姝然吐吐舌頭,撒嬌似的提醒他,“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