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依依房間出來后,黃老板馬上問我能不能治他女兒的?。?/p>
我說,“你女兒并沒有得病,只是丟了一魄。”
這種情況不管喝什么湯藥都白搭。
黃老板嘴巴張了張,緊張兮兮說,“王大師,你一定有辦法的,上次我家鬧得那么厲害你都……”
我擺手打斷了黃老板。
上次的事是御獸宗干的,我為了幫他們,曾經(jīng)解決掉一個御獸宗的門人。
這事不好當(dāng)著外人的人聊,畢竟我還不了解那位張大師的底細(xì),萬一他泄了密麻煩可就大了。
王奎拽了拽我的袖子,小聲問,“你覺得這次的事,有沒有可能是御獸宗的報復(fù)?”
我說不像。
光聽名字就知道,御獸宗是個專跟山精野魅打交道的勢力。
他們害人的手段基本是通過動物陰靈達(dá)成的。
可這一次,我沒有在黃家感應(yīng)到任何動物陰靈的跡象。
黃太太很不耐煩地催促我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快想個主意啊,總不能讓我女兒一直這樣吧?”
我對黃太太印象不太好,但考慮到她畢竟是黃依依的母親,便耐著性子說,
“放心吧伯母,我會幫你女兒恢復(fù)正常的?!?/p>
不提黃老板許諾的二十萬報酬,光是憑我和黃依依的“私人交情”,我也得幫她這個忙。
畢竟她是我生命中,唯一一個主動請我吃過飯的女孩。
不過這事不能太著急。我繼續(xù)對黃老板問道,“你女兒出事前后,有沒有去過奇怪的地方?”
黃老板思索了一陣,“奇怪的地方?我想不起來了,這跟她的病情有關(guān)系嗎?”
這時張文龍也從房間走出來,說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人不會無緣無故丟魄,要么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導(dǎo)致魂魄不穩(wěn),自動離體。”
還有一種可能,是黃依依去了某個邪門的地方,被不好東西吸走了魂魄。
所以搞清楚她出事前去過哪里,這個問題很有必要。
見張文龍也這么說,黃老板便扶著腦門陷入了深思。
好一會兒后他忽然說,“我對女兒最近的行蹤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她有個好閨蜜,叫秦瑤,兩個女生經(jīng)常在一起聊天逛街,這段時間也經(jīng)常待在一塊……”
我和王奎下意識地對望一眼,馬上提出要見一見這位秦瑤。
黃老板連忙答應(yīng),掏出手機(jī)跑去外面打電話,估計是幫我們聯(lián)系秦瑤去了。
我們趁他打電話的時候坐下休息了一會兒,一扭頭的功夫,發(fā)現(xiàn)狽精已經(jīng)跑不見了。
這貨經(jīng)常惹事生非,我擔(dān)心它闖禍惹黃太太不高興,趕緊去外面找。
無意間路過樓道,聽到張文龍正在跟女徒弟對話。
女徒弟林婉的語氣有點不屑,“師父,干嘛跟那個臭小子一起搭伙做生意,我們都不認(rèn)識,而且他這么年輕,可能能力比我都不如?!?/p>
雖然她聲音比較小,卻帶著十足的傲氣。
張文龍壓低聲音咳嗽了下,“小婉,你又不缺錢,我?guī)愠鲩T是為了長見識,沒必要跟其他同行鬧矛盾?!?/p>
這師徒倆的話讓我感覺怪怪的。
林婉雖然是徒弟,可說話的時候傲氣十足,明顯帶著對我的輕蔑。
反觀張文龍的語氣卻很隨和。
而且聽他倆的意思,并不是奔著驅(qū)邪的報酬來的。
我留了個心眼,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內(nèi)心卻默默盤算上了。
人心隔肚皮,雖然張文龍表面坦蕩隨和,但給我的印象卻是城府比較深。
至于女徒弟林婉,盡管話里帶著高傲,有點看不起我的意思。
但我反倒覺得她心眼沒那么多。
找到狽精的時候,這孫子正趴在水池邊上抓魚。
把人家養(yǎng)來改善風(fēng)水的錦鯉當(dāng)零食一樣啃。
我好氣又好笑,揪著它耳朵說,“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都說了,在客戶家別胡鬧!”
狽精振振有詞地磨著小爪子,“這家女主人是個勢利眼,上次幫了黃家這么多忙,她不感謝我們就算了,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狽爺才懶得伺候?!?/p>
我沒接話,人家什么性格是人家的事,處處都要計較,也太小心眼了。
我揪著狽精耳朵回了別墅,正好看見黃老板急匆匆跑來找我。
見面后他喘著氣說,“我聯(lián)系上秦瑤了,可據(jù)秦瑤的家人說,自從她上次陪我女兒逛街回去后,情況同樣變得很糟糕,目前正在家養(yǎng)病。”
我馬上把耳朵豎起來。
兩個女孩同時得了“病”,還發(fā)生在一起逛街后,這件事一聽就感覺不正常。
我更好奇了,馬上說,“拜托你安排一下,盡快讓我和這個秦瑤見上一面?!?/p>
黃老板連忙答應(yīng)。
秦瑤是黃依依的好閨蜜,兩個女孩經(jīng)常待在一起,少不了走動。
黃老板知道秦瑤家住哪兒,馬上開車送我們?nèi)チ说胤健?/p>
比起黃家,秦瑤的家庭相對普通一些,住的是那種很普通的居民樓。
在爬樓梯的時候,狽精忽然亮出爪子,在空氣中揮動一下。
我蹲下去問它,“你干嘛?”
狽精貼著我耳朵說,“樓上不對勁,這家有股邪氣。”
我輕輕抽鼻子,果然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正從樓上一戶人家里飄過來。
張文龍和林婉已經(jīng)走到上面一層臺階,見我停在樓梯口沒動,林婉回頭譏諷我道,“你要是怕了可以回去。”
我笑了笑,不予理會。
低調(diào)才是最裝啵伊的炫耀。
“你!”見我不理自己,林婉馬上怒了,剛想發(fā)作,被張文龍用一個眼神制止。
我們繼續(xù)上樓,很快來到了黃依依的閨蜜家。
開門的是一對中年夫妻,穿著打扮很普通,男主人戴著眼鏡,長得挺斯文,女主人則站在他身邊低頭抹著,眼眶哭得通紅。
黃老板已經(jīng)和這家人溝通過了,我開門見山,對男主人詢問起了秦瑤的情況。
男主人抹眼淚道,“我也說不清楚,那天我女兒打電話說,自己約了閨蜜逛街,不回來吃晚飯了。”
他沒往心里去,等到晚上十點多,女兒秦瑤才回家,進(jìn)門就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也不跟自己打招呼。
他關(guān)心女兒的情況,敲門追問她是不是不高興。
沒想到房間剛打開,女兒就抓了一個化妝品盒朝他丟過來。
話說到這兒,男主人唉聲嘆氣,“從那天之后,我女兒情緒就變得特別暴躁,看什么都不順眼,一點就著,而且好像不認(rèn)識我們兩口子了。”
我已經(jīng)有了猜想,卻不急著進(jìn)屋,偏頭去看張文龍大師。
張文龍則把手伸進(jìn)袖子里,取出一枚“大通寶”,壓在這家人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