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失笑。
這年頭有錢人都怕死,肯花幾萬買張靈符求個心里安慰的大有人在。
誰叫嶗山是一塊享譽千年的金字招牌,王奎開得卻只是一家破店呢?
我把入場券拿到手上看了看,“你怎么買了三張,這么多錢從哪兒來的?”
王奎氣哼哼地說,“還用問,當(dāng)然是找家里那娘們借的!”
我笑了笑,“柳芳對你夠可以了,不僅長得漂亮,還家大業(yè)大肯花錢倒貼,你居然還不滿意。”
“次奧,這些都是老子賣精換的,你小子就知道說風(fēng)涼話,知道這幾個月我是過來的嗎?”
王奎一說起這個就火大,恨不得沖上來揍我一頓。
我嘿嘿壞笑,“你自己不也舒服了嗎?”
快到傍晚的時候,王奎帶我去了一條古街。
這里不屬于市中心,坐落在市郊,據(jù)說前面有個古剎,是南北朝建立的。
古剎旁邊有個大型莊園,是青玄用來舉辦丹鼎大會的地方。
我們決定大后天晚上動手,在這之前,王奎帶我過來踩點,提前熟悉古鎮(zhèn)的環(huán)境。
旅游小鎮(zhèn)的客流量不錯,大街上人流如織,到處都是香客。
王奎帶我來到古剎附近,里面有個穿著中山裝、戴眼鏡的中年人在等我們。
中年人姓謝,和王奎一樣,是專門干“雜活”的。
據(jù)說和王奎的交情不一般。
握手之后,老謝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小聲說,
“你們真打算去丹鼎大會上偷東西,考慮清楚后果了沒有?”
王奎不耐煩道,“老謝,廢話就不說了,我請你來是為了介紹情況,放心不會連累到你的。”
老謝東盯西瞅,確認(rèn)沒人注意到我們,這才清了清嗓子說,
“這次的符會確實是青玄道人舉辦的,聽說邀請了不少做生意的大老板,光賣入場券就噱嗨了。”
嶗山的名氣大,想來這里求符的大老板幾乎踏破了門檻。
甚至還有不少同行想趁機(jī)撿便宜。
王奎冷笑說,“這里的靈符和丹藥賣得死貴,還不如吃保健品呢,有什么便宜可撿?”
“呵呵,不懂了吧,哪怕是一條內(nèi)褲一張衛(wèi)生棉,沾上嶗山的金字招牌,身價就能倍增。”
老謝也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生意人,搖頭晃腦道,“至于效果嘛,那就見仁見智了,大部分都屬于心理作用。”
通俗點說,這些香客人傻錢多唄。
老謝繼續(xù)說,“我打聽過了,他最近確實抓了一只很有靈性的山精,就關(guān)在丹爐房里。”
不過要想煉出完整的妖魄并不容易,少說也得五六天的準(zhǔn)備工作。
“你們要真是奔著山精來的,就得抓緊時間,趕在青玄主持丹鼎大會那晚動手。”
老謝搖頭晃腦,“但據(jù)我所知,丹爐房一直有人守著,要潛進(jìn)去很不容易。”
“知道了。”
等老謝說完,王奎就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塞到老謝手上。
我看信封被撐得鼓鼓的,少說也有一兩萬。
老謝笑瞇瞇地收了錢,“我會繼續(xù)幫你們打聽青玄的情況,這兩天你們就先在古鎮(zhèn)找地方住下吧。”
送走老謝之后,我馬上對王奎問道,“這個姓謝的到底靠不靠譜?”
王奎說放心吧,老謝是專賣情報的掮客,對這種人沒有靠不靠譜的說法,只看你錢包到底夠不夠厚。
只要錢給足,他連腚眼都能賣。
我苦笑了下,三張入場券,再加上剛才支付的情報費用。
短短一天時間,王奎就花了八萬多。
果然在這個崇尚資本主義的社會,沒錢你是寸步難行。
我是個窮逼,自己生活費都不夠,這些錢只能靠王奎墊著。
想想我還覺得挺對不起王奎,厚著臉皮說了聲謝謝。
他很不客氣地說,“謝個毛,以為說謝謝就不用還了?以后你得老老實實替我打工,啥時候把錢還清我再放你走!”
得,干脆簽個賣身契好了。
下午我們在古鎮(zhèn)找了家便宜旅館住下,大概晚上九點左右,王奎接了個電話。
電話依舊是老謝打來的,讓我們趕緊下樓,去附近一個高檔酒吧。
在那里說不定就能見到青玄道人。
我邊下樓邊說,“青玄不是修道之人嗎,怎么會去酒吧?”
王奎翻白眼說,“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代了,和尚都能***,道士憑什么不能去酒吧!”
去了酒吧之后,我們沒有看到青玄,倒是在卡座看到了老謝。
他招呼我們過去,給了我一張生活照。
照片是一張青玄的側(cè)臉,斜瞟的眼神中,有一種桀驁不馴的陰鷙,鋒芒畢露。
這種人的面相,一看就是心狠手辣。
不明白嶗山怎么會受這樣的人當(dāng)?shù)茏印?/p>
老謝小聲提醒我,“照片上除了青玄之外,還有個女人,在這家酒吧當(dāng)迎賓小姐。”
我倒抽一口涼氣,不是吧,沒想到青玄除了喜歡泡吧之外,還喜歡玩小姐。
王奎一臉壞笑,“哎呀男人嘛,總得有點情趣愛好。”
老謝說,“這個迎賓小姐叫周倩,剛才還在呢,哦,對了,就在那里……”
我目光順著老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畫著淡妝的女人,正從柜臺那邊走過去。
遺憾的是周倩只是一個人,青玄沒有跟在她后面。
王奎馬上壞笑一聲,“喲,這妞兒果然長得很帶勁,交給我了,保證能套出關(guān)于青玄的情報。”
我一臉無語,說你真是膽上長了毛,就不怕被柳芳發(fā)現(xiàn)了,罰你一直抬杠不讓休息?
王奎沒好氣地說,“特么的還不都是為了幫你,攤上你這么個窮親戚,我是真倒了血霉。”
他露出一臉狂放不羈的笑容,點了兩杯威士忌,大咧咧走到周倩面前坐下。
酒吧聲音很嘈雜,放著震耳欲聾的低音炮。
我聽不到王奎說了什么,這孫子一臉諂媚,很快就把周倩逗得咯咯嬌笑,搞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長這么大我連女孩的手沒牽過,適應(yīng)不了這種場合,提前跑到外面等。
半個多小時候,王奎賊眉鼠眼地跑出來,打了個響指說,
“搞定了,周倩答應(yīng)后天帶我們走后門,去那棟莊園里面逛逛。”
我震驚道,“人家憑什么答應(yīng)帶我們?nèi)ィ俊?/p>
王奎笑得一臉猥瑣,“女表子無情,誰給錢,她就跟誰好,猜猜我這次花了多少?”
果然這個社會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
我回了旅店睡覺,隔天一大早接到另一個電話。
這次的電話是林遠(yuǎn)打來的,他已經(jīng)找好了幫手,問我要不要過去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