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人吃驚的模樣落在林尋眼里,她臉上反而更堅定了,語氣有些不悅:“怎么?不歡迎?放心,路上的食宿我自己負責,不用你們操心。”
蔡坤第一個反應過來,頭搖得像撥浪鼓:“大姐!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可不是去旅游觀光,我們這趟……”他情急之下差點說漏嘴,“…這趟說不定還碰上鬼呢,危險的不止一星半點,而且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們多不方便!”
話一出口,樂東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當著警察的面說有危險和鬼,這不等于不打自招,更坐實了事情不簡單嗎?
果然,林尋一聽“危險,鬼”三個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但沒有懼怕,反而涌動著強烈的探究欲和躍躍欲試。
“危險?鬼?”林尋的聲調都拔高了一點,“那我更要去了!保護公民安全,協(xié)助處理特殊事件,本就是我的職責!再說…”
她挺了挺胸膛,帶著一股子自信,“別說是你,就算你們?nèi)齻€一塊上,分分鐘也能被我制服,別小瞧人。”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而且,我跟陳先生合作處理過不少所謂鬼的案子,有些情況,我也能懂一些門道,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說罷,她看著三人一臉便秘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了:“別磨磨唧唧的了,同不同意就一句話。
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范大師,問問他老人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順便匯報一下你們幾個晨練的行為。”
最后這句簡直是殺手锏,麻文文咬了咬牙,對著樂東微微點頭。
后者和蔡坤交換了一個認命的眼神,也不的不感嘆這女警官太精明了,軟硬兼施,油鹽不進,根本拗不過。
“…行吧。”
樂東無奈地嘆了口氣,算是代表三人接受了這個“不速之客”。
當即,四人打了輛車,先回到了郊區(qū)那個有些雜亂的出租屋院子。
院子外,蔡坤那輛飽經(jīng)風霜的五菱小面包車靜靜地停在那里。
“嚯,你這車…挺有年代感啊。”林尋打量著這輛小面包,語氣里聽不出是褒是貶。
蔡坤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老伙計了,皮實耐造,拉貨拉人都不含糊!”他說著趕緊打開后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包裹的鐘馗神像固定好放了進去。
“快走吧!”
麻文文催促一聲,摸索著坐進副駕,等樂東林尋落座后排,蔡坤熟練地發(fā)動車子,隨后扭頭問麻文文:“麻大師,閩州那么大,咱往哪兒開?”
這一問,車廂目光齊齊投向麻文文,后者眉頭緊鎖,努力回想著什么。
“師父從來不讓我打聽這個大單…但有次他和周叔爭辯提到閩州…”他說著拍了拍腦袋,“具體那個城市還真不知道…要不…先去他們省會福州?到了再打聽打聽?”他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什么大單?”林尋在后排對麻文文提到的大單有些好奇。
“商業(yè)機密,無可奉告!”
麻文文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生冷的回道。
“不會和昨天金庫找到的東西有關吧!”
怎料林尋的一句話讓車內(nèi)三人一愣,蔡坤更是扭頭把“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寫在臉上。
“我隨便一猜沒想到真是?”
林尋的話看似驚訝的疑問,但樂東能感覺出來她更像陳述。
不過樂東也不奇怪,畢竟范彪周凡看到照片后突變的臉色連他都能察覺,就別提警察了…
估計…她早就發(fā)現(xiàn),以至于大早上到訪和后來逼問麻文文,看來都在他的計劃中…
“咳咳…那個不聊這個了,導航吧。”
樂東干笑打破氣氛,隨即在導航規(guī)劃路線,這一看將近兩千公里…
“要不…咱不開車了。”
蔡坤看著路程線,露出苦笑。
“不開車這些家伙什怎么帶?尤其是那座神像,磕著碰著就麻煩了!”
聽到麻文文的解釋,蔡坤也不糾結:“行吧,東子咱倆換著開哈。”
說罷,一打方向盤,小面包吭哧吭哧地駛離了郊區(qū),匯入了清晨逐漸繁忙起來的車流。
一路無話,車廂里氣氛有些沉悶。
林尋的存在像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得樂東和蔡坤有些放不開手腳,連呼吸都覺得不自在。
麻文文則一直側著頭,紗布對著窗外,似乎在努力感知著什么,又像是在擔憂師父的安危。
只有林尋顯得相對平靜,她拿出手機,似乎在查閱資料,偶爾抬眼看看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或者觀察一下前面三人的狀態(tài)。
等車子駛出市區(qū),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頓時陰云密布,不大一會,豆子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有了暴雨,車內(nèi)的氣氛越發(fā)沉重,蔡坤順手打開了收音機,里面咿咿呀呀地唱著地方戲曲,試圖驅散一些尷尬,樂東靠著車窗,眼皮開始打架,昨晚幾乎沒睡,疲憊感一陣陣襲來。
然而,好景不長。
就在車子剛到邢臺,準備下高速進市區(qū)買些日用品和吃午飯時,異變突生!
眼前的雨幕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子,嚇的蔡坤差點側翻。
“瑪?shù)拢侨擞胁“桑液眠@是國道車速不快…”
他的抱怨還沒說完,車身就突然一抖。
“噗……突突突……嗤——!”
一陣仿佛要斷氣般的咳嗽聲猛地從引擎蓋下爆發(fā)出來!
緊接著,車頭猛地往前一栽,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速度急劇下降!
“沃日!”
蔡坤臉色大變,死死踩住油門,但引擎只是無力地嘶吼了幾聲,后面排氣管更是冒出一大股帶著燒焦味的黑煙!
“怎么了?”
樂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睡意全無,身體因為慣性猛地前傾。
“車,車他媽好像不行了!”蔡坤的聲音帶著暴躁,他拼命轉動方向盤,小面包像喝醉了酒一樣,歪歪扭扭地掙扎了幾十米,伴隨著最后幾聲不甘的“咔噠”聲,徹底熄火,癱在了路肩上。
一股難聞的焦糊味迅速在車廂里彌漫開來。
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