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硯辭來的時候,溫父的棺木已經(jīng)下葬了,溫禾唇色長白,整個人搖曳如空中落葉,仿佛沒有了生氣。溫衍跑到溫禾的身邊,二人抱頭痛哭。
宋硯辭不知其他,只以為是這個護工趁虛而入,眉宇中染上一絲憂愁。怎么辦,這次他犯了大錯。
他緩緩上前,心中帶了一絲忐忑,“禾兒,我來了。”
溫禾猛然回頭,緊緊地抱住宋硯辭的腰,哭的泣不成聲,“硯辭,你怎么才來,我一直都在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宋硯辭聽見她的質(zhì)問,只覺得鼻腔酸澀,一顆淚珠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對不起,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沒有接到那通電話。以后不會了,只要是你打的電話,我都會接的。”
“你去哪里了?我去了小雪的病房,你并不在那里。”溫禾知道宋硯辭不可能對她說實話,而當謊言被拆穿的時候,溫禾就成為了一個徹底的受害者。
宋硯辭第一次對心愛的人撒謊,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我賣出去的游戲程序出了一點問題,我回公司幫忙了,等到忙完的時候我才看手機,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
溫禾聽完之后,拿著帕子替他擦了擦眼淚,明明自己已經(jīng)足夠痛苦了,還是盡力的安慰宋硯辭,“沒關(guān)系的,硯辭,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
溫禾的溫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風,輕柔地吹拂著宋硯辭的心田。然而,這溫柔卻像一把雙刃劍,既讓他感到溫暖,又讓他心如刀絞。
這些信任在宋硯辭的內(nèi)心深處掀起了層層漣漪,讓他的心情愈發(fā)沉重。
他看著溫禾的眼眸,仿佛能看到她內(nèi)心的善良和真誠。這種溫柔讓宋硯辭無法抗拒,同時也讓他意識到自己與溫禾之間的差距。
宋硯辭不禁想,如此溫柔的溫禾,怎么會和自己這樣一個內(nèi)心充滿矛盾和痛苦的人在一起呢?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黑暗中的影子,與溫禾的光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硯辭現(xiàn)在什么都不愿意想了,這件事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全都是正確的,總有一些事情會出乎自己的預(yù)料。
不過在這次葬禮上,宋硯辭總算知道了溫衍的身份,是禾兒同父異母的弟弟,并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想起自己跟溫衍的相處經(jīng)歷,宋硯辭不禁皺了皺眉,他會不會亂說什么啊!
誰知道溫衍聽見要搬家的消息,一大清早就忙活去了,先是花了半天的時間將溫禾的東西收拾好,他自己的就一個行李箱的東西,兩人準備搬到溫衍的家中去。
做戲做全套,他們家這套房子也沒了,被他前幾天賣掉了,現(xiàn)在無處可去。
宋硯辭是從來不求人的,沒想到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破例,從前季遠讓他搬到自己的公寓去,宋硯辭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拒絕了,但是這次,宋硯辭不想再讓禾兒吃苦了。
當宋硯辭想撥入號碼的時候,溫禾突然攔住了他,眉眼帶笑道:“硯辭,你忘了,我們是有房子的,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
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比出租屋的環(huán)境好多了,再加上溫禾對那里有著別樣的感情,所以宋硯辭答應(yīng)了。
宋硯辭一連幾天都在家里陪伴溫禾,上次的事情宋硯辭心中對沈澈有氣,沈澈那邊也不遑多讓。被人污蔑,粗魯?shù)膶Υ撬@輩子從未經(jīng)歷的事情,心里的酸澀感蔓延,讓他對這個牽動自己情緒的人格外暴躁。
在最后一次打電話,宋硯辭沒接的時候,沈澈直接把車子宋硯辭的樓下,彼時溫禾正躺在宋硯辭的懷里看泰坦尼克號。
宋硯辭看到熟悉的號碼,下意識掛斷,可下一秒,一條消息憑空冒了出來。
【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宋硯辭驚慌的從窗戶往下看,果然見自己見樓下停了一輛瑪莎拉蒂,頓時,他淡漠的眼底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宋硯辭帶著緊張的開口道:“禾兒,我下去買榴蓮明天給你做榴蓮蛋糕好不好?”
溫禾察覺出了一絲不對,但面上仍舊裝做波瀾不驚的樣子,“好,你去吧。”
當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時,溫禾像彈簧一樣迅速從椅子上彈起來,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砰砰作響。她急匆匆地走到窗邊,踮起腳尖,將目光投向樓下。
樓下,那兩個人的身影清晰可見。他們的情緒異常激動,似乎正在激烈地爭吵著什么。溫禾緊緊握著手機,手指不自覺地按在快門鍵上,準備抓拍一些曖昧不清的畫面。
從手機屏幕上看,那兩人的距離非常近,幾乎快要貼在一起了。宋硯辭面無表情,冷若冰霜,而站在他面前的沈澈則低著頭,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一般,整個人都貼在了宋硯辭身上。
溫禾將拍到的照片匿名發(fā)給了江玄,就坐在沙發(fā)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看電視。
系統(tǒng)001不解道【宿主,你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照片發(fā)給江玄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溫禾要光明正大的知道這件事,而江玄喜歡沈澈,從第一次在酒吧的時候,溫禾就發(fā)現(xiàn)了。江玄似乎比她還會當舔狗,壓抑了這么久的江玄想必心頭已經(jīng)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只需要給他一個機會,江玄必定會想辦法破壞這一切。
果然,江玄收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他不知道宋硯辭這個小白臉到底對沈澈下了什么蠱,把沈澈迷得團團轉(zhuǎn),他這幾天生病明明是自己在照顧,可是沈澈就是看不見他的好。他是人,也會累的。
癱坐在沙發(fā)上的沈澈看著這條匿名短信,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他發(fā)的,但是對方的目的可能跟自己一樣,都是拆散他們,既然如此,江玄對著下面的人吩咐道:“去幫我把跟宋硯辭同行的那個女人的聯(lián)系方式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