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隊齊協力,野鹿斬馬下
第一節 分工追跡
礦洞的晨光剛漫過石床,朱天林已經把鐵鏈纏在了手腕上。篝火余燼里還埋著昨晚剩下的鹿骨,青狼幼崽正用爪子扒拉著灰堆,鼻尖蹭到塊帶肉的碎骨,立刻叼到朱天林腳邊,喉嚨里發出討好的嗚咽 —— 這小家伙自從上次狩獵后,總愛把找到的食物先給他,像在履行某種無聲的約定。
“今天換個地方狩獵。” 朱天林用布擦拭長柄刀,刃口的紅光在晨光里流轉,“山民說東北坡有片苜蓿地,野鹿常去那里覓食,而且沒有變異獸的蹤跡。”
文相正對著竹簡記錄昨日的狩獵日志,聞言抬起頭,指尖在 “變異野豬毒素” 幾個字上頓了頓:“讓書生新兵跟你們去。這孩子最近練劈山式有長進,正好實戰歷練 —— 記得多帶些藤蔓,野鹿警覺,得用活結陷阱。”
書生新兵立刻從石縫里抽出木刀,這孩子的掌心還留著練刀磨出的繭子,卻把文相補好的殘旗仔細疊好,塞進懷里:“我能幫著搬獵物!上次山鹿太重,弓箭手一個人拖不動。”
青狼幼崽突然對著洞口低吼,耳朵貼在地上。朱天林的靈力感知順著地面蔓延,能 “看” 到三頭野鹿正順著溪邊往東北坡移動,蹄子踏在卵石上的輕響像串細碎的銀鈴,其中一頭公鹿的靈力格外活躍,鹿角分叉處還沾著新鮮的苜蓿,顯然是領頭的。
“出發。” 朱天林把藤蔓纏在腰間,鏈環碰撞的脆響驚飛了洞口的山雀,“弓箭手帶火箭,書生新兵拿活結,青狼在前頭追蹤 —— 記住,野鹿的聽覺是視覺的三倍,腳步放輕,別碰斷樹枝。”
東北坡的晨霧比礦洞周圍更濃,能見度不足五丈。青狼幼崽的鼻子幾乎貼在地面,灰色的尾巴繃得筆直,每走三步就停下嗅嗅,偶爾對著霧里低吼一聲,像是在傳遞方位。朱天林的靈力順著狼崽的軌跡延伸,能 “看” 到野鹿群在前方百丈外的苜蓿地低頭啃食,公鹿警惕地抬著頭,鹿角在霧里若隱若現。
“分三路包抄。” 朱天林對著另外兩人打手勢,手指在霧氣里劃出三道弧線,“我從左側繞后,切斷它們回溪澗的路;弓箭手在右側的巖石后待命,等我信號再放箭;書生新兵跟著青狼,把活結陷阱布在苜蓿地邊緣的灌木叢里 —— 別用木刀,動靜太大。”
書生新兵立刻蹲下身,手指在藤蔓上快速打結。這孩子從民婦那里學了種 “鹿蹄結”,專門用來套蹄子,繩結松開時悄無聲息,卻能在受力瞬間收緊,連山民都夸他手巧。青狼幼崽蹲在旁邊,用爪子輕輕扒拉著泥土,幫他掩蓋繩結的痕跡,動作竟比人還細致。
朱天林的隨風步在霧里踏出殘影,500 斤力量凝聚在腳踝,每一步都落在草葉最厚的地方,連露水都沒驚起半點漣漪。他的靈力感知像張鋪開的網,捕捉著野鹿的呼吸節奏 —— 公鹿的鼻孔每五次張合,就會抬頭張望一次,這是放陷阱的最佳間隙。
“就是現在。” 朱天林對著右側低喝。弓箭手的火箭立刻從巖石后射出,火尾在霧里劃出弧線,卻不是射向野鹿,而是落在苜蓿地東側的矮樹叢里,火焰噼啪作響,驚得野鹿群猛地抬頭,齊齊望向火光的方向。
公鹿的反應最快,轉身就往西側的溪澗沖 —— 那是它們的逃生路線。但剛跑出兩步,領頭的公鹿突然發出痛苦的嘶鳴,前蹄被灌木叢里的鹿蹄結死死纏住,藤蔓瞬間勒進皮肉,越是掙扎收得越緊。
另外兩頭母鹿嚇得轉身往回跑,卻被朱天林從左側截住。長柄刀在霧里劃出紅光,不是攻擊,而是劈斷了旁邊的酸棗枝,尖刺的枝條瞬間形成道天然的屏障,迫使母鹿只能往苜蓿地中央退去,那里正是書生新兵布下的第二道陷阱區。
“放青狼!” 朱天林的聲音帶著靈力的震顫。青狼幼崽立刻從灌木叢里竄出,對著母鹿群發出威脅的低吼,卻不靠近,只是左右跑動,把它們往陷阱最密集的區域趕。這小家伙顯然明白了計劃,懂得用威懾代替撕咬,避免驚散獵物。
書生新兵突然從樹后閃出,手里的藤蔓猛地收緊。第二道鹿蹄結同時觸發,兩頭母鹿的后腿被牢牢纏住,在苜蓿地里掙扎的動靜,像兩團滾動的褐色影子。公鹿見狀,竟用鹿角頂向纏住前蹄的藤蔓,堅硬的角尖撞在藤蔓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弓箭手,射公鹿的前腿!” 朱天林的長柄刀突然劈向公鹿的側腹,紅光貼著皮膚掠過,卻不傷人,只是逼得它轉身閃避,露出被纏住的前蹄。這是他新練的 “擾敵式”,用刀刃的氣流干擾獵物,比直接攻擊更能打亂節奏。
火箭帶著破空的銳響射中目標。箭尖擦過公鹿的前腿,雖然沒造成重傷,卻讓它痛得猛地躍起,鹿蹄結趁機勒得更緊,竟生生嵌進了蹄骨縫隙。公鹿的掙扎漸漸微弱,龐大的身軀跪在苜蓿地里,鹿角在霧里低垂,像是終于屈服。
朱天林走到公鹿身邊時,才發現這頭鹿的左前蹄有舊傷,骨節處微微變形 —— 難怪會被陷阱輕易纏住。他的靈力感知掃過傷口,發現里面嵌著塊細小的鐵屑,像是被獵人的陷阱劃傷后留下的,這讓它的反應比普通公鹿慢了半拍。
“原來是頭受傷的鹿。” 朱天林收起長柄刀,突然對書生新兵說,“把藤蔓松些,別勒壞了皮肉 —— 這鹿夠咱們吃五天,得好好處理。”
書生新兵剛解開繩結,公鹿突然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背,粗糙的皮毛帶著暖意。這孩子愣了愣,突然從懷里掏出塊烤鹿肉干 —— 是昨天剩下的,遞到公鹿嘴邊。野鹿猶豫了一下,竟真的低下頭,小口啃食起來,霧里的眼睛不再帶著敵意,反而有些溫順。
弓箭手舉著火箭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朱哥,它好像認人了。” 他指著公鹿的鹿角,“這角能做把好刀柄,比木柄結實。”
朱天林望著霧里的苜蓿地,突然覺得這狩獵不像之前那么簡單。野鹿的警覺、配合的陷阱、青狼的威懾,甚至最后這頭公鹿的溫順,都像是場無聲的對話。他拍了拍公鹿的脖頸,靈力順著掌心注入,緩解它蹄子的疼痛:“先把它們趕回礦洞,讓文相看怎么處理 —— 別用蠻力拖,牽著頭走,它會聽話的。”
第二節 合力擒鹿
將三頭野鹿趕回礦洞時,日頭已經升到林冠。文相帶著民婦在洞口鋪好了藤蔓,看到被書生新兵牽著的公鹿,突然對著民婦笑了:“你看,我說這孩子心細吧?連野鹿都能哄得聽話。”
民婦正給懷里的孩子喂鹿奶 —— 是用昨天的山鹿奶熬的,聞言往野鹿群望了一眼,突然指著公鹿的鹿角:“這角上有年輪,至少活了五年。東北坡的老獵人說,這樣的公鹿通人性,不會主動傷人。”
朱天林蹲下身檢查公鹿的蹄子,鐵屑已經被他用靈力逼了出來,傷口處抹了山民給的草藥,泛著淡淡的綠色。他突然對文相說:“留著這頭公鹿吧。” 手指在鹿蹄的傷口上輕輕點了點,“它通人性,能幫咱們照看其他的鹿,以后礦洞就有穩定的肉源了。”
書生新兵立刻附和:“對!它還吃了我給的肉干!肯定不會跑的!” 這孩子從懷里掏出殘旗,突然想起什么,“咱們可以用藤蔓圍個鹿圈,就在礦洞東側的空地上,那里有溪水,還有苜蓿草。”
弓箭手卻有些擔心:“要是它半夜跑了怎么辦?咱們白忙活一場。” 他舉著火箭比劃了一下,“至少得把它的角鋸下來,做把好刀再說。”
公鹿像是聽懂了對話,突然對著朱天林的方向低鳴一聲,前蹄在藤蔓上輕輕刨了刨,竟露出塊埋在土里的青銅碎片 —— 銹跡斑斑,像是很久以前獵人留下的箭頭。文相撿起碎片,突然對著眾人說:“它在示好。” 老大人的指尖在碎片上摩挲,“這是前朝的獵戶箭,說明它早就和人打過交道,知道誰沒有惡意。”
朱天林突然站起身,長柄刀在手里轉了個圈,紅光劈開晨霧:“那就試試。書生新兵和民婦去編鹿圈,用最粗的藤蔓,別系死結;弓箭手跟著我去砍些苜蓿草,讓它們有吃的;文相……”
“我來處理這兩頭母鹿。” 文相的竹簡上已經寫下 “鹿肉處理法”,墨跡在 “鞣制鹿皮” 幾個字上格外清晰,“山民說鹿皮硝制后能做護心甲,比藤甲軟和,適合孩子穿。”
礦洞東側很快熱鬧起來。書生新兵和民婦用藤蔓圍出個丈許見方的圈子,青狼幼崽叼來石塊壓在藤蔓邊緣,防止被鹿蹄踢松;弓箭手背著滿滿一捆苜蓿草回來,草葉上還沾著露水,引得兩頭母鹿直晃腦袋;朱天林則在鹿圈旁挖了道淺溝,引來溪澗的水,形成個小小的飲水池,清澈的水流里能看到游動的小魚。
公鹿被牽進鹿圈時,沒有絲毫掙扎。它低頭喝了口池水,突然對著礦洞的方向長鳴一聲,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歸屬。兩頭母鹿聽到叫聲,也跟著走進圈里,啃食著弓箭手放下的苜蓿草,陽光透過林隙落在它們身上,皮毛泛著溫暖的褐色光澤。
“朱哥,你看!” 書生新兵突然指著公鹿的鹿角,“它在蹭藤蔓!好像在幫忙加固!”
朱天林走過去,發現公鹿正用鹿角輕輕推著松動的藤蔓,把它們頂回原位。這動作笨拙卻認真,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