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誰不是呢?”
“全福樓不愧是全福樓,這味道真的絕了嗚嗚嗚~”
“說起來還是托了昨天那渣男的福呢,感謝1601業主的恩賜。”
“我宣布,從今天起我就是1601全世界最般配神顏夫妻的愛情保安了!賤男休想挨邊!”
“愛情保安 1”
“愛情保安 2”
“愛情保安 10086”
……
在路杳杳不知道的時候,陸時野這個冒名老公的標簽就這樣被全小區釘牢了。
她只是覺得奇怪,今天的鄰居們似乎格外熱情。
一上午她就收到了好幾家送來的小吃甜點,還有各色各樣的土特產。
由于群消息太多,她沒有去翻記錄,只能撓撓頭迷茫地看向陸時野,“那咱們需要回禮嗎?”
陸時野倒是知道真相,老神在在地看著她跟小倉鼠一樣拆盲盒,“沒事,鄰里的正常往來,你安心收下就好。”
路杳杳感嘆:“你現在比我還像這個小區的業主。”
看看,這語氣,鄰里的正常往來。
他究竟還記不記得這是誰的房子,誰的鄰居?他一個借住的客人,氣勢簡直比她這個主人還足。
陸時野輕笑著掐住她嚼著糯米圓子的鼓鼓臉頰,“我表現得有錯嗎?這家里飯是誰做的,地是誰掃的?衣服是誰洗的?路杳杳,你離了我可怎么辦?”
路杳杳瞪著眼睛拍開他的手:“放放放,保持距離!”
她想說沒他她這些年也過來了。
但小動物的本能直覺讓她覺得兩人現在的相處有點危險。
作為防線很高的人,她從未想過能和一個充滿危險的陌生男人在短時間內相處得如此熟稔。
而陸時野的表現也很讓人迷惑。
就他和周宇他們的相處來看,她也隱隱能夠感覺到他在她的面前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在悄無聲息地發生。
“陸時野,你什么時候離開?”
陸時野的笑容陡然垮下來,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很想我離開?怎么?前男友不過來找你幾次你就迫不及待地想給他騰位置了?”
路杳杳古怪地看著他:“你是在陰陽怪氣?”
“我是在罵你識人不清。”
“我什么時候說是因為他了?”
陸時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路杳杳深吸一口氣,“一碼歸一碼,我只是正常地問你接下來的打算,跟傅景策無關。我這個人不喜歡吃回頭草,跟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就是真的分手了。”
不見他,也是不想藕斷絲連。
路杳杳這個人,對于別人微小的情誼都很看重,但狠心起來也絕情得厲害。
失望不是一日累積的,失敗的求婚不過是個引爆口,她曾經很愛傅景策,但他的分在她這里早已經扣完了。
她不會去寫重復的卷面。
路杳杳認真地看著陸時野,“你是陸家的太子爺,總不可能永遠蝸居在我這個小公寓,我也有我自己的麻煩,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有點奇怪嗎?”
她說得直白,陸時野的心情卻無由好了起來。
“路杳杳,你對我別有用心?”
路杳杳翻了個白眼。
“我允許你對我有小心思。”
“我建議你去洗洗腦。”
他們倆說話好像永遠不能正經兩分鐘。
很難想象兩個人在外面都是清冷寡言的人。
“陸太太,你言不由衷啊,說讓我走又這么勾引我。”
路杳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身上的睡衣因為坐下來被扯到,露出大半的渾圓。
她此時坐在茶幾和沙發之間的地毯上,而陸時野坐在沙發上。
以他的角度,一覽無遺……
手快地遮住胸口,路杳杳又后知后覺驚訝地望向他,“你在瞎叫什么?”
眼前沒了那抹晃眼的白皙,陸時野往后靠在沙發上聳聳肩,“你還不知道嗎?現在整個小區都知道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們說我們全天下最般配。”
五分鐘后,隨著一聲尖叫,“啪”的一巴掌打在陸時野胸口。
“你在外面造了我什么謠?”路杳杳怒氣沖沖。
“如你所見,我只是做了點小小的善事。”
一夜之間,從剛恢復不久的單身貴族變成了已婚婦女,路杳杳表示天塌了。
“你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辦?”她郁悶萬分。
既然話趕話說到這里,陸時野并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最好解決謠傳的辦法就是把謠言坐實。”
“你什么意思?”
陸時野俯身靠近她,“嫁給我。路小姐,我需要一位太太,我覺得你很合適。”
“為什么?”
他笑而不言。
“那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你?”
“因為你也需要我。路家的養女將你逼出路家,搶走你的父母、兄弟、身份、地位,乃至你外婆的遺物,你不恨她嗎?”
兩人端坐沙發兩端,剛才那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息消失殆盡,此時更像兩個博弈的棋手。
“那你應該知道我和她的淵源,我欠她。”
陸時野滿不在乎,“眼盲心瞎的人才會覺得一個6歲的孩子能害了一個成年人的性命,我不信你沒懷疑過其中的問題。退一萬步講,若你也如此迂腐,那現在躺在醫院的不應該是溫凌。”
“下不了決心?”他犀利的目光仿佛洞察她的心臟,“因為你知道,口頭和肢體的傷害不過是小打小鬧,若正式宣戰,你面對的就不再只是溫凌一個人,而是站在她身后的路家。抽去她的倚仗,擊潰她的驕傲,路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盯著她褪去神采的眼睛:
“路小姐,你太心軟了。重感情的那個人總是會輸得更慘。”
此時的陸時野褪去了和她嬉笑玩鬧時的溫和,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終于有了幾分傳言中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陸家太子爺的模樣。
“親人不過是個代名詞,不能百分百給你的感情毫不值錢。
路小姐,機會已經擺在你面前了,處處被打壓限制的你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只要你點點頭就唾手可得。”
他輕聲誘哄,如同惡魔的低語。
路家人對六歲以前的路杳杳是至親至愛,對六歲以后的路杳杳,好的不完美,壞的不徹底,所以即便是現在已經對他們不抱幻想,因為那點感情,路杳杳也下不了決心重錘回擊。
但陸時野是淌著親人的血過來的,他對于感情更加淡漠,對所謂的親人更從無期待。
在他看來,不夠狠心就是路杳杳最大的弱點。
路家,只會成為她的枷鎖。
“你只在說你可以幫我,卻沒有說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路杳杳平靜地回問。
她承認自己的不足,但也不會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陸時野太具攻擊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