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丟臉還不止于此。
不到兩分鐘,幾個保鏢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直接將身上又是土又是淚的姜蘊架起來麻溜拖出了別墅。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快得路杳杳和姜蘊本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電話那端響起陸時野的輕笑,“五分鐘,看來我的居住權(quán)可以暫時保留了。”
路杳杳:……好,你厲害。
“你都不問問具體經(jīng)過,不怕誤傷?萬一是我欺負人呢?”
陸時野語氣淡漠,“對錯不重要,給你造成麻煩就是她的錯。”
雖然有點不講道理,但是……
“陸時野,怎么辦?被偏心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陸時野笑,“未來陸太太總要享有些特權(quán)。”
想到毫無緣由冒出來的女人,他的眼神閃過一抹陰鷙。
“事情我會查清楚,有問題直接問我做得很好。下次再有人找上你,不喜歡不想應(yīng)付的就直接打出去,別被欺負。路杳杳,那是你的家,你的地盤,兇一點。”
這囂張又貼心的,可一點不像傳聞中動動嘴就整得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大魔王。
旁邊看透一切的周宇拿著文件默默微笑。
……
早上這一出沒有給路杳杳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晚上陸時野回來,還是主動給她講清了始末。
陸時野的母親有一位好友,和她在大提琴上的造詣相似,那位好友在舞蹈上也極具天分。
兩人都是天才,又長相靚麗,曾被人戲稱藝界雙姝。
后來謝鳶嫁入陸家,幾乎退隱。
好友不知內(nèi)情,勸說多次未果,兩人一度鬧掰。
謝鳶父母去世那會,謝鳶重病不起,陸清巖一味逃避,是那位朋友全程幫忙操辦了葬禮。
可惜陸清巖控制著謝鳶不讓她們見面,好友生氣謝鳶的“冷漠”,也不再關(guān)注她。
在謝鳶去世后,那位好友輾轉(zhuǎn)知曉她在陸家的生活,多次找上陸家,還大罵陸清巖。
要不是陸家不讓,她都準備把陸時野給帶走了。
在陸時野小時候,她偷偷接濟幫助過陸時野很多次。
“姜蘊是她大哥的女兒,姜姨一生未婚,獻身舞蹈事業(yè),一直把姜蘊當親女兒疼愛。”
說到這他頓了頓,“我沒見過姜蘊幾次,還是很多年前了。所謂娃娃親,是她覺得雙方長輩關(guān)系好,自己的臆想。姜姨是位值得尊敬的長輩,但她不會影響我的任何決定。”
至于DarOn,也不知道姜蘊是什么時候偷偷接近過。
“姜蘊臨時回國,是陸家有人唆使。”
背后之人知曉他和姜姨的淵源,加上姜蘊的夸大,便以為姜蘊會在他這里有什么優(yōu)待。
可惜,他連這個人都沒入過腦。
路杳杳對他的話倒不懷疑,可能因為陸時野給合作伙伴的安全感一直很足很堅定。
陸家人真是可笑,不敢正面挑釁陸時野,就派別人來暗戳戳搞破壞。
只不過他們大概也沒料到,姜蘊戰(zhàn)斗力這么弱。
一照面就給人送走了。
而路杳杳不但沒跟陸時野鬧,兩人反而加深了了解。
“那位阿姨全名叫什么?”
“姜曼青。”
路杳杳驚訝地看向他。
陸時野眼神微動,“你也認識她?”
路杳杳點了點頭。
“要是當初沒有意外,我可能會成為姜女士的徒弟。”
她在學畫畫之前是跳舞的。
當時姜曼青就是國家最頂級的舞者,是所有舞蹈生的向往。
她有幸被指點過幾次,而且姜曼青有對她流露出收徒的意向。
那會還有好幾個學生,包括溫凌在內(nèi)也想拜入她門下。
她有意在幾個人當中擇優(yōu)一位做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為了公平,才決定辦一場公開面試。
可惜路杳杳后來傷了腳,雖不影響生活,卻不能再承受學習舞蹈的繁重練習,被迫告別舞蹈生涯。
那天面試她沒有去。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年姜曼青最后誰都沒選。
路杳杳退出后本來最有希望中選的溫凌為此失落了很久,路家人還特意帶她去馬爾代夫散心。
如今她自己有了新的方向,遺憾沒有當年濃重,但乍然聽到這個名字,還是一陣恍惚。
陸時野握著她的手,“所以說按照原本的軌跡,你我也有可能相遇。”
路杳杳彎了彎眼睛,“好像是這樣。”
很難想象要是當時就認識,他們會是什么模樣。
“改天帶你去見一下姜姨,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給幕后之人送份回禮。”
他還沒來得及找人算賬,那些不安的臭蟲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可能還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
不過也免去了他花時間思考下一個拿誰開刀的煩惱。
他看了眼路杳杳,“怕嗎?”
路杳杳,“砸場子這事我好像已經(jīng)逐漸熟悉了。”
兩人相視一笑。
……
陸時野帶路杳杳參加的是一個慈善拍賣會。
這也是兩人繼上次生日宴后第一次正式攜手亮相。
外貌格外出眾的兩人初一進場,就收獲了全場大部分目光。
意外的是,路杳杳居然還在這里看到了溫凌和傅景策。
也對,即便傅景策再不情愿,兩人也是板上釘釘?shù)奈椿榉蚱蘖耍瑸榱送旎芈曌u,傅臨和路國威特意讓他們作為代表來做一些公眾慈善。
見到路杳杳挽著陸時野的手進來,傅景策下意識抽出了被溫凌抱著的胳膊。
被拒絕的溫凌垂下眼睫,神色不明。
而從始至終,另一邊的路杳杳卻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他們。
今晚的目標另有其人,這倆現(xiàn)在還不到他們的主場。
跟著陸時野的好處就是真的可以目中無人地蔑視全場,想不交際就沒人敢打擾。
一路暢通無阻地被帶到包廂,路杳杳將吃瓜的水果零食全部擺在面前,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所以到底是誰?”
她剛才看到了可不止一個陸家人。
他們都只過來打了下招呼,陸時野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就算是最厚臉皮的雙胞胎也沒好意思跟著混進包廂。
不在家里的陸時野,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著實很能唬人。
路杳杳上上下下地看了姿態(tài)悠閑地泡茶的男人一眼,承認帥哥確實有兩份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