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駿蒙第二天一早就打來求救電話。
他也不聯系路席聞,知道這個逼擅長見死不救,于是直接找裴霧。
理論上這個點裴霧早就醒了,但今天例外,路席聞不在身邊,裴霧翻了個身,慵懶地趴在床上,剛睡醒嗓音很啞,“況少,怎么了?”
況駿蒙詭異的一安靜,隨后謹慎小心起來:“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裴霧:“……”
“想什么呢?我剛睡醒。”
“那你撈我一把吧。”況駿蒙頓時開始倒苦水,“方霄這個畜.生,確定之前是一直待在研究所而不是寺廟嗎?怎么給孩子憋成這樣了?這幾天我帶著他,不是喝酒吃飯就是跳傘滑雪,我覺得那個人造雪場的老板看到我兩眼都在放光!我昨天閃到了腰,真的折騰不動了。”
裴霧沒忍住哼笑出聲,“在哪里?我一會兒過來。”
“真來啊裴助,你可不能騙人。”
“真來。”
剛掛斷電話,路席聞推門進來。
“誰的電話?”他隨口詢問,走到床邊優先摸了下裴霧的額頭。
“況駿蒙的,喊我們過去。”裴霧說:“他收不住方霄了。”
“稀奇。”
路席聞微微皺眉。
“有點低燒是嗎?”裴霧坐起身,“感覺到了,沒事。”
裴霧去洗漱,以為昨天吹風吹久了。
吃完早飯,裴霧同路席聞說:“你要忙就忙你的,我去看看就回公司。”
“一起。”
路席聞現在是絕對不會離開裴霧一步的。
況駿蒙他們在一個娛樂會所,包了一整個頂層,旁邊自帶游泳池。
一進門就看到泳池上漂浮著一個穿戴整齊的人跟幾個酒瓶,玩這么大,裴霧心想。
漂浮的那人不是別人,是曹觀。
曹觀聽到動靜翻了個身,從裴霧面前飄過去,還有氣無力打了個招呼:“早安。”
裴霧揮揮手:“但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安。”
“我喝了三天。”曹觀比劃了一個五,眼神都是渾濁的,“我寧可從來都不認識況駿蒙。”
裴霧心想這也不耽誤你隨叫隨到啊。
他跟路席聞找到況駿蒙的時候,這人正在教育東倒西歪的方霄:“你這就是報復消費你知道嗎?”況駿蒙一手按住側腰,看來跟裴霧說閃到腰不是開玩笑,“做人要有底線,更重要的是,要死你自己死,別總拽著兄弟。”
“兄弟一生一起走。”方霄“啪”的一聲又開了瓶酒。
況駿蒙痛苦的“我去”一聲。
路席聞走上前踢了踢方霄的腳:“你差不多就行了。”
方霄這陣子酒壯慫人膽:“怎么,你來啊?”
路席聞笑了下,接道:“行啊。”
方霄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但是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路席聞反手就把他按那兒了。
跟方霄還要談談抑制劑接下來臨床試驗的事情,方霄一邊痛苦面具一邊保證,“絕對過關,我拿人頭擔保。”
路席聞喝酒如喝水,“行,之后的一切我都能安排好。”
況駿蒙感激于裴霧的仗義,抓著花生米往他手心里塞,但是對了半天對不準,最后掉在了地上。
裴霧哭笑不得:“一會兒你們就回去休息吧。”
方霄要是知道路席聞會來早就跑了,現在不管路席聞問什么,他快要罷工的腦子都要想想才能回答。
裴霧中途去找糕點吃,在靠內的位置,侍者剛端上來的。
拿了份中式如意糕跟藍莓慕斯,正要回去,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我剛看到路總來了。”
“誰?倡榮那位?”
“廢話。”
“嘖,你說同樣都是Alpha,差距怎么這么大?”有人感慨,“頂級,虹都好像就這一個頂級。”
一圈人圍著圓桌打牌,明顯也是醉的不輕,其中有個熟面孔,裴霧認出來對方是曹觀的表弟劉堂修,之前在海市,方霄的游艇聚會上,被他親表哥差點兒一腳踢到自助餐桌上。
劉堂修似乎牌品不行,皺著眉半天,然后隨便扔了張,他的下家立刻樂呵呵跟上。
“不過是投胎好,有什么值得你們羨慕的?”劉堂修旁邊的青年不以為意,左耳上有個跟他氣質特別不搭的耳釘,臉長,三角眼,給人第一印象就比較奇怪。
安靜片刻后,有人半開玩笑:“左文星,你口氣挺大啊。”
“本來就是。”左文星輕哼:“投胎是個技術活,要是我也有個高階的爹,優質的媽,沒準我也是個頂級。”
“而不是個B 對吧?”
“滾!”左文星輕踹桌子沉下臉,“本來就是,別不信,你們別看路席聞一天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實則不就是信息素撐著嗎?多來幾個高階,照樣能教他做人。”
劉堂修煩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教他做人呢,別吹牛逼了,出牌。”
左文星高興了:“你說你輸就輸唄,冷什么臉啊。”
劉堂修正要說話,肩膀被人拍了下。
他想說誰這么不長眼,結果一扭頭,看到一張異常清俊的臉,有點眼熟。
對方的神色稱得上友好,但劉堂修就是莫名心頭毛毛的,“找誰?”
“我替你打。”裴霧溫聲,“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哎呦……”有人來回打量劉堂修跟這個Omega,表示沒看出來啊。
劉堂修站起身,終于想起對方是誰了。
路席聞的助理,但是聽他表哥的說法,兩人正在談,左文星這個晦氣東西,私底下口嗨還被當事人的男朋友聽見了。
劉堂修試探:“你來?”
“對。”裴霧拽過凳子坐下:“我們玩點大的,怎么樣?”
左文星心里直冒酸水,他跟劉堂修本來就是面上合得來但沒多大交情,實際上他看誰都不順眼,覺得路席聞一天天裝逼,劉堂修也不例外,純純一個紈绔,仗著家里有錢,表哥又是曹觀,一天日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這么好的條件怎么就輪不到他?
眼前這個Omega一看就是優質,能看上劉堂修?
左文星想到這里清了清嗓子,身體后仰,翹起二郎腿,一副非常運籌帷幄的樣子,說道:“你想怎么玩?”
裴霧微微抬頭,不是一般的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