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席聞確實感覺到體內信息素的收放受到一定阻礙,并且損耗在成倍增大。
吳斂應該在很早前就盯上他了,楚磷是開端,這幾日通過房間空氣循環(huán)散入進來一些藥劑,再建立罩子加速他的信息素消耗,眼下的局勢,對面一共四個高階,雖然吳斂上了年紀,但信息素怎么都能吊打A級,而不管是裴霧還是關彥,定然是不能受到一點傷害的。
關家事后再怎么追殺,一個Omega一旦被高階重創(chuàng),之后對于腺體跟信息素的接納都會成為影響終生的大問題。
“路總,您是生意人。”吳斂開口,“為什么非要選擇跟大流為敵呢?我手里的這份合同仍舊對您十分有利,方氏的研究成果堪稱重大突破,稍微改改價格,分享一下,大家都能賺得盆滿缽滿嘛。”
路席聞打了個響指,籠罩在裴霧等人頭上的信息素屏障愈加牢固。
吳斂洞察力一絕,當即臉色一變,“閃開!”
下一秒路席聞已經逼至面前。
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看向吳斂的眼神十分平和,可就是這種平和才讓人無端生寒,好像吳斂費盡口舌在這里分析講述的東西,路席聞根本不在乎,歸根究底,來源于頂級骨子里的蔑視。
吳斂想到這里,硬生生更改了閃躲的姿勢,他抬臂迎上路席聞的手刀,袖中寒芒逼人眼瞳,這簡直比一瞬都快,只聽到“叮!”的一聲,匕首切在路席聞價值昂貴的手表上,表盤應聲出現(xiàn)裂縫。
路席聞松了口氣,幸好沒戴裴霧送的那塊。
吳斂頓時更改攻勢,然而路席聞動作更快,這種你能察覺到危險卻無法安然避開的滋味十分難受。
吳斂本能抬刀,但是手腕被巨力一擰,匕首跌落的同時路席聞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接住。
一道豎挺的寒光從吳斂身前快速一劃,他甚至能感覺到森冷的寒意貼著毛孔破開氣流,吳斂瞳孔驟縮,不由分說將能力全部提升至速度上,雙腿一蹬閃電般后撤,但是仍有幾根毛發(fā)被利落削下。
“楚磷!”
看著擋在面前的身影,路席聞冷冷評價:“狗改不了吃屎。”
“……”
楚磷想罵,但是沒精力,眨眼的功夫他跟路席聞已經交手數(shù)下,信息素乃至身體的碰撞發(fā)出攜著寒風的冷硬聲響。
硝煙味炸開,幾乎是朝著路席聞洶涌撲蕩,但是凜冬的氣息更加兇猛。
空氣中凝實的氣箭出現(xiàn)于路席聞身后,不給任何喘息的時間,楚磷被一腳踹飛的同時,氣箭“砰砰砰”對著他跟吳斂就密集地狂射而去。
本就殘肢斷臂的桌椅板凳更是在頃刻間變成了粉末。
另外兩個高階一左一右沖了上來,路席聞側身躲開一人攻擊的同時,精準捏住另一人的領口,力道之大非天神不能撼動。
只聽“砰!”的巨響,那名被路席聞抓住的Alpha被深深摜在了地上,四周炸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
塵囂散去,路席聞起身,朝著吳斂走去。
“抓住那個Omega!”吳斂指著裴霧大喊。
這句話是引燃空氣的線子,路席聞原本平和的眸子驟然一沉,信息素又濃郁了數(shù)倍,吳斂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都被提著扔了出去。
一道拋物線過后,吳斂控制不住砸碎了裴霧他們身后的玻璃,整個人擦著海面飛出去老遠,猶如被打水漂的石子根本停不下來。
餐廳向外,一條海上小道的盡頭,是個噱頭亮點都很足的花園。
剛開的各色郁金香,被吳斂沖破水泥防護直接砸得稀碎。
下一秒路席聞順著被砸開的大洞一躍而出。
他的身影真的太利落了,從出手到現(xiàn)在整個打斗過程都沒超過三分鐘。
楚磷臉色驟變,當即追了出去。
“抓人啊!”一個高階喊道。
楚磷冷聲:“抓個屁!再讓他打一拳你老板必死。”
楚磷同關彥擦身而過。
Alpha的目光似乎稍微傾斜了下,但Omega一直矜貴高雅,目不斜視。
楚磷沒說錯,他要不及時出現(xiàn),路席聞現(xiàn)下這一拳能給吳斂錘進地里。
擋開路席聞的瞬間,楚磷抓住吳斂的肩膀急速后撤。
吳斂喘息劇烈,到底上了年紀,對信息素的把控不能維持長效。
“我跟你說了,為時過早。”楚磷冷聲。
吳斂擦了擦嘴邊的血,哼笑一聲,“真的嗎?”
那是愛拉生物科技專門給路席聞研制的封閉藥劑,他越是動用信息素,后續(xù)反噬就越強,更別說他這幾日為了幫助自己的Omega成功度過發(fā)熱期,一直在耗費信息素,吳斂不信他是個鐵人。
對裴霧對手的兩個高階被況駿蒙跟曹觀擋住。
加上路席聞留下的信息素屏障,他們至少能擋五分鐘。
“看哥們給你報仇!”況駿蒙躍躍欲試。
“你往后稍稍。”曹觀說:“你只是個A級。”
況駿蒙頓時嗓音拉高:“瞧不起人?!”
這邊,吳斂不再正面硬剛,而是全力躲避。
他的預測是正確的,路席聞的攻勢除了剛才那幾分鐘,慢慢就弱了下來。
路席聞感到體內信息素像是被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泥沼用力拖拽,原本靈活的手臂猶如綁了鉛塊,窒悶感從胸口散開。
但被楚磷踹中肩膀的同時,吳斂終于又被他逮住了。
楚磷看到這一幕,下意識閉了閉眼。
一聲巨響過后,吳斂的腦袋砸裂一個花盆,代表被折斷的郁金香被深深種進了土里,路席聞抓著他頭發(fā)的手都埋入半截,隨后鮮血順著吳斂的脖頸流淌出來。
一把年紀了,楚磷心想,怎么勸都沒有用,因為曾經用戰(zhàn)術壓制過一個頂級,吳斂便覺得身經百戰(zhàn)。
短暫的安靜后,吳斂破土而出,泥巴朝天飛起三米,伴隨著他一臉狼狽不辨神色,只能瞧見那雙眼眸徹底冷下來,也不瞇起來笑了,瞪人的時候,露出偏于菱形的鋒利輪廓。
看得出,路席聞堪稱“羞辱”的打法終于讓吳斂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