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的青石街道上飄著糖炒栗子的焦香,南宮雪捏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正對著街邊小狗扔石頭。林筱雨咬著桂花糕湊過來,忽然被遠處驟響的青銅警鐘震得一抖,碎屑撲簌簌落在月白色裙擺上:"師尊!這鐘聲......"
"嘖,糖都沾到衣領上了。"南宮雪用帕子慢條斯理擦著嘴角,指尖凝著的靈力突然微微震顫,望著西北方翻涌的烏云輕笑,"八成是什么不開眼的東西撞城墻上來了。沒有法陣波動,看來不是修士斗狠,倒像是......"
"魔獸攻城?!"林筱雨杏眼圓睜,佩劍已經出鞘半截。
"這么著急做任務?"南宮雪抬手按住徒弟的劍,故意板起臉,"上次賭約可還沒算完——你要是能在三個時辰內解決掉筑基尸魁,為師就把珍藏的桃花糕分你一半。"
"當真?!"林筱雨瞬間來了精神,裙擺翻飛間已經躍上三丈高的屋檐,"師傅可不許耍賴!"
等師徒二人掠上城墻時,林筱雨望著城下如潮水般涌動的尸潮,握著劍柄的手忍不住發顫。
青灰色的腐肉在月光下泛著油光,密密麻麻的幽綠瞳孔組成詭異的波浪,筑基期尸魁參差不齊的獠牙間滴落黑血,將城墻下的土地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坑洞。
"別怕。"南宮雪憑空抽出把白玉躺椅,施施然斜倚上去,指尖輕點著扶手,"這些行尸走肉看著唬人,實則都是被人用秘術操控的傀儡。你看那金丹期尸魁的站位......"她素手凌空劃過,虛空中頓時浮現出淡金色的星圖,"三行九列,暗合北斗七星陣的變體,背后操縱者至少也是化神境的老怪物。"
林筱雨咽了咽口水:"那......那咱們真的要硬拼嗎?"
"慌什么?"南宮雪從袖中甩出個酒葫蘆,仰頭灌了口,狡黠地眨眨眼,"這么明目張膽搞事,哪個化神修士敢露頭?這咸陽城可是盤著條真龍——皇宮里那幾個老怪物早就閑不住了,要是讓他們逮到機會......"她突然壓低聲音,"信不信明天整個修真界都能聽到尸潮背后主使的慘叫?"
林筱雨被逗得撲哧笑出聲,懸著的心也放下大半。她長劍挽了個劍花,周身靈氣開始匯聚:"那師傅可要看好了,徒兒今天非得把桃花糕贏到手!"
"記得給為師留個最佳觀賞位。"南宮雪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指尖凝出片金光灑在城墻上,"去吧,要是連這點小場面都應付不來,下次出去玩可不許再纏著我要吃的了,我自己都不夠吃。"
話音未落,林筱雨已經如離弦之箭躍下城墻,玄鐵劍劃出的劍芒在夜色中如同銀色匹練。
城墻上,大秦士兵身披厚重鎧甲,鎧甲在黯淡天光下泛著冰冷的光。他們緊握兵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堅毅神情下,眼底深處恐懼如幽影難消。
戰斗號角吹響,初始雙方依循無形規則,兵對兵、將對將。
凡尸和筑基期尸魁率先沖鋒,行動雖遲緩,卻透著悍不畏死的瘋狂。大秦修行者紛紛施展法術,冰棱飛射、火焰噴吐,將前排尸魁擊退。緊接著,金丹期尸魁登場,周身魔氣翻涌,每一個動作都裹挾著強大力量。
大秦將領迅速調配人手,修行者結成戰陣,與金丹期尸魁激烈交鋒。劍光閃爍,法術轟鳴,尸魁不斷被斬殺化作污血。即便面對厲害的金丹期尸魁,大秦也能及時應對,始終未顯真正底牌。南宮雪冷眼旁觀,心中暗自思忖:"這大秦,果然藏有后手。"
城外的戰場愈發激烈,筑基期尸魁如螻蟻般前赴后繼,用血肉之軀瘋狂撞擊著結界。
金丹期尸魁則展現出詭異的智慧,它們開始分散攻擊,試圖尋找結界的薄弱點。一名金丹尸魁突然躍起,利爪直取林筱雨面門,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被一道冰墻擋住。原來是一名冰系修行者及時支援,冰墻上布滿的符咒閃爍著靈光,將尸魁凍成了冰雕。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一頭體型堪比城樓的元嬰期尸魁從尸群中緩緩升起。
它的頭顱長滿密密麻麻的骨刺,潰爛的胸腔里跳動著一顆幽紫色的核心,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起一陣死亡颶風。
城墻上的士兵們臉色驟變,不少人開始顫抖——元嬰期強者,足以碾壓整個大秦的修行者陣容!
林筱雨握緊長劍,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一個剛筑基的小修士哪能打得過這玩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城墻內側的青銅塔樓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十二座塔樓同時亮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金色光網。光網落下的瞬間,元嬰尸魁發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身體開始寸寸崩裂,幽紫色核心也在金光中漸漸消散。
"這是...滅靈陣?"南宮雪瞳孔微縮。她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此陣需集合十二名金丹強者,以國運為引方能啟動。沒想到大秦竟將如此殺招隱藏至今,難怪面對尸魁的攻勢始終游刃有余。
當城外的戰斗進入膠著時,皇宮內卻暗流涌動。胡亥握著染血的匕首,在寢殿內來回踱步,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不甘。自從被南宮雪當眾測出無靈根后,他便陷入了無盡的怨恨之中。此刻看著手中黑衣人留下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子嬰,你的混沌天靈根,今日就歸我了!"
他帶著二十名被重金收買的死士,悄無聲息地潛入皇宮內院。這些死士個個身手不凡,腳步輕盈得如同鬼魅。子嬰正在書房研讀兵法,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臨近。當房門被踹開的瞬間,寒光已經逼近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將匕首擊飛。扶蘇帶著百名衛戍軍從長廊沖出,玄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胡亥!國難當頭,你竟敢謀害皇弟!"扶蘇手持陌刀,刀鋒直指胡亥,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他雖無靈根,但自幼研習武道,一身橫練功夫早已登峰造極。
死士們揮舞著彎刀撲來,卻在扶蘇的刀光下紛紛倒下。衛戍軍結成嚴密的方陣,長槍如林,將胡亥等人死死圍住。
胡亥卻似瘋了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取扶蘇面門。兩人在狹小的書房內展開激烈搏斗,拳風掌影間,書架轟然倒塌,典籍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