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時代有手機有網絡的話,范承遠高低得罵顧明遠一聲大綠茶,甚至會跳起來爆打的程度。
什么叫自己不愿意他領兵,什么又叫讓給自己的人就是?
這都什么跟什么?
“就讓慶國公去。”
這邊的趙柏不過是沉思了一會兒,便準備將這么大的事兒,交給自己舅爺顧明遠去平了。
這可是他舅爺,親舅爺總不可能害他吧?
范承遠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給小皇帝兩耳瓜子,然后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人家是你舅爺沒錯,可人家還是魯王趙翊的親小舅舅不是嗎?
“太后陛下,娘娘,千萬不能讓慶國公帶兵平反啊,慶國公與魯王殿下可是情義深厚啊。”
太后隨便可以尊稱其為陛下,不過那更多是書面上的語言,口頭上大家還是更愛稱太后娘娘。
只是為了討好鄒太后,所以范承遠一直稱呼其陛下。
鄒太后心里也很害怕慶國公投魯王,可坊間的流言蜚語卻也讓她更加防備,所以她覺得還是顧明遠最合適。
“慶國公不僅是勛爵,而且還是正經的皇親國戚,更何況皇帝已經娶妻立后,他已經拍板的事兒哀家也不好再去反駁他。”
可顧明遠那邊也確實不得不防,鄒太后認真琢磨過以后,便把鎮南侯王理也放了進去。
只不過……是副的,也就是王理最終還是得聽顧明遠的話,只不過確實能在某些方面牽制到顧明遠。
如此一來,誰想干壞事兒都沒那么容易。
此時顧明遠正陪小皇帝逛御花園,春來御花園的景色很是醉人,只可惜趙柏根本無心欣賞。
他隨意揪下一朵名貴牡丹,不顧養花太監眼底那滿是心疼,便將其揉成了一團垃圾扔到了地上。
“自從父皇崩逝了以后,除了皇祖父還有范相之外,也就舅爺你還能看的上我了。”
趙柏想起那些忐忑、惶恐、不知所措的日日夜夜。
皇祖父雖然疼他卻不能時刻陪著他,范相在朝堂上忙著跟人斗法,母后在后宮孝敬庶祖母們。
只有舅爺常常進宮,給他帶吃的喝的玩兒的。
他如今就連范相都不能隨意信任,只有這位舅姥爺可以信任了。
顧明遠:“……陛下可千萬別這樣說,臣惶恐,那個,陛下真的不能將范承遠交出去嗎?”
多么好的一個孩子,他姐夫真是造了天大的孽啊。
要是當初直接讓翊哥兒登基,讓這孩子直接當個富貴閑王不香么?
為了他的太子外甥,他決定再給這小子最后一次機會。
趙柏自然還是不愿意的,畢竟傳說中的事確實沒有確切的證據。
他能夠登基,范相是出了很大力氣的。
若是自己因為那莫須有的罪名,就將扶持自己登基功臣交出去,那他這個皇帝跟那些忘恩負義的小人有什么區別?
再說他才是皇帝,底下的人只要知道服從二字便可。
他二叔這次要范相他便將人交出去,那誰知道二叔下次還會要什么?
若是要他的龍椅,他也乖乖從龍椅上下來不成?
顧明遠:“……”
這小子真的是沒救了,交出范承遠對面直接輸一大半的劃算買賣都不干,這也就是個皇孫。
若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離了爹娘只怕沒兩天就活不下去了。
“陛下放心。”顧明遠立刻拱手承諾:“趙翊那小混蛋想要篡位,想騎在陛下脖子上拉屎那不能夠。”
“陛下只需要給臣兩個月時間,兩個月臣保證將趙翊那小混蛋給捉回京城來,讓陛下將那小子摁著打屁股,屁股直接給他打開花兒。”
真要說年紀他比魯王還要小幾歲,可誰讓人家輩分就擺在那里呢?
趙柏一聽這種肯定的話,瞬間就覺得自己沒有找錯人。
于是他立刻又道:“告訴二叔,只要二叔迷途知返、真心誠意地悔過,朕愿意既往不咎,”
這種話傻子聽了都不信,顧明遠聽了卻連連點頭。
“陛下真乃千古明君,心胸開闊,臣一定將陛下的話帶到……”
范承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居然遇到了愿意犧牲全家的瘋批王知秋,還遇到了這么一位糊涂短視的小皇帝。
他代表自己全家,對范承遠表示那么一丟丟同情。
德州府。
聽說來人居然是顧明遠,趙翊差點沒笑出聲來。
“好幾年沒見到小舅舅了,也不知道他變了樣子沒有。”
小時候那個跟在他們屁股后面,流著鼻涕哭著要糖吃卻要他喊小舅舅的,居然要來平自己的反?
那母子倆難道不知道,他們從小都是睡一個被窩、有時候晚上撒尿還用一個恭桶的嗎?
對于趙家的這位皇親國戚,李瑜也是很有耳聞。
“聽聞慶國公出身名門,先祖便是新朝初年宰輔顧曦顧公。”
“還聽聞他十六歲便去大同練兵,精通兵法文武雙全,乃是我朝唯一一位八歲便襲爵能將。”
襲爵早是老子沒得早,可從小就在富貴窩里長大的孩子,還能練就一身本事可了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這本事是真的,還是那些人吹的。
“確實是文武雙全。”趙翊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不過他也不詳細解釋:“將滄州的城防圖拿過來。”
滄州的守備是個硬骨頭,幾次勸降不成明日便要強攻。
想到要死大雍那么多兒郎,趙翊的心里就不痛快。
“等生擒了范承遠那廝,本王一定要砍他九九八十一刀不死,在將他丟到蛇窯里好好享受享受。”
李瑜原本是沒跟著隊伍的,只不過有個幕僚的母親臨時"病"了,所以趙翊就把他給帶上了。
說是自己的母親病了,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愿意上前線。
怕死,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趙翊嘴上沒有說什么,可心里的小本子卻記上了賬。
而李瑜不怕死亡,爽快地放下妻兒跟著他離家打天下,他心里的賬本同樣也是門兒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