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剛說完話。
王蘊澤都還沒來得及回什么。
工作室門便被推開了。
腳步聲伴隨著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
“累死你大爸了,燦哥,大爸剛給你賺完奶粉錢,不表示表示?”
林鋒和韓佳音笑呵呵的走入辦公室。
可以看得出,兩人都很累,但很開心。
“哎喲,鋒哥,跑完通告回來了?”
李燦挑挑眉,破天荒的沒開玩笑,而是稍微揮揮手。
“先等等嗷,這邊有點事,得給他安排部作品。”
“嗯?我瞅瞅?”
林鋒愣了愣,表好奇的伸過頭來,看著李燦打開電腦,導入一段音樂文件,又打開了一張圖,是以固定調(diào)簡譜標注的非常業(yè)余的演唱譜。
“嗯?”
作為聲樂系的大能,林鋒只是看了一眼歌名眉頭便皺了起來。
“只因你太美?這不好唱吧,按照字的音調(diào)與行腔,只怪,只怨都比只因更好一些。”
林鋒的話,讓韓佳音也微微蹙眉,不由得連連點頭。
“燦哥,這音樂不是啥正經(jīng)東西吧?”
聽韓佳音的話,王蘊澤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聲。
不愧是大佬,從歌名就能分析出這么多的問題。
“唉,這還不是因為那個鯊臂唐志文...”
李燦嘆了口氣,便跟林鋒和韓佳音解釋了一下不久前發(fā)生的事。
兩人的臉色瞬間陰沉。
聲樂人聽了這種事,那真的是血壓拉滿!
不靠譜的無腦教學,居然在最容易塑造的階段里,摧毀了一位絕對音感在音樂上發(fā)展的可能性。
林鋒和韓佳音的眼中充滿了怒意。
“那唐志文呢?”
“暫時放他走了。”李燦冷哼。“王永昌先給他結(jié)了工資,一分不少,甚至有n 1補償。”
“不過,這之后他就慘了,想搞他,公司這邊就不能有勞務(wù)糾紛,流程規(guī)矩照著走,下一步就是報警 起訴,行業(yè)內(nèi)通報,這唐志文后半輩子肯定是沒了。”
“不怕他這么跑了,或者泄露點什么東西出去?”
“怕錘子,跑了那他事情更大,至于泄露信息?工作時簽的保密條款可不是隨著辭退就能解除的,刑上加刑唄。”
“不麻煩?”
“你太低估星美了,也太高估唐志文了,資本市場可不是小角色手握一點把柄就能左右的,別說麻不麻煩,根本掀不起一點浪花,有些事不是他想曝就能成的。”
聽著李燦和林鋒的交談。
王蘊澤突然很希望唐志文能跑路,順便泄點什么出去。
“所以,你這歌壓根就不是給人聽的?”
林鋒蹙眉,捏了捏下巴。
問出了靈魂一擊。
“差不多吧,屬于是精心雕飾了一下,在很多地方都十分搞心態(tài)。”
一邊說著,李燦一邊放了起來。
不放不要緊,一放整個工作室的人都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林鋒和韓佳音這兩個聲樂系學生饒是早有準備,也依然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
“呱呱呱呱~呱呱~”
“幾妮肽妹!”
“鱉鱉,啊航啊~啊~”
“幾妮肽妹!”
“我受不了了!”
林鋒當時就炸了。
僅僅是一個開頭,便是重量級的搞心態(tài)。
那呱呱叫的合成器,即使放在電子音樂編曲配器里也是相當炸裂的。
隨后更是一句“幾妮肽妹”,在四拍子里融入了五個音,“只因”完全縮在一起,這也就算了,四段發(fā)音還全部倒字,無一幸免。
配合那意義不明的啊~啊~啊~,怪不得燦哥說這歌可以打碎絕對音感的干擾。
“...”
韓佳音表情復雜的制止了林鋒的動作。
前方明明有史,但偏要大口吃,不止吃,還特么要寫點評。
“迎面...這種感覺我從未有開始干那虧史昂油,紅牛!”
“再多一眼看一眼就會爆炸,自信一點靠近點快被融化!”
短短幾秒鐘,林鋒不止一次想提刀砍了李燦。
大量瘋狂但不完全的倒字,一股00年代的韓流電子編曲,極度意義不明的歌詞。
出現(xiàn)一個都夠折磨了,出現(xiàn)一群那就簡直是大腸刺身 辣根童子尿的組合。
“想要把你炸為機油卑不卑~不管走到哪里香到哪里都是你~~啾~啾!”
“我現(xiàn)在與品如搞~哎喲~”
直到那“啾!啾!”兩聲怪叫出現(xiàn),林鋒如遭雷擊,表情崩壞,再也忍不了一點。
吃大腸刺身也就算了,吃完還嘟嘴裝可愛?
站起身便打算跟李燦同歸于盡。
可萬萬沒想到,大的這才剛來。
“第一次牙片戰(zhàn)爭養(yǎng)的我~~換我怎么去否認!”
超出人類認知的歌詞寫法將倒字發(fā)揚的淋漓盡致,編曲的變化更是油膩而生硬。
但如果只是純垃圾倒也還好。
但偏偏李燦在推動情緒的時候尼瑪妙筆生花般給了一個離調(diào)。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史上雕花,還他嗎雕的很精致。
這種推動手法,會讓人自然而然的感到“好聽”,產(chǎn)生預示感與期待感,可偏偏周圍環(huán)繞的其他元素完全令人難以忍受。
史上雕花很好看,很精致,但沒法湊近品。
林鋒總有一種眼睜睜看著將精致的糕點仍在化糞池里的感受。
音樂播放完畢。
溫妮臉色黑如鍋底。
仔細品味后,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降a調(diào)的?不用C調(diào)寫,就是為了打碎他對調(diào)性調(diào)式的感受與認知嗎?”
“降a?!”
林鋒更加繃不住了,表情變的無比精彩。
知道兄弟不著調(diào),但萬萬沒想過。
這才剛回工作室,迎頭就是一坨大的。
“...降A(chǔ)調(diào),等音關(guān)系是升G調(diào)。”
“G。”
說著說著,林鋒自己都氣笑了。
“不是,李燦,雞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又是陳美靜的《小雞小雞》,又是《姬你太美》,甚至譜子都暗藏玄G,你有病吧?”
“天意自有只因。”李燦忍不住輕笑出來,發(fā)出了小黑子的聲音。“G。”
“我真是嫉妒你的才華,彩色的屎,炫的五花八門。”
林鋒的內(nèi)心真的很復雜。
如果說,這歌真的純垃圾,純史,也就罷了。
可偏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違和感。
如果只聽單音旋律線,還不至于如此炸裂,可一旦加入編曲和歌詞的配套,這味兒瞬間就變了。
“燦哥,你這個音樂臭臭的。”
“這還不夠臭,得配合舞蹈。”
李燦蹙眉,認真說著相當炸裂的話。
“我就是想要一種,聽起來似香實臭,看起來似帥但尬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