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在別墅內回蕩,此時顯得格外清晰。
阮柒完全沉浸在音樂中,沒注意到一樓客房的動靜,應該說根本不在意。
她既然敢彈就不怕別人聽去,人生活的就是一個恣意,如若總是瞻前顧后,那她一世一世的又有何意義。
當然這是她此時的意境,等此事過去,她還是非常會茍的,活著總比死了強......
那為什么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彈奏?只能說如果她的音樂對暴躁值無用,那就只是普通的玩物根本無人在意。
可若是她的音樂真的可以降低暴躁值,那人們只會巴結她,捧著她,這就是利益。
你可以對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去質問,卻不會去質問一位領導人你為何如此有能力。
別人嫉妒你想想害你只能說明你的分量不夠重,當一個人到達別人只能仰望的存在,誰都不敢多質喙你一句。
阮柒的手指在琴弦上飛舞,時而如珠落玉盤,時而似風過松林。
最后一個泛音裊裊散去,她長舒一口氣,感覺胸中的肆意又多了幾分。
男人只是生活必不可少的調劑品,你看中什么、熱愛什么、你就有很大的機會死在你所熱愛的東西上。
櫻花樹下站誰都美,她的愛給誰都一樣,只有五分。
樓下的于洋和張大川一曲聽完,同時一個動作,測試自己的暴躁值。
居然、居然下降了一點?就一首歌就下降了一點?簡直駭人聽聞,聞所未聞。
平日部隊也會請歌手來文藝演出,通常一場演出下來也就能達到平和暴躁值的效果。
至于降低一點,根本不可能,可夫人的曲子居然這般效果。
張大川不再猶豫,讓于洋在此守著,他則回了休息室,把錄制的音頻給元帥傳了過去。
并把兩人聽到曲子的效果一一附上,說的非常清楚。
說來也奇怪,音樂只有現場聽才有能量,一但到了視頻或者音頻里,效果就只能剩下十分之一。
可阮柒曲子的十分之一,那也非常了不得了,比聽別人現場的效果還好。
澹臺津盯著全息投影中,秦嶺發來的音頻和數據報告,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金屬桌面。
部隊指揮部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后面的墻壁上。
“這不可能?”澹臺津低聲自語,又調出那段音頻重新播放。
閉上眼睛,感受著音樂流過神經的微妙觸感,就像有人用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太陽穴,感覺舒服清爽很多。
他的伴侶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帶給他意外的驚喜。
倒是旁邊的司南感受更深,因為澹臺津經常吃到夫人投喂的超能量食物,暴躁值一直趨于穩定,甚至還在下降。
而他不同,半年來也就吃過兩次,一修煉多了,暴躁值就開始活躍,此時聽到因為發現跳躍的暴躁值逐漸趨于平和。
司南驚喜的跟澹臺津匯報:“老大,跟聽現場一樣,嫂子太神了?!?/p>
澹臺津突然命令道:“先給第三機甲小隊試聽,監測他們的暴躁值變化。再把這段音頻全軍廣播?!?/p>
“是。”司南立馬一個軍禮,快速出去執行。
“元帥。”司南的聲音很快響起,語氣更為激動。
“第三小隊全體成員的暴躁值趨向平和!這簡直...簡直是奇跡!”
澹臺津瞳孔微縮,連忙舉起光腦給阮柒撥了過去。
對面接的很快,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是女人穿著古代大家閨秀的仕女服,戴著古代的發飾,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氣,是澹臺津從沒有見過的模樣。
澹臺津還在心里打鼓,對面的女人卻突然慵懶往沙發里一窩:“嗯?出什么事了?你今天上午不是剛走?”
澹臺津收斂心神,給旁邊看著的幾個親信使眼色,讓人出去,這才坐好說正事:“我和其他三位聯系過了,晚點會有人回去陪夫人,夫人晚些再休息。”
阮柒挑眉:“嗯?誰?。俊笨隙ú皇窍瘲鳎羌一锩Φ囊馈?/p>
那就只能是溫予墨和藍清和,沒興趣的撇撇嘴,啥用?一個都沒用?
“藍清和。”
果然,她就知道!可有可無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面女人的語氣太過平淡,興致缺缺的樣子,讓澹臺津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往下開口。
還是阮柒看出了男人是有話要說,出聲詢問,澹臺津才問出:“你今天彈琴了?”
阮染歪頭看向他:“樓下那兩人告訴你的?”她聳聳肩:“閑著無聊而已?!?/p>
澹臺津深吸一口氣:“你的音樂...有特殊效果?!?/p>
阮染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危險的瞇起眼睛,看向對面的男人,語氣不明的詢問:“哦?什么特殊效果?”
“能緩和、降低暴躁值?!卞E_津直接說道,同時觀察著阮柒的反應。
“現場聽效果更明顯,但即使通過音頻傳輸,也能達到普通歌手現場的效果?!?/p>
阮染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我知道啊。”
“你是說,你一直知道自己的音樂有這種效果?”澹臺津抿唇詢問。
阮柒拿起旁邊的白水喝了一口,才懶洋洋回答:“嗯哼!不過我懶得答。”以前不知道,現在剛知道。
澹臺津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眩暈,這個自己當初覺得好拿捏才結契的女人,手中居然有著如此多的底牌。
她絕對有能力顛覆任何一個家族,甚至創造出第八家族。
“你不是流放星長大的嗎?怎么會音樂?”這也是澹臺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怎么,流放星流放去的,全都是大字不識的人不成?”模棱兩可的回答。
澹臺津深吸口氣,無法反駁。
“阮柒”男人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你知道全星際帝國每天有多少人因為暴躁值過高而失控嗎?你知道你的才能能挽救多少生命嗎?”
阮柒能說她不知道嗎?可就算知道又如何?她又不是救世主。
阮染歪著頭想了想:“大概...很多?”她聳聳肩:“可是關我什么事?”
澹臺津差點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他早該知道阮柒就是這樣的人,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