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嶼心頭一震,他父親怎么還和阮柒扯上關系了?正想追問,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年輕女子沖了進來,滿臉淚痕。
“九江嶼!”她尖聲叫道,“你結契了,我們的婚約怎么辦?你我的匹配是91,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九江嶼認出這是林家的小姐,九江曼一直想撮合的對象,他那個所謂的母親,一直沒有放棄掌控他,呵!可笑。
他冷淡地回答:“林小姐,那只是母親一廂情愿的安排,我從未同意過。”
林小姐哭得更兇了,她轉向九江曼:“姑媽!您說過他會娶我的!”
九江曼已經無力回應,只是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整個宴會廳亂成一團,賓客們或震驚或興奮地議論著,有人已經開始偷偷拍攝現場視頻。
“來人,送夫人和先生去礦星安享晚年。”既然氣也出了,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九江嶼,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母親。”無論九江曼怎么喊九江嶼都沒有任何情緒。
九江曼一咬牙:“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九江嶼抬手叫停機器人保鏢,九江曼臉上浮現出笑意,只是還沒擺下譜,就被打臉了:“九江嵐的下落?你以為我在意?一個沒在我生命中出現過一天,沒有養過我一天的所謂父親,你以為我在意嗎?”
剛要再次擺手,于正浩開口了:“等待,我想見見阮柒。”
九江嶼想了想,讓人把九江曼先送走,把于正浩看管起來,等阮柒來處理。
至此九江嶼的聲望在九江家無人能敵,無人敢多說一句,九江家成了他的一言堂。
連對親媽都這么狠,別人那就更完了。
他還得派人去調查一下九江嵐和阮柒是什么關系?
就在九江嶼著手調查九江嵐和阮柒的關系,晏無師好不容易有了名分,享受著改變態度所得來的成果時,
席楓終于帶著傭兵團從能量星回來了。
阮柒倚在二樓露臺的落地窗前,絲綢睡袍被晨風掀起一角,露出白皙如玉的腳踝。
她瞇起眼睛,看著別墅大門口的三道身影上,耳邊是別墅總控的通報,有客來訪。
“夫人,席團長帶著李寶珠的兩個伴侶來了。”晏無師非常自然的雙手攬著阮柒的腰,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
自從結婚后也沒怎么陪伴過她,他的兩個兄弟還和自己最討厭的兩個人結婚了。
阮柒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讓他等著。”
眼睛從門口的三人身上移開,把腰間的手推開,轉身開始慢條斯理的梳洗更衣。
阮柒特意選了那件席楓最喜歡的孔雀藍織金長裙,腰間束著韶華君王的七寶瓔珞。
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眼角一點美人痣,平添幾分柔媚之色。
直到徹底收拾干凈穿戴整齊,已經一個小時后了,這才吩咐別墅系統打開大門,自己則慢慢往樓下去。
席楓站在阮柒別墅的大門前,深吸一口氣。幾個月沒來,這別墅都顯得幾分陌生了。
他身后,林驍和冬銳不安地交換著眼色。
“團長,要不我們改天再來?”冬銳壓低聲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夫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席楓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
他特意換上了阮柒最喜歡的那件墨藍色傭兵服,腰間系著她送的皮帶。
但三個月的能量星跋涉讓他整個人瘦了一圈,身體更結實了,腰帶有些些許松垮地掛在腰間,顯得有些可憐。
“改天?”席楓苦笑一聲,“再拖下去,她能把我和整個傭兵團都給打入冷宮。”
大門無聲地滑開,仿生機器人管家站在門內,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席先生,夫人正在客廳等您。”
他的目光掃過席楓身后的兩人,“林先生和冬先生也請一起。”
席楓帶著兩人踏進別墅大廳時,,阮柒正斜倚在貴妃榻上。
晏無師則坐在不遠處,一個放生機器人正小心翼翼地往她指甲上涂抹著鮮紅的蔻丹。
聽到腳步聲,阮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呦!什么風把我們席大少吹來了,這是舍得回來了?”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刀子,甜得發膩,又鋒利無比。
席楓站在原地,先是看看不遠處的晏無師,想到了當時澹臺津組織的那場線上會議。
身后的林驍和冬銳也老實行禮。“夫人,好。”
席楓接著說:“我們剛從能量星回來,就急著來跟夫人匯報。”
阮柒終于抬起眼,正眼看向站在客廳的三個男人。
她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就像黑曜石一般,美得驚人,也冷得嚇人。
“匯報?我以為你是來請罪的。”她輕輕吹了吹未干的指甲,“三個月零十七天,光腦少的可憐,怕是一只手都數的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外面了。”
席楓察覺出阮柒語氣中的不悅,心里一緊,連忙解釋:“我們這次遭遇了森林深處的瘴氣,阻斷了光腦信號。”席楓實話實說,“我們還遇到了沼澤巨蜥的巢穴,損失了七個隊友。”
阮柒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坐直了身體,不在此事上糾結。
目光卻落在林驍和冬銳身上,“聽說你們倆兄弟結婚了?”
空氣瞬間凝固,冬銳和林驍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席楓在心里暗叫不好,一聽這語氣就知道,那個所謂的妹妹,絕對是阮柒非常討厭的人。
“是...是的,夫人。”林驍的聲音有些干澀:“我和冬銳有幸得到夫人妹妹的青睞。”
阮柒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席楓后背發涼。她站起身,裙擺如水般流淌到地面:
“妹妹?我那好妹妹現在在礦星挖礦,要不我送二人去陪她可好?“
林驍和冬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在這個社會,男性一但結契便不能解除,最多只能從正經伴侶,貶為追隨者,總之如果伴侶找不好,一輩子等于完了一半。
林驍和冬銳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最終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