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進入江南城內(nèi),系統(tǒng)的聲音在腦中緊接著響起:“城中霍亂橫行,請宿主助力,完成可獲得5個積分?!?/p>
果然,聽到還不行,必須接觸,進入其中才會有任務(wù)觸發(fā)。
城里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死寂一片,就連應(yīng)該巡邏的士兵也都感染了瘟疫,現(xiàn)在整個城市毫無人氣。
驛站的位置周乃文知道,不用阮柒吩咐,便直接往那趕車,后面的安清緊隨其后。
他們并不覺得主子能治療瘟疫,都抱著來了便回不去的心情一路跟隨的。
到了驛站門口,這里算是有點人氣了,門后支著幾個大鍋,里面熬煮著草藥,旁邊有幾個包裹嚴實的人,看鬢間露出的幾縷白發(fā),能知道年歲都不小了。
看到居然有馬車停下,幾人都看過了,馬車停下,阮柒幾人依次從馬車上跳下來。
有人開口詢問:“來者何人?怎會來此地?”
周乃文沒有近前,先側(cè)身接過阮柒手中的診箱,這才開口回答:“各位這是辰王妃,來看看辰王?!?/p>
驛站門口的幾名御醫(y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露出疑惑:沒聽辰王娶妃,怎么冒出個辰王妃。
有個年歲小些的,得了吩咐,進去稟告辰王。
墨輕辰聽到阮柒來了,放下手中的東西,用布巾擦擦手,起身趕緊往外走。
凌風(fēng)凌云趕緊跟上,通報的御醫(yī)也趕緊跟上,心里琢磨:這還真是王妃。
出門見到阮柒站在馬車旁,往前走了幾步,便沒敢再往前,怕傳染給阮柒:“夫人怎么來了,這里太危險,咳咳?!?/p>
阮柒看到墨輕辰氣就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拽著男人的衣領(lǐng),讓男人低頭,空著的手一把擰住墨輕辰的耳朵:
“墨輕辰,你怎么想的,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說,你忘了我是學(xué)醫(yī)的?這幸虧蔓延的是霍亂,這要是別的傳染病,你早都涼透了?!?/p>
門口聽說辰王妃來的太醫(yī)官員們,都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看熱鬧,哪知道看到這么勁爆的畫面,都懵了。
不止他們懵了,就連墨輕辰也懵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上來擰他耳朵。
小時候他母后都沒這么干過,皇兄更不可能了。
眼見阮柒越擰越用力,耳朵越來越疼,趕緊伸手把女人的手握住,又不敢太用力,只能開口求饒:“夫人,夫人,我錯了,疼,快松開?!?/p>
阮柒哼一聲,把手拿了下來,嘴里卻不依不饒:“疼?咋不疼死你,子車瑾荇那家伙呢?”
聽到消息本想出來迎接妻主的子車瑾荇,看到好兄弟的境遇,心中警鈴狂響,轉(zhuǎn)動輪椅就想跑路,哪里知道身后人太多,還是慢了一步。
墨輕辰也是抱著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的想法,毫不猶豫把好兄弟賣了。
看妻主不善的看著他,只能裝作生病,體力不支的慢慢轉(zhuǎn)動輪椅,哪曾想有個坑主子的。
向左以為主子真轉(zhuǎn)不動輪椅,主動幫忙把人送到了夫人跟前,氣的子車瑾荇想給他一下子。
向右默默為這個蠢貨默哀,尤其在夫人的手擰上主子耳朵的時候,下意識離向左更遠了點。
“子車瑾荇,你怎么想的?你能告訴我嗎?我會醫(yī)術(shù)你是不知道嗎?等這事結(jié)束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其余看熱鬧的人集體低頭,心里琢磨,這女人什么來頭,王爺訓(xùn)的像孫子,神醫(yī)也敢說罵就罵,惹不起惹不起。
看到門口好像是玉琴,開口試探:“玉琴?!?/p>
玉琴一愣,下意識回答:“在。”
“嗯,走,帶我去看一下你家主子,聽說快死了?怎么這么嚴重?!?/p>
旁邊的人汗?。?!這真是啥話都敢說啊?。?/p>
玉琴卻沒什么反應(yīng),他太知道阮柒的不按常理出牌了,現(xiàn)在還能去看他們主子,他就感激不盡。
“夫人這邊請,我們主子確實不太好?!闭f著聲音都哽咽了,旁邊的玉書也紅了眼睛,趕緊跟上。
門口人都自覺讓開,讓幾人進去,阮柒快進門時突然回頭喊:“墨輕辰,我一會要看這幾天的防疫方案,還有剩下的藥材,以及人員傷亡情況?!?/p>
來到二樓最里面的房間,玉棋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守著,見玉琴和玉書帶著阮柒過來,忙起身詢問:“夫人?你這是?”
“我來看看聞人灝,看看成什么樣了。開門?!庇衿蹇聪蛴袂伲妼Ψ近c頭,這才挪開凳子,打開房門。
打開門屋里是非常難聞的氣味,這也是沒有辦法,霍亂嚴重的時候就是又拉又吐,氣味能好聞才怪。
阮柒戴著口罩都沒能阻擋住,你就想屋里不帶口罩得啥樣。
玉畫正坐在方桌前,等著主子發(fā)作,好及時上前。
突然看到有人進來嚇了一跳,以為是驛站的人不想主子在這里了,想把他們趕到隔離所,滿臉驚慌。
玉書上去把玉畫拉到一邊,湊近解釋,玉畫這才放松下來。
四個人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是絕望,驚才絕艷的主子,智慧無雙的主子,居然不是死在毒發(fā),而是死在了瘟疫中。
阮柒沒有管幾人現(xiàn)在什么心思,看著幾天沒見,原本清艷獨絕,八面玲瓏的少年郎居然變成了這樣。
整個人脫水嚴重,眼眶凹陷,臉頰凹陷,臉色蒼白,皮膚泛著青色。
要不怎么叫紅顏枯骨,再是好看的人也只是皮囊而已,一旦病入膏肓,要死了都是一個鬼樣子。
“來碗溫水?!庇駮s緊去倒了,端給阮柒。
阮柒沒接,而是向周乃文伸手,要他背著的診箱。
里面只有一套銀針,剩下的不是靈泉水,便是西藥,一個瓶一個瓶的,擺放的整整齊齊。
先拿出一根銀針,扎向了聞人灝的耳朵后面的一個穴位。
這個穴位可以讓昏睡的人短暫清醒。
聞人灝眼皮動了動,費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邊上坐著一個人。
開始以為是玉畫或者是玉琴,可稍微清醒點,才認出來,居然是阮柒。
虛弱的聲音在唇間吐出:“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