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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的夜幕永遠是那么深沉。
蝙蝠俠就是這座城市永恒不變的花語。電話另一端的伊恩聽著哥譚怪人們的嚎叫，不禁是皺起了眉頭小聲對蝙蝠俠開口。
“這就是哥譚式的父子時光嗎……你們哥譚人可真怪。”他過人的聽力已經是察覺到了電話另一頭雜亂的背景音中蘊含的蹊蹺。
這或許也和蝙蝠俠送的手機音質還原非常出色有關。
“嗯？”蝙蝠俠并未停手，但他的聲音依舊透過電話傳來，“你獲得的這份幫助，還能讓你通過手機方向監控我嗎？”
真是多疑的哥譚怪人。
伊恩聽到了蝙蝠俠拆卸手機進行檢查的聲音。
“我單純的只是在靠超級聽力進行分辨而已，哪怕不經常打人，我也能聽得出來兩只手打人和四只手打人的區別。”
伊恩相信蝙蝠俠并不會一夜之間長出四只手，畢竟蝙蝠俠又不是夢可寶，不會因為多喝兩口哥譚的毒水就進化成哥譚怪力。
“……”
電話那頭并沒有回應，只有更激烈的打斗聲傳來，伊恩甚至能想象到蝙蝠俠毫不留情地出手，而一旁的孩子在跟著有樣學樣。
老哥譚最正宗的黑社會，或許就是要從娃娃抓起。
“能為你提供幫助的人不多，我會找到是誰。”蝙蝠俠好像是打累了，中場休息，捏著電話用他低沉的聲音對伊恩做出了“保證”。
“我覺得你找不到。”
伊恩很誠實。
可蝙蝠俠一直都不太喜歡他的誠實。
“我們等著瞧。”
蝙蝠俠信誓旦旦的開口說完，立刻就是掛斷了和伊恩之間的電話——結果發現掛不掉，他再次陷入了一陣喘大氣的沉默。
科技用多了的人呼吸就是這樣。
伊恩并不奇怪。
而蝙蝠俠好似只能把怒氣發泄到以為“游戲”已經結束了的反派身上。
我們仍舊未能知道這個可憐的反派究竟是誰。
“騙子，都是騙子，你生氣的時候天上明明不會下櫻花雨！”
“小丑誤我！”
……
在蝙蝠俠扣掉電池，踩碎手機之前，伊恩也只能聽到這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反派先生，在用夢碎了一般的聲音對蝙蝠俠哭嚎。
原來如此。
“我就說哥譚人挨打都不會吭聲，原來哭泣只是因為夢碎啊。”伊恩恍然大悟，再次重拾了對于哥譚的刻板印象。
“明明下的是溪蓀花的花瓣，一看就沒認真讀我的書，這樣的粉絲簡直就是劣等粉絲。”伊恩放好了新托尼老師給自己的神奇黑匣子。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銀線。
他盯著那道光線發了會兒呆，沒有繼續趕畫稿，畢竟能力已經拿了，人自然就懈怠了，就像是部分網絡作家拿到稿費人就會消失一兩天。
當然。
伊恩不是這種下流作者。
但是略有偷懶還是他無法逃避的職業宿命。
“說到職業，我記得我應該還有一個新職業沒有解鎖。”伊恩按壓了一下酒精瓶，擠出了一些消毒液擦拭了自己的手和臉。
這是為了避免臉黑，碰到坑爹轉職條件。
從今天開始。
他要稍微給玄學一點信任了。當然，科學也要信，所以沒有沐浴更衣環節，用酒精擦拭全身比沐浴更衣還要純凈許多。
做完這一切。
伊恩隨即才一把火……好吧，其實沒有一把火，他只是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切換到了職業選擇的界面當中。
【新職業已解鎖】
【當前可選職業：1】
【熵滅領主：當披風掀起時空褶皺，權杖敲碎維度壁壘，整個世界都將在熵滅的挽歌中，淪為其力量的注腳。】
唯一的待解鎖圖標不斷的在閃爍著，【熵滅領主】這個待解鎖的職業名字十分醒目，系統提供的職業介紹永遠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熱血。
“其實這樣的介紹，不如立一個宏大的目標，那就是讓行星吞噬者成為盜版伊恩。”伊恩企圖規勸自己的系統改動職業介紹。
如此一來。
到了那個超人被稱之為盜版伊恩的時刻。
他就能把鍋全扔系統身上。
計劃很好。
但奈何系統并沒有上當。
它保持著自己的一貫高冷態度對于伊恩的所有言語都沒有任何回應。
“無趣。”
伊恩唏噓了一聲，選定【熵滅領主】的選項并且進行了職業綁定。它和【野蠻暴君】的職業一樣沒有為伊恩設定任何的第三職業入職門檻。
有的只是原地激發的轉職任務，伴隨著伊恩的確認，剎那間，一行行文字浮現出來，在只有他看得到的視界當中格外清晰。
【轉職條件：保持48小時饑餓狀態，隨后吞食任意星球金屬礦物。】
這樣的轉職條件看起來有些苛刻，實際上它也的確非常的苛刻，金屬礦物都還好說，畢竟地球也應該是任意星球當中的其中一個球。
不過，四十八小時的挨餓時間，絕對是伊恩遇到過最繁瑣的轉職任務，他甚至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于行星挨餓者的深深惡意。
“壞消息已經看到了，那么好消息……”伊恩看向了視野左下角的倒計時，上面【43:32】的倒計時顯然就是那個好消息。
運氣守恒定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錯。
他在漫威宇宙度過的時間也會被計算這個饑餓倒計時當中。當然，饒是如此，一向貪吃的伊恩也覺得這份煎熬絕對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大的挑戰。
“簡直就是企圖餓死你伊恩老爺。”伊恩時不時的會企圖和系統對話，倒不是因為寂寞，而是他一直致力于PUA自己的系統。
并且。
心中還對于這個系統有著不少猜測。
“你肯定是撞我的那臺大運天尊所搭載的盤古車機！”試探毫無回應，本來還打算去廚房吃點東西的伊恩只能是躺回床上。
“深淵魔桶，該你客串深淵音響了……”伊恩有些睡不著，所以喊惡魔頭顱給自己唱搖籃曲，結果這個鬼東西那破鑼嗓子唱得比他還難聽。
“啊~啊~啊~”
惡魔頭顱傾情演唱了起來。
“寶貝~碎了吧~我親愛的~小祭品啊~~~”
它開始用堪比生銹門鉸鏈的嗓音在進行嚎叫。
“該死！我要的是搖籃曲！”伊恩沒敢用自己的襪子去堵惡魔頭顱的嘴，畢竟覺醒了某些奇怪屬性的惡魔頭顱可能會覺得那是在獎勵它。
“地獄里的搖籃曲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惡魔頭顱聽了伊恩的訓斥之后，一張皺巴巴的牛臉上完全就是寫滿了委屈，很難想象它是聽這種東西長大的牛子。
“閉嘴，閉嘴。”
伊恩沒敢繼續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Rock-a-bye baby， on the treetop~”
窗外。
忽然響起了地獄貓的車載音樂，是一首經典的美國傳統搖籃曲《Rock-a-Bye Baby》，它或許一直都在偷聽伊恩房間里的動靜。
音質很棒。
堪比黑膠唱片。
惡魔和惡魔之間的爭寵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這才對味了。”
伊恩不怪地獄貓的偷聽，他很有共情能力，知道努力上進的舔狗是有多么不容易，他沒當過舔狗但是他在學校里有好幾個舔狗。
至少地獄貓不想睡他，所以他很愿意為之共情。
“偉大的伊恩神，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神力，它一定能賦予我完美的歌唱能力。”惡魔頭顱明顯不甘心于關注被搶走。
他想要獲得第二次機會。
以及伊恩的恩賜。
“是嗎？”
伊恩仍舊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忍不住會去想托尼老師是否真的徹底成了過去式，以后難道就真沒有一個男人呼喊他就是鋼鐵俠了嗎？
相識沒多久。
要說感情肯定也沒多少感情。
單純的只是因為這并不是伊恩希望看到的漫威宇宙。
所以。
男孩略有煩悶。
“我感受到了……您的那股屬于魔神的魔法力量……雖然散發出來的并不多，但是這一定是您在考驗我對于細節的觀察能力。”惡魔頭顱睜開了那雙渾濁的眼睛，它自以為里面蘊含著機智，聲音沙啞而敬畏。
“魔力？”
伊恩想到了托尼說過的他會成為一股新興力量的【源頭】，他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
“所以，擁有魔力是一種什么感覺？”
從回歸DC開始，伊恩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自身有所變化，可又說不出來哪種變化，就是腦袋里像是灌了水一樣涼颼颼的。
“額，擁有魔力的感受嗎？”惡魔頭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向一個人類解釋超維度的體驗。
最后，它干巴巴地回答。
“大概……魔力充足就是飽了，缺乏就是餓了？”
牛頭惡魔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我真該給你安一張馬嘴。”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來到了書桌前，再次打開了自己的臺燈。
暖黃的光暈在黑暗里劃出一塊小小的領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本書據說能創造本不存在的東西？”伊恩還記得地獄王子成為“麻辣王子”小零食前的話。
他從自己的屁股后面掏出了那本《伊恩的創世神書》——封面依舊是那種混沌的封面，不過上面多出了一丟丟金色的光輝。
“更偉大的源頭？”
伊恩提筆作畫，然而，筆尖剛觸到紙面，墨水便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抹去一般，迅速消散。伊恩皺眉又試了一次。
結果依舊。
此時。
興許是感受到了伊恩的不滿，書頁上突然浮現一行加粗的字：
《伊恩使用有誤的創世神書》
有自我意識的書籍還特意放大字號，生怕伊恩看不見，惱怒之下直接把它扔嘴里嚼了，這事至少在這本書看來是真有可能發生。
“呵？我使用有誤？只會是你長得有誤！”伊恩說完，就看到《伊恩使用有誤的創世神書》的名字又變成了《正在自我反省的伊恩之書》。
不得不說。
認慫還是它認的最快。
嘴硬都沒有嘴硬哪怕一下。
“……”
伊恩很沒有成就感。
“你就配和這個腦袋坐一桌。”
他“啪”地合上書，轉身把它塞進了惡魔頭顱所在的柜子里，“敢給我生一窩惡魔寶寶的話，我保證會發生很壞很壞的事情。”
這是防范于未然。
畢竟人類至今未曾知道惡魔們的繁殖方式。
“？？？？？”
在惡魔頭顱和長出一個圓鼓鼓小眼睛的書籍注視下，伊恩走回床邊，他翻上床剛躺下沒兩秒，又再次掀開被子跑到了書桌前。
沒有碰那本破書。
只是抽出一張普通的畫紙，鋪開，壓平。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畫筆在指尖轉了一圈，伊恩盯著空白的紙面，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開始進行了落筆。
一筆，一劃。
筆尖輕觸紙面。
第一道線條落下時，仿佛喚醒了某種沉睡已久的記憶。
“至少，我是盡力了。”
伊恩不斷調整著不同顏色的畫筆間，那一臺紅金色的盔甲輪廓漸漸浮現，弧反應堆的藍光在紙上暈染開來。臺燈的光映在畫紙上，凡人與鋼鐵的線條被鍍上一層柔和的暖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紙面躍出一般。
【您正在進行創作，作家經驗 1】
【您正在進行創作，作家經驗 1】
【您正在進行創作，作家經驗 1】
……
這是屬于鋼鐵俠的故事。
窗外的夜色深沉，偶爾有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伊恩沒有停筆，繼續勾勒著，仿佛線條和陰影都自己能夠找到延展而出的方向。
執筆繪世。
每一筆都是記憶。
每一劃也都是別樣的連結。
男孩一夜未眠。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正好落在那一幅幅畫上。光與影交錯間，伊恩的作家職業，在這一刻也是迎來了又一次的升級。
【作家LV3〔1/40〕】
“沒人知道我要抑制的驚世才華有多難……可別太讓我失望。”伊恩停筆收工，看了看時間后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硬盤。
這樣是他從漫威世界帶回來的東西。
新托尼老師的知識儲備不如托尼老師，它給的科技資料幾乎全是軍工產品，沒有托尼·斯塔克的斯塔克集團是徹頭徹尾的軍工企業。
時機沒有成熟之前。
伊恩不覺得自己有條件制造軍備用品。
倒不是沒有相關背景，而是他敢說自己現在就要開公司制造大殺傷力武器，老父親肯定就會讓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殺傷力武器。
沒成年了就這樣。
成年了那還想要造什么？
“無敵的伊恩回旋超級無敵霹靂導彈，只有等我忽悠到喬納森當我的公司法人后，才能有機會被拿出來照亮世人的面門了。”
伊恩知道如此珍貴的東西該存放在什么地方。
“咚咚咚~”
他敲響了父母的房間門，得到回應后，也是隨后開門，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邁步走入其中徑直鉆進了父母的床底。
“伊恩，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忘記說早安了？”露易斯的腦袋從床上垂了下來，長長的頭發拖到了地上顯得凌亂無比。
她像個貞子一樣，盯著床下的伊恩。
“不是，你知道鋪個地板多累嗎？”第二個探下來的腦袋屬于克拉克，他此時的表情也和露易絲一樣充滿了懵逼。
兩個人就這么看著伊恩撬開了地板，將一個黑黑的硬盤給塞了進去。隨后，早有準備的少年開始修復起了床下的地盤。
“我希望那不會是一枚炸彈。”
露易斯在床頭摸了摸，沒有能夠摸到“合理藥水”。
“我只是儲備了一些知識進去。”
伊恩開口老老實實的給予了回應，他的“鋪地板”工作進行的非常迅速，還貼上了特制封條，以防克拉克在他離開后對其進行檢查。
【誰偷看，誰就天天出門踩氪石，還有豬屎。】其實這也只是一種宣告行為，對于小孩子強調的**，至少這一家的父母一向比較尊重。
“……”
“……”
克拉克和露易絲兩口子同時轉頭，倒掛著腦袋注視著對方，像是進行了眼神溝通，克拉克代替露易斯開口進行了詢問。
“你說的知識是我們大家理解的那種知識，還是喬納森“傳承”給你的知識？”克拉克用了極為委婉的詞匯小心翼翼的開口。
“大概屬于是能造輻世界，讓大家輻如東海，壽比曇花的那種知識。”伊恩從床底下一縮一縮的爬了出來。
他的美式成語并不標準。
所以兩個高材生都未能琢磨明白。
“他在說什么？”
“你如果能用超級速度幫我拿瓶酒，我肯定能夠明白。”露易斯和克拉克就這么注視著伊恩站起身一骨碌的跑出了房間。
“蝙蝠俠都偷不走我的硬盤。”伊恩堅信這一點，因為老爹的私房錢也藏在房間角落，所以克拉克肯定二十四小時會進行監聽。
這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肯特家的人都很會尋找自己的孤獨堡壘。不只是小兒子，伊恩出了父母的房門，就聽到了二哥喬丹在裝修房間的聲音。
愚蠢的歐豆豆居然覺得全屋隔音棉，能對付超人的超級聽力——這叫什么？這叫不學無術，沒好好學物理長大了就是這個樣子。
廣告說能防超人，喬丹還真的會信。
“也就欺負超級英雄們不敢出面狀告他們。”伊恩感慨了一下資本家們的雞賊，他還沒走回自己的房間就發現老爹站在了面前。
“我的超級視力怎么沒啟動……”
伊恩是真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克拉克的速度甚至比以前還要快，這一點都不科學，甚至講玄學他都覺得有些講不通。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克拉克早就注意到了伊恩的異常，露易斯還說伊恩是玩起了美瞳，但只有他能看清楚，伊恩的眼睛里根本沒有任何的異物。
那雙金色璀璨的眼眸就是伊恩的眼睛。
“我又覺醒了。”
伊恩開始說起了今日份的實話。
聞言。
克拉克頓時警覺。
“什么覺醒了？”他不只是表情變了，就連面相都變了——可憐的老男人才剛上床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
他可不想再引起了誤會。
都不用回頭。
克拉克就已經感知到了露易斯倚靠在了門框上。
老父親瘋狂的瞪著伊恩。
是真的很瘋狂。
都能去阿卡姆呆兩天的那種擠眉弄眼。
“我覺醒的是我屬于超級賽亞人的潛力，超級賽亞人你們知道嗎？要是你們不知道的話，我明天就抽空畫給你們看看，作為維護宇宙和平的戰士，M78星云的賽亞人通常會因為種種原因，投射自己的血脈到頗有資質的地球人身上。”
“當然，接受這份血脈，意味著我未來也將要對付各種入侵地球的小怪獸。”伊恩接收到了老爹已經快能被冥王星接收到的暗示信號。
“是這樣嗎？”
露易斯都被伊恩煞有其事的說辭驚呆了。
“當然是這樣！”
克拉克語氣堅定有力，他不管什么賽亞人不賽亞人，只要不是氪星人那就萬歲，聽不懂不代表他不會堅定的站在支持伊恩的這一邊。
“只是打怪獸，不是變成怪獸，聽起來倒是沒有那么讓人擔心？”露易斯盯著伊恩的金色眼眸倒是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好的跡象。
“嗯，我的這個變異環保的很，不信我可以下樓幫你們燒一壺開水。”
伊恩點了點頭，他還是很貼心的，他成了超級賽亞人，老爸安心了，老媽也開心了，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全家一起贏。
“算了，算了，燒開水還是讓我去燒吧，你們兩個收拾收拾，別穿著睡褲到處晃悠。”露易斯給自己套了個睡袍就竄下了樓。
冰箱門開沒開伊恩不知道。
但是他和克拉克都聽到了酒柜門打開的聲音。
“哦，原來是這樣，我又能理解了。”
露易斯好像終于徹底明白了伊恩的說法。
很合理。
畢竟合理俠已經握住了她忠誠的酒精。
……
早餐是燕麥加培根三明治。
不管好吃不好吃伊恩都沒得吃。
“我還能進化，但是需要餓一段時間……”伊恩大早上就說了這么多實話，非常難得，他艱難的拒絕了老媽遞上來的三明治。
“死亡小姐怎么還不來找我？”
伊恩左顧右盼，沒找到投喂的目標，他有些無奈，看向了二樓的方向，“喬丹不吃早飯，是因為他在測試自己房間的隔音系統。”
“那么喬納森呢？”伊恩沒有找到大哥的身影，略感困惑，畢竟按照慣例，大哥喬納森這個時候已經是該起床開始攪拌蛋白粉了才對。
“早上六點他就出了門，說是要去教堂轉一轉。”克拉克對于兒子的動向了如指掌，沉默了片刻后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他現在也確實是在教堂。”
這明顯是用自己的能力進行了一番確認。伊恩真的可憐自己的二哥，不過二哥也是幸運的，至少他現在還并不知道老父親的聽力有多變態。
“今天我們兩個人都需要去加班，你最好別又跑出去，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克拉克開口進行了認真的囑咐。
“嗯。”
伊恩點了點頭。
他倒是沒有反駁父親的想法。
然而。
“嗨！你怎么能說伊恩的車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可太酷了好不好！”露易斯直接一邊反駁一邊推了推克拉克的肩膀。
克拉克順勢趴在桌子上，用以給露易斯提供情緒價值。
“嘟嘟~”
外面響起了地獄貓的喇叭聲。
“今天晚上會下雨，所以你最好抽空回來，幫伊恩的車在院子里建一個房間，可別讓那無情的大雨淋花了我兒子心愛的小汽車。”
喝過酒的露易斯性格頗為強勢。
“嗯。”
克拉克趴在桌子上點了點頭。
“謝謝爸爸。”
伊恩趕忙道謝。
“沒事，車棚而已，順手就能搭起來。”
克拉克企圖偷換概念。
“是房間！它現在也是我們的家庭成員了不是嗎？它還是個女生，昨晚它親口告訴我的……用它的車載電臺。”
露易斯糾正了克拉克的說法。
“我就知道我的車是一臺母貓！我第一天就感覺出來了！”伊恩很是高興，他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確擁有超越常人的分辨能力。
“好的，一個房間，我明白了。”
克拉克無奈點頭。
“所以，我能送你去上班了嗎？現在可是快要遲到了。”他看了看時間，隨即抱起手中還捏著一杯紅酒的露易斯就消失在了房間里。
已經自詡強大無比的伊恩甚至都沒察覺到大門的開關。
“……”
沉默了片刻。
“他們一定是鉆的窗戶。”
伊恩只能是這么安慰自己，不然還能怎么辦呢，本以為已經開始拉近和老父親之間的差距，可他不知為何現在卻有種差距越來越大的錯覺。
“鐺~”
上帝肯定和伊恩有仇。
不然為什么伊恩剛提起窗戶，就聽到了有東西撞窗戶的聲音？世界上發生任何巧合，反正怪在上帝頭上準沒錯。
“也不知道喬納森去教堂干什么，和天主教女孩約會？”伊恩一邊暗搓搓的揣摩，一邊走向了發出動靜的地方。
只見。
窗戶緊閉，窗戶玻璃上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蛛網狀紋路，而在裂紋中心，一只黑乎乎的蒼蠅正卡在那里六條腿不斷的在抽搐著。
“這個頭，都快趕上了小拇指了，吃什么能長這么肥？”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只蒼蠅的背部，把它從玻璃裂縫里拔了出來。
“蠅族修士拼盡全力一擊搏殺上界，無奈慘遭仙人毒手。”伊恩注視著手中的蒼蠅，蒼蠅還活著沒有一點要嗝屁的感覺
這家伙甚至在他指尖掙扎了兩下。
翅膀嗡嗡作響。
力道略有天驕蠅族的那種感覺。
“嚯，還挺有勁兒？”伊恩挑眉，有些詫異，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手中黑的發亮的蒼蠅，總覺得它和普通蒼蠅不太一樣——這只蒼蠅的外殼在陽光下泛著一種詭異的金屬光澤，復眼也比尋常蒼蠅更加猩紅。
“這時候就需要請出專業人士了。”伊恩還記得惡魔的出現總能跟蒼蠅聯系在一起，所以他相信兩者之間一定具有非常特別的羈絆。
噔噔噔的爬上樓。
伊恩將惡魔頭顱從柜子里掏了出來。
“給我嘗嘗這是怎么回事？是有惡魔附著在它的身上嗎？”伊恩進行了合理的推測，不過事情卻好似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樣。
惡魔頭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伊恩塞了一只活蒼蠅進嘴里。它下意識地咀嚼了兩下，突然收縮了一下自己渾濁的瞳孔。
“唔——！”
它發出一種介于痛苦和享受之間的悶哼，隨后咽了下去，半晌才開口，聲音里帶著震驚：“真有勁，這肯定不是一般的蒼蠅。”
惡魔牛頭又在語氣篤定的說廢話了。
“沒有惡魔的味道嗎？”
伊恩追問。
“沒有。”惡魔頭顱老老實實的給予了回答，它品味了一番，表情越發驚異，它甚至感覺自己略有實力提升。
那是消化了某種靈魂的感覺。
“它肯定是氪星蒼蠅。”
惡魔的語氣異常篤定。
“我有親戚吃過氪星人的靈魂，我親戚形容的就是這個味道。”它確實有些權威，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太過于權威。
和我聽一個朋友說的類型略有查重。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蒼蠅是吃我爸爸的超級奧利給，喝我爸爸的超級冰紅茶，然后一點點長大的超級蒼蠅？”
伊恩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空氣突然安靜。
“……”
惡魔牛頭很是沉默。
幾秒鐘后，它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偉大的伊恩神，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合理的猜測，應該是它從某個實驗室里逃出來的變異蒼蠅才對。”
“或許你們那些比惡魔還瘋狂的科學家，用了氪星的血液對這種蒼蠅進行了培養，至于它滋生出了不該屬于它的靈魂。”
惡魔頭顱謹慎地做出了的分析。
“血液也是體液啊。”
伊恩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家伙說的意思和自己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對于這等剽竊創意的事情他上去就是一個對準腦門的暴扣。
惡魔頭顱敢哭不敢言。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果然。
伴君如伴虎。
越是讓魔感覺忐忑，越是有地獄真君的那種王心難測。如此想著，惡魔頭顱看到伊恩又跑出了房間開始滿屋子進行尋找。
“還有別的蒼蠅嗎？”
伊恩想要尋找第二只變異蒼蠅。
特別是廁所。
更是被伊恩翻了個底朝天。然而，忙活了半天，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沒能讓他在家里面找到第二只蒼蠅。
家外面也找過。
不止沒有變異蒼蠅。
甚至都沒發現可疑車輛。
“你能把它吐出來嗎？我覺得它的背后必有妖人做怪。”伊恩有些無奈的返回了房間，抱起了惡魔頭顱放緩了自己的語氣。
然而。
這更讓惡魔頭顱瑟瑟發抖。
“偉大的伊恩神……”
它欲哭無淚。
“您覺得我有那么厲害嗎？”
惡魔頭顱的聲音充滿了膽小甚微的感覺。
它怕這是伊恩折磨自己的新方式，但它顯然太低估了伊恩的個人素質，伊恩沒有無理取鬧，只是嘆了口氣摳了摳腦袋。
“還是經歷的太少，遇到這種怪事，我其實該先去讓我的蝙蝠俠叔叔嘗嘗咸淡。”伊恩是真的有在反省自己的處理方式。
惡魔牛頭沒敢接話，只想要轉移一下話題。
“你能讓你的二哥停下來嗎？”它使勁的嘆了口氣，很顯然，喬丹不知道從哪里買的隔音棉套裝連它的耳朵都沒防住。
“剛覺醒，解鎖新玩法，都是這樣的。”伊恩倒是很理解二哥，因為他知道二哥真有炫壓抑伴隨社交障礙的精神疾病。
喬丹甚至比他還早一些去看心理醫生，只是喬丹一直在佯裝自己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他知道伊恩的藥可以拿去學校兜售不是沒有原因的。
“哎。”
惡魔頭顱再次嘆了口氣。
“可是都三個小時了。”
它主要是聽著這個聲音，更是感覺到了瑟瑟發抖，畢竟，伊恩最多是打它折磨它，可是另一個房間的小鬼對它的企圖可就更加恐怖了。
“你看過我昨晚畫的漫畫吧？美國隊長能和鋼鐵俠打一整天，我二哥覺醒后，當然也能和他自己打上一整天。”
“要給他適應的時間。”
伊恩沒有繼續搭理欲言又止的牛頭，他只是默默的帶上了耳機，然后搬出了柜子里另一個又變成了《伊恩的創世神書》的惡魔。
“反省完了？反省完了該進化了。”伊恩反正還需要繼續挨餓，呆著也是呆著，當然要對自己手中的資源進行合理的研究。
略一發揮思維能力。
伊恩隨即就是想明白了，語言并不是承載思想的產物——腦花才是。于是，他一個低頭，腦門死死貼在《伊恩的創世神書》上。
絕對不是歪打正著。
純智慧在發揮作用。
只見。
金色的光輝從書頁縫隙里滲出，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光蛇在紙面上游走，伊恩的意識開始和這本來自于魔王的收藏品進行了交融。
……
與此同時。
漫威宇宙，卡瑪泰姬。
奇異博士盤膝坐在藏書館的矮桌前，面前攤開的魔法典籍散發著淡淡的羊皮紙氣息。他正閉目沉思，忽然，一陣異樣的魔力波動讓他猛地睜開雙眼。
“這是……？”
他的目光鎖定在桌角那本《伊恩的魔法書》上——它正在發光，金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忽明忽暗，書頁無風自動，嘩啦啦翻動著，仿佛在呼喚他。
“有魔法在滋生……”
奇異博士眉頭緊鎖，謹慎地伸手拿起書，指尖剛一觸碰，書頁上的光芒驟然暴漲，一股陌生的魔力瞬間順著他的指尖涌入體內！
“糟了！”
他下意識想要抽手，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某種無形的契約正在飛速成型，魔力在他體內流轉，最終在他的靈魂深處刻下了一道烙印。
“這……這難道就是那個家伙說的和維度魔神建立的聯系？！”
奇異博士臉色驟變，他試圖切斷魔力鏈接，可契約已經完成，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牢牢束縛住了他的靈魂。
“該死！”
奇異博士大驚失色，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作為至尊法師，向來都是他掌控魔法，而不是被魔法掌控的啊。
古一老師又在騙人！
“我得自救，不，已經沒辦法自救了，不過這或許不是壞事。畢竟，那個家伙之前說過，以前的法師都是這么修煉魔法的。”
奇異博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感受契約的內容。不感受還好，這一感受，三十多歲的男人只想要瘋狂流淚。
他如遭雷擊一樣的僵硬了。
“什么叫只要我企圖違背契約，就需要強制**出自己的一半魔力？！還有這我平日里修行積累的魔力還需要上貢百分之三十？”
“什么鬼！契約里說這叫魔力所得稅？！”奇異博士的瞳孔劇烈收縮，手指微微發抖，當代至尊法師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窮兇極惡。
和維度魔神打交道的風險于這個世界是首次被人熟知。
“代價這么大？！”奇異博士徹底慌了神，瘋狂翻動書頁，“好處呢？不是說可以借力量，還能得到魔法的饋贈嗎？！”
書頁嘩啦翻動。
空白一片的書頁上。
金色的文字緩緩浮現。
果然是有來自于維度魔神獨有的魔法力量展現了出來。
“這……”
奇異博士死死盯著書頁。
他的大腦當機了。
“邪魔！果然是邪魔！”奇異博士直接哭了，是真的哭，那叫一個嚎啕大哭，他的臉色白的就像是一張涉世未深的小白紙。
有魔法。
但敢學嗎？
“不是！這是給人學的魔法嗎？”
奇異博士的心態無比炸裂，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算計，一切都是圈套，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魔法啊？
瞧瞧！
瞧瞧這魔法書上的記錄！那個維度魔神記錄到書籍里的第一個魔法，居然是在企圖教別人怎么把身體內的闌尾變成儲物袋！
維度魔神。
精神真的正常嗎？
還是說非人的生物都覺得闌尾當做儲物袋很好用很時髦啊？
……
紐約的夜風帶著微涼的濕氣，從高樓之間穿梭而過，發出低沉的嗚咽。格溫·史黛西坐在自家公寓的窗臺上，雙腿懸空，腳下是數百米的高空，燈火通明的城市在她腳下鋪展開來，像一片墜落的星河。
她沒有低頭去看，只是靜靜地坐著，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框，節奏散漫，像是某種無意識的習慣。
夜風拂過女孩的金發，發絲在月光下泛著銀白的光澤。
“伊恩……托尼……蜘蛛俠……”她低聲念著這幾個名字，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腦子里依舊是亂糟糟的一片破碎記憶。
“是這樣么。”
輕聲呢喃間。
她將手伸向了背后。
“咻！”
一道纖細的蛛絲從她的手腕激射而出，精準地黏住了房間角落的衣柜門，然而，打開的衣柜門里卻并沒有她破碎記憶里應有的東西。
“我到底怎么了。”
格溫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略感困惑。
“為什么我會對蜘蛛俠這個名字，如此熟悉，還有那個男孩。”她在陽臺上站起身，對于腳下的高空沒有絲毫畏懼。
“呼……”
格溫深吸一口氣，腳尖輕輕一蹬，做出了她已經在這個城市進行了許多次的行為——依仗那不知道為何而來的能力漫無目的的游蕩。
就像是大多數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一樣。早上的時候，被伊恩帶著“飛行”時，這個女孩不怕高的反應當然是因為她早已適應高空。
墜落。
身體瞬間脫離窗臺，重力猛地將她拉向地面。風聲在耳邊呼嘯，可她的眼神卻異常平靜。在下墜至半空時，格溫的手腕猛地一甩，蛛絲激射而出，黏住遠處的大廈外墻。她的身體驟然一頓，隨即借著慣性蕩了出去。
“或許，我真該為這座城市做些什么。”
格溫像一道黑白交織的閃電。
劃破紐約的夜空。
……
皇后區的一棟老舊公寓里。
彼得·帕克重重地關上門，將外界的喧囂隔絕在外。他的呼吸粗重，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可惡！居然有人敢嘲笑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像是某種野獸的低吼。沒有開燈，彼得·帕克徑直走進浴室，“砰”地一拳砸在洗手臺的鏡子上。
“咔嚓——！”
玻璃瞬間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從拳鋒處蔓延開來，鮮血順著他的指節滴落，可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男孩緩緩抬頭，盯著鏡中破碎的自己——
只見，猩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他的嘴角扭曲著，仿佛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正試圖刺破皮膚，從唇間鉆出。一陣劇痛從口腔傳來，尖銳的刺痛感讓這個舞動男孩忍不住弓起身子，雙手死死抓住洗手臺邊緣。
“呃啊——！”
非常痛苦。
“這是……什么？”彼得的聲音顫抖著，他伸手觸碰自己的臉，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膚下某種異樣的蠕動。
那是。
獠牙。
……
邪惡或許在世界誕生之初并未滋生。
但它總會被孕育。
當然。
正義也是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