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風渾身浴血,宛如一尊從血池中爬出的戰(zhàn)神,拄著長槍屹立在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中央。
他的頭發(fā)早已凌亂不堪,幾縷濕漉漉的發(fā)絲黏在滿是血污的臉頰上。
身上縱橫交錯著幾道傷口,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下,原本清秀的面容也變得猙獰可怖。
左眼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糊住了視線,只留下右眼閃爍著堅毅不屈的光芒。
身上的衣衫撕碎到只剩布條,在風中獵獵作響,露出的肌膚布滿了傷口和淤青,不少地方的肌肉翻卷,白骨隱約可見。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絲絲金色血跡從嘴角溢出。
周圍是橫七豎八的邪修尸體,殘肢斷臂散落一地,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一群王八蛋,想殺小爺,你們還早了十萬年吶!”
秦洛風朝著那五名還站著的練虛邪修,比了一個中指。
他終究還是有點大意了,一年來的順風順水讓他忘記了警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落入了陷阱。
丹老早在剛進來的時候,就為了強殺那尊合道邪魔而陷入了沉睡,這一次,他只能靠自己了。
肩膀的血龍紋身不斷游曳著,似是想要破體而出,秦洛風眉頭一皺,呵斥道。
“滾回去!”
“我還用不著你一個元嬰擋在我面前……”
四周靜悄悄的,明明此刻的秦洛風看起來是那么的狼狽,宛若風中殘燭,可剩下的幾名練虛邪修卻是無一人敢上前來。
前兩個敢上前的,一個血灑長空,另一個,現(xiàn)在就躺在秦洛風腳下,被他刺穿了心臟。
沒人不怕死,哪怕是他們。
所以大家都默契的在等,等他自己撐不住了。
看著那些遠遠地圍著攻擊,但就是不靠近的邪修,秦洛風有些難受,傷口處的世界之力還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肉身,一時半會難以去除。
他憋了個大的,奈何這群人竟如此謹慎。
“噌!”
他拔出長槍,指向眾人,露出了一口染血的大白牙,隨后一槍揮出了數(shù)道劍氣,朝著其中一人猛攻而去。
什么,你問長槍揮出來的為什么是劍氣?
它都能揮出劍氣了,那就說明這不是一把槍,而是一把超長柄的靈劍,揮點劍氣怎么了。
至少秦洛風認為,他是一名劍修,有什么意見就跟他的“劍”說去吧!
“給爺死!”
身上再添幾道傷痕,他卻是不管不顧,閃爍著亮銀寒光的槍頭,刺穿了那名邪修的防御手段,直取他的頭顱而去。
“噗!”
長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透體出而。
背后的攻擊接踵而至,秦洛風明白,自己這次擋不住了。
肩膀處的血龍愈發(fā)焦躁,拼命的想要沖出來。
他已經(jīng)沒力氣再攔了,紅舞終究還是沖了出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就在秦洛風思考,他們這樣算不算是合葬的時候。
暮然
天空傳來一道破碎之音,隨后一股龐大而熟悉的威壓席卷此地。
“師兄!”
秦洛風喜出望外,沒想到師兄居然會突然出現(xiàn)。
誰懂啊?真的有一種,便秘時刻突然找到瀉藥的救贖感!
他再次看向那些邪修,眼里沒了之前坦然赴死的決絕,只剩下了嘲諷之色。
他再次伸出了中指:“傻了吧,爺?shù)闹г畞砹耍人腊赡銈儯 ?/p>
那些邪修被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無法回應他的話語。
“我說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我每次碰到你,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嘿嘿,意外”
陸遙出現(xiàn)在秦洛風身旁,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難怪獎勵這么好,合著這小子擱這吶。
他這招災體質(zhì)是不是有點過于旺盛了,哪怕是主角也不至于吧,八年時間,他總共救了他24次。
就連沈師兄都救了他不下十次。
每次在宗門外看見他,就沒有一次不狼狽的,真是絕了。
偏偏這小子還挺享受這種死亡如風的感覺,果然啊,能當主角的人,高低是有點過人之處的。
陸遙掏出一卷白色繃帶,將秦洛風纏了起來,看上去像個木乃伊一樣。
他可以直接治好秦洛風,但是沒必要,正好,讓他借著身上那幾股世界之力練練體算了,繃帶還能為他提供一些生機,死不了就行。
“邦!”
“蠢龍,下次不許擋在我面前!”
秦洛風狠狠地給湊上來的龍頭來了一個腦瓜崩,惹得紅舞委屈的叫了一聲。
看著這么多年了,都還只是元嬰的紅舞,陸遙不禁為自己的智慧點了個贊。
幸好他當初沒要那顆龍蛋,看看這些年給秦師弟吃的,一大半資源都進了她的肚子里。
成長速度也慢到超乎想象,一頭豬都能砸到化神的資源,放她身上,卻是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現(xiàn)在都還只是元嬰,雖然同級別,戰(zhàn)力無雙,甚至還能越級而戰(zhàn),但是吧,有養(yǎng)她的資源,都能供自己再進一步了,還差她這點越級能力?
屬于是平庸者養(yǎng)不起,天才又看不上的廢物了。
秦洛風養(yǎng)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說的清楚是什么想法了,或許對于他來說,紅舞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寵物那么簡單了,和他的家人沒什么兩樣。
該說不說,這種仙獸異種的成長周期是真的長啊,都元嬰期了,依舊不能開口說話。
化形更是遙遙無期了。
沒理會旁邊正在角力的一人一龍,陸遙轉而看向那些趴在地上的邪修。
他來到其中一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神冰冷。
“說出你們原本得目的”
“我們是不會…啊?!”
他身上的肌膚開始寸寸溶解,化作血泥不停地往下流淌著。
這種肉身與神魂皆在消融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大叫出聲,嘴里更是狂喊道:“等會,我…我說!”
“晚了,我不想聽了”
他就在剩下幾人的驚悚目光中,徹底化作了一攤爛泥。
“嗯,現(xiàn)在,都分別跟我說說,在我沒耐心之前,你們最好能說得清楚”
如惡鬼般的聲音響起,讓人感到徹骨冰寒。
所有人都被力量隔絕開來,陸遙開始一個個審問。
最后,問出了想要的信息,陸遙也懶得再折磨他們,給了所有人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