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瘋批反派后，被他強制索愛了 第17章 馬車之驚

鑼鼓喧天，通宵達旦。

霎時許府門前就簇滿了人，許荊眼望這十里繁華的街燈，神色充滿了憧憬，暗自呢喃：“若以后待我出嫁，必定也要這十里紅妝不可……”

虞氏不知何時藏在她身后，忽地出聲：“嫁到高門顯戶之家有甚么意思？不如尋個心儀郎。”

許荊被她嚇了一跳，知方才的話被人聽了去，頓時耳根泛紅，惱羞成怒道：“悄悄躲人身后聽小耳算什么！”

虞氏垂下眼睫，像做了壞事般。

許荊不再看她，徑自看起龍燈來，但虞氏卻又認真道：“尋個心儀的。你日后便是想與人私奔，我也斷不會阻了你的。”

許荊本不想搭理她，可一聽這話她更是冒火。有哪家娘親會攛掇自己女兒與人私奔的？

“什么意思？故意笑話我，咒我以后尋不著一個好人家嗎？在你眼里我就這么拿不出手是嗎？”

“向來你事事也不管我，今后也不必管！”

許荊一句句控訴，將多年累積在心底的怨氣一股腦說了出來，負氣扭身跑進府里。

虞氏想攔卻攔不住，眼里有淚流轉(zhuǎn)，面相凄苦，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狀，許昭看不下去要上前說些什么，卻讓許慶笙擋住去路，許慶笙直言道：“昭妹妹，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放許墨琛一馬的，你不謝謝我？”

許昭想繞過許慶笙，可他跨步走到她身前，將路阻得死死地，幽聲質(zhì)問：“許昭，我跟你說話呢。”

許昭抬目看他，臉上頓了半剎，靜靜的，溫聲：“謝謝三哥哥，三哥哥最好了。”

這話對許慶笙很是受用，他面上揚起笑，雙手叉腰：“這還差不多。”

許昭轉(zhuǎn)眼望向他身后，卻已見虞氏落寞地進了府內(nèi)。

她本想收回目光，但偏眸望見暗處的人影，正靜靜地看著她這個方向。

須臾那人又轉(zhuǎn)身離去。

隔得遠，看不清神情，只一模糊的身形，她瞧著極像許墨琛。

但許墨琛此時應(yīng)該動彈不得才對。

想到這里，她開始思考要不要伴二哥哥一起守歲。

許慶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沒見到，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應(yīng)是眼雜看錯了，許昭答道：“沒什么。”

旁邊許忱言從袖中拿出一只澄黃的錦囊遞給許若：“這是紅葉寺的平安符，上次聽你提及，便替你取了一只。”

許若雙手接過，心底暖暖的，“多謝兄長。”

她嘴角泛起明媚笑容，珍視地將繡有福字的錦囊收進懷里。

忽然遠處的車馬像是被什么給驚嚇了，馬兒突然嘶鳴起來，不受車夫控制，在喧鬧的人群中橫沖直撞，直奔許府而來。

許府女眷頗多，恐會避之不及。

許忱言神色一凜，下意識將許若和許昭一同護在身后。

百姓紛紛逃竄兩邊，車夫高聲大喊：“快讓開！馬受驚了！躲開！”

幾個家丁裝扮的小廝和婢女更是在后面追喊：“誰來救救我們家小姐！我家小姐尚在車上！”

許忱言凝峻神色迅速反應(yīng)，踩著一旁的木架子飛身上馬，坐到馬騎之上，勒緊了韁繩生生掉轉(zhuǎn)方向。

紅馬野性難馴，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騰空兩只前蹄想把許忱言拽下來。

許忱言一襲青色長衫，額前須發(fā)隨他的動作揚起。他將韁繩再往手上纏繞兩圈，盡管勒出血痕也在所不惜。

轎內(nèi)穆清微驚恐地扶著車壁，隔著飄起的簾子望見許忱言挺拔修長的背影，頓覺心安。

紅馬埋首亂竄，卻始終甩不開背上的人，漸漸地也安靜下來。

許忱言穩(wěn)穩(wěn)扎在馬鞍上，再三確認其不會再次受驚后，才翻身下馬。

十八歲的少年郎一手溫和地撫摸馬兒的脖子順至肩部，讓它感受到安撫之意，等它徹底鎮(zhèn)靜后才將馬繩遞還給車夫。

府丁沖上前鞠躬道：“多謝這位公子，若是我家小姐真出了什么事，老爺非得生吞活剝了我等不可！”

一名婢女掀簾上了馬車，擔(dān)憂道：“小姐可有受傷？”

穆清微搖頭，又咳了幾聲，隨著簾縫卻一直看不清許忱言的模樣，便想掀開簾子，又被婢女阻止：“小姐！你且忘了自己身子？如此受驚，是萬萬吹不得冷風(fēng)的！”

許忱言頓首，聲音冷冽告誡道：“鬧市人多眼雜，地上不知會留些什么東西，還是勿要駕車穿行的好。”

“是是是……”府丁彎身慶幸地笑著，連聲應(yīng)答。

遠處的許若驚魂未定，想前去探查許忱言的傷勢，但人群洶涌擊得她連連后退，忽地與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伸手攔腰抱她，像是料定她會撞上來似的，手極不安分。

許若大驚，回身推開他，細聲道了句“對不起”，好歹是她先撞了人，也不宜再多說什么。

男子比她高出許多，面容俊朗，只眉宇間略帶幾分輕浮之氣，戲眼盯著許若。

許若不敢多看，轉(zhuǎn)身忙向著許忱言奔去。

男子依舊望著她的方向，神色戲謔。身邊的好友拿了把折扇輕拍他的肩，笑道：“誒喲，盯得這么出神，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高陽世子？”

高陽世子高陵在上京出了名的風(fēng)流，射御書數(shù)他是一概不沾，吃喝嫖賭卻樣樣精通。

傳聞尤在女子方面極是擅長，京都里怕是不知有多少姑娘給他禍害了去。

但因他阿姐是當(dāng)朝最得寵的貴妃，不僅無人膽敢管束，還被賜了個高陽世子的尊號。

高陵不去理會旁邊的人，唇邊隱起一抹笑。

許若湊近許忱言，看他淌著血跡的手，憂心忡忡，“兄長，你的手……”

許忱言將手背在身后，他看向馬蹄底，紅馬的腿不正常地彎曲著，似是被人動了手腳。隨后安聲道：“無礙。”

熙攘的人群并未因這一變故而停止，反而把迎新的歡樂氣氛推向頂峰。

走馬觀花，霓虹燦爛，好不熱鬧。

一切又恢復(fù)到原來的鬧嚷之態(tài)。

許老太太受了驚，擔(dān)憂著許忱言的情況，急遣人過去查看。

周氏寬心道：“娘不必憂心，言哥兒必定吉人自有天相，有神靈護佑，出不了什么大事。他既制服得了脫韁野馬，將來也能保許府安順無虞，步步登高。”

老夫人這才稍放下心，叮囑道：“萬不可大意。”

她四處巡望一圈，疑怪，“昭丫頭呢，可見著昭丫頭了？”

大抵是先前許昭走失過一次，老太太真怕不長眼的下人又把人給看丟了。

許慶笙答道：“昭妹妹說她貪懶，先回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