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皓一臉驚愕地上下打量著汪燕,脫口而出:“你家小孩是智障?”
別誤會,他真沒罵人,這真的只是一句樸實的問候。
如果是特別小的小孩也就算了,畢竟確實無法自理,但剛才何俊皓可是看到了,那小男孩七八歲了,身高在同齡人中都算身高較高的,屬于坐公交車都不免費了,身材還壯得像頭牛,搶人東西和推人的時候,可不像是不能自理的人。
但萬一呢?他們也得全面看待問題。
然而何俊皓的話卻讓汪燕氣炸,指著何俊皓就開始問候前輩,詛咒后輩,從男到女,從老到兒。
林警官厲聲呵斥:“這位女士請說話放尊重一點!”
何俊皓小聲嗶嗶:“比起小孩,這家長的問題才是最大的。”
蕭賀嘆氣:“你先少說幾句。”
隨后汪燕的關注點又落在了軟軟身上,似乎覺得張挽月一家才是最好欺負的:“對!就是你家小孩先追我家鵬鵬的,所以這次的事情你們家也需要負責。”
張挽月直接挽起袖子開懟:“你家小孩搶我們的東西,這時候想著要我們負責了?那你教育小孩的時候怎么沒想著要對小孩負責呢?明明你自己的教育問題才是導致現(xiàn)在這一切的根源!你不自己對小孩負責,找我們有什么用?”
說實話,張挽月給蕭賀的印象一直都是溫婉安靜的,蕭賀都準備好讓幾兄弟幫忙一起開懟了,但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本身就踩到了張挽月的底線,那個一向溫柔的女人也能夠拔高音量講話,氣勢洶洶,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幫忙吵架。
蕭賀汗顏。
不愧是他的師娘啊。
汪燕氣得不行,看蕭賀在一邊看熱鬧,頓時更生氣了,指著蕭賀說道:“你那時候為什么不救我兒子?”
蕭賀:“?”
不是,這也能夠扯到我身上嗎?
嘻嘻,不救就是不救,關你屁事,氣死你,氣死你,嘻嘻。
由于現(xiàn)場圍觀的許多路人都認出來了蕭賀,心中也是站在蕭賀這邊的,所以在汪燕進行指責的時候,周圍先發(fā)出了幾聲唏噓。
這個聲音直接點燃了汪燕的怒火,她憤怒地叉著腰,四處張望周圍的人:“看什么看?這里有你們的事情嗎?拍什么?都不準拍,給我滾!”
然而大家對她的話無動于衷,甚至有一個蕭賀的小粉絲鼓起勇氣吐槽道:“我們都是正常用餐的食客,這里也是公共場所,你管不著我們。”
“誰?誰說的?”
汪燕怒目圓睜,看向了那個女粉絲,但隨后蕭賀長腿一邁,擋住汪燕的視線:“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家小孩的事情可賴不到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身上,你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和我們爭執(zhí)誰對誰錯,還不如先去照顧自己孩子。”
說起來這個媽也挺特別,溺愛孩子溺愛到了這樣的程度,但在這個時候卻不第一時間關心自己孩子的情況,更關心大家的責任和賠償。
這也叫愛嗎?
或許孩子也只不過是她滿足自身精神需求的一個工具,如同心理學講述的那樣,溺愛有時候其實就是家長的自我滿足,并不是孩子真正的需求。
當利益出現(xiàn)的時候,孩子也可以變成工具。
這種虛偽的情感卻是他們無法脫離的遮羞布,一旦被人揭開,就會變得惱羞成怒。
果然,蕭賀的話讓汪燕炸了:“誰不關心孩子?誰不關心?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我管他吃,管他住,我將一切都給他了!他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命!是你們!你們先毀掉了這一切!”
幾個警員將她攔住,并放緩聲音:“這位女士,你先冷靜!”
蕭賀扯了扯嘴角,最聽不來這種“自我感動式”的發(fā)言,扭頭看向了另一邊,隨即注意到松老師走到了一旁,正在撥電話。
蕭賀猜測,松哲這是打電話給上次見過的那位嚴叔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為首的林警官就接到了一通上面的電話。
對面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這位松哲同志,曾在部隊立過二等功,是我們的好同志,是一名英雄,現(xiàn)在英雄家屬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要謹慎對待,你明白吧?”
林警官頓時表情嚴肅:“我明白了!”
隨后他掛斷電話,態(tài)度比剛才強硬了幾分:“現(xiàn)在這個情況,確實是你家要負主要責任。”
監(jiān)控看了,現(xiàn)場取證了,人證物證皆在,汪燕家的責任板上釘釘,毋庸置疑。
當然,汪燕如果不服,大可鬧去法院見分曉。
但即使是法院,也不可能在這樣一個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偏袒汪燕母子。
汪燕沒有想到林警官態(tài)度如此強硬,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可很快就重新將矛頭對準了店員:“那他們潑傷的我家小孩總是要負責的吧?憑什么我們主要責任?他們這么有錢,賠一點怎么了?”
老板娘冷笑:“剛才監(jiān)控可都看了,我們店員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這里地面防滑、警示標識都已經(jīng)按照正規(guī)要求進行布置,而在那種情況下,我們的店員主觀上已經(jīng)采取避險措施,屬于合理避險,是你家小孩自己自食惡果,我們店已經(jīng)盡到應有義務,其余的情況概不負責。”
“我不管,沒天理了,店家潑傷我們小孩,竟然不想負責,真是沒天理了!”
汪燕將胡攪蠻纏發(fā)揮到了極致。
蕭賀翻了個白眼。
遇上這種人,真是純倒霉。
而在這個時候,柳如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喂,柳姐?”
蕭賀來到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接通電話。
“你沒受傷吧?”
柳如嵐在對面詢問。
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很大,店周圍早就擠滿了人,加上牽扯進去了一個最近知名度挺廣的演員,所以現(xiàn)場許多粉絲或者路人早就將消息傳播到了網(wǎng)絡上。
柳如嵐作為經(jīng)紀人,對蕭賀在網(wǎng)絡上的情況格外關注,所以這個消息剛在網(wǎng)絡上發(fā)酵,她就知道了這件事。
蕭賀立刻小聲說道:“柳姐你放心我沒事。”
“那邊究竟什么情況?”柳如嵐詢問。
蕭賀就將自己知道的大致情況告訴了柳如嵐。
柳如嵐蹙了蹙眉,隨后露出了笑容:“蕭賀同學,你可真是我?guī)н^的最輕松的一屆。”
原本說是搞一個畢業(yè)季vlOg炒作一下,給蕭賀做個營銷,算是維持一下現(xiàn)在小小的熱度,結果萬萬沒有想到,蕭賀自帶血雨腥風體質(zhì),出門就能夠遇到事情,完全處于超常發(fā)揮的狀態(tài)。
這讓柳如嵐非常欣慰,可同時, 還有些無奈。
怎么就不按套路走呢?搞得她都沒有發(fā)揮的空間。
“我們準備去派出所了。”蕭賀說。
“行,我也馬上過去,網(wǎng)上的情況你不用管,我會幫你處理好。”
“好的,柳姐。”
于是接下來蕭賀等人跟著警方去附近的派出所進行后續(xù)的處理工作。
在人群散開后,這則消息開始在網(wǎng)絡上大肆傳播,出現(xiàn)了各式各樣的新聞稿,引發(fā)全網(wǎng)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