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下了起來。
李夢有些不安。
成親下雨,怕不是好兆頭?
陸青青卻道:“窮風(fēng)富雨,雨水是財(cái),好兆頭。”
李夢就不亂想了。
凌花嫂打趣:“要不你今晚直接到那邊去,明天拜個(gè)堂就行了,反正你們早就簽了婚書。”
“嫂子別胡說。”李夢臉紅。
田巧兒看的稀奇。
李夢都是嫁過一次的人了,這一低頭,就跟那小姑娘沒兩樣。
怎么還這么害羞呢!
她也說:“這有啥的,你們正經(jīng)夫妻,誰也說不著啥,我敢肯定,你今晚在這睡不好。
打雷下雨的,還是躺男人懷里心安。”
“對,我平時(shí)嫌我男人嫌的要死,打雷就必須得靠著他。”凌花嫂接話。
然后眨眼:“不過小張還是個(gè)……又人高馬大,抱著人估計(jì)忍不住。對了,青青,小張治好了沒,和女人睡覺沒問題吧?”
“小張?他有啥問題,很好啊。”陸青青說。
本來還說多扎點(diǎn)針眼讓李夢心疼的,這幾天也不去了,身上的針眼肯定也消了。
那一身腱子肉,能不好嗎?
“我就說沒問題,你看那個(gè)體格子吧,一晚三回不成問題。”
田巧兒嘖嘖:“估計(jì)不止,別忘了,酒能助興,又是頭回娶妻。”
陸青青:“……”
她真見識到了已婚婦女的威力,古人含蓄嗎?
關(guān)起門來,彪的很!
李夢有些忐忑:“三回什么?喝酒助興是要打人?”
“??????”
凌花嫂和田巧兒愣后,一起哈哈大笑。
“別怕,小張不打人!咋可能打人呀,平時(shí)眼珠子都黏你身上了!”
倆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之前梁有田不行哇,一次估計(jì)都不長久,哪有什么三次四次!
“小夢啊,嫁給小張你就安心吧!也幸虧這么些年別人不知他有家底,又和縣令公子是兄弟,要不然,早被人搶了。
村里好多人家都悔死了!”
凌花嫂和田巧兒又說了些話就走了。
李夢拉著陸青青不讓她走。
“青青,剛才她們說的是什么意思?一晚三回是干啥?”
陸青青:“……”
不是,問她?
名義上,她還是未婚小姑娘吧?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三回啊,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肉貼肉,五回六回抱成球,七回八回崽子肚里有。”
眼看李夢眼神茫然,陸青青也奇怪了。
“就那同房嘛,來上三回!也可能四回五回,反正你行就來,不行就踹。”
“這怎么還有第二回,不是……就完了嗎?”
李夢一臉單純,完全是不解的模樣。
陸青青真是……
鬧啥呢,她一個(gè)未婚的還要跟個(gè)已婚的普及某教育。
好吧,誰讓她是大夫。
誰知道,陸青青掰開拆碎的給李夢講時(shí),卻發(fā)現(xiàn)了大秘密!
知道梁有田不中用,可也不知這么不中用啊!
小豆丁加虧虛,門外漢哪!
陸青青雙眼放光:“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說了,你可能會疼,提前跟小張說好,讓他輕些……”
……
隔壁,小張的家中。
李老鴰帶著老三老四,還有里正,劉二柱等人,和小張商量了第二天的流程,安排做菜的嬸子等一堆事。
到商量完也很晚了。
雨一直就沒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屋檐下,長身玉立的人仰望著烏云籠罩的夜空,靜的像一座雕塑。
“哥!”小張跑過來,擔(dān)憂道:“明天這雨不會不停了吧,這會不會不吉利?”
“哪有什么不吉利,有人成親艷陽高照,照樣鬧到夫妻反目的地步,娶到喜歡的人就是大吉,和天氣有什么關(guān)系。”
聲音溫潤卻堅(jiān)定,伴隨著雨水嘩啦啦的聲音,也聽的分明。
小張咧嘴笑起來。
“哥說的對。”
李老鴰等人全都附和點(diǎn)頭。
縣令公子說話就是好聽。
又是羨慕小張的一天。
夜半,徐睿就宿在了他的專屬大炕上。
小張也是。
興奮的說了半天才剛剛?cè)胨?/p>
沙沙的雨聲是助眠的樂曲,可徐睿怎么都睡不著。
直到一個(gè)炸雷在頭頂炸響,他猛的坐起來。
小張則是直接一個(gè)鯉魚打挺彈跳起來。
“我聽到虎嘯了!在哪在哪?”
“不是呼嘯,是打雷。”
打雷嗎?
好像是。
“雨怎么越來越大了,莊稼豈不是又要澇了?”
徐睿已經(jīng)摸著黑穿上了外衣。
“凜弟,我明天不能給你主持婚事了,有要緊的事要馬上離開。
預(yù)祝你娶得良妻,百年恩愛。”
“哥,外面下雨!”
“無礙。”
徐睿已經(jīng)出去,小張趕緊跟上,“哥你去哪,我和你一起,給你趕車。”
“不,你留在家里,明天好好成親,我回來再找你討喜酒。”
徐睿牽出棚子底下的馬,沒有套馬車,就這樣出了門,直接上馬,冒著大雨奔離。
小張急的跳腳,到底什么事要冒著大雨走。
天這么黑,路這么滑,可別摔了。
呸呸呸!
當(dāng)然不會摔!
出了村的徐睿,直接朝著水渠的方向而去。
或許是之前留下了陰影,他總覺的心中不安。
那時(shí)候,也是這樣一個(gè)雨夜,全都以為堅(jiān)固不摧的水渠,一瀉千里。
屋落坍塌,死尸遍野的場景歷歷在目。
決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雖然披著雨衣,卻依舊在速度下被風(fēng)雨打濕了頭臉,衣服。
終于,看到了雨幕下的翠瀾江。
十幾公里的水渠,灌溉養(yǎng)活千頃莊稼的水渠。
此刻像是一尊蟄伏已久的獸,開始不安分的想伸展四肢。
雨,更大更急。
天空像倒灌而下的盆。
一道粗糲閃電劈裂長空,照映于堤壩上。
徐睿下馬,跑過去。
以手作尺,舉足為跬,心中測量。
不對,不對!
堤壩移位三寸,是受到水壓沖擊,這必然……是某處有了缺口!
需馬上找到補(bǔ)足攔住沖擊,否則,一旦全面沖垮,整個(gè)明安縣危矣!
他的擔(dān)憂,成了現(xiàn)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