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沒有打到虎,打到了一只山豹和幾只兔子。
其他人也都有收獲,野雞,兔子啥的每人分了一兩只。
別人都珍惜的去拿到鎮(zhèn)上賣了,小張把最值錢的皮毛都扒了,說是給媳婦做帽子,圍脖,坎肩,鞋墊子!
他一晚上沒回,回來就去了作坊找李夢。
“媳婦兒,還沒下工嗎?”
李夢給他使眼色,讓他離開。
陸青青剛過來講了規(guī)定,無關人等不能進作坊,外面明明有人守著,也不知道他怎么進來的。
她當然不知道,就是陸青青放他進來的!
此刻的陸青青,陸老爹都躲在外面看熱鬧呢!
李夢見他全身完好無傷,咧著嘴朝她笑,提了一晚上的心落下了。
揮手讓他回家:“你別到這來,快回家去!”
這里都是姑娘媳婦的,他進來干什么。
“回回回,你也回吧?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兩天,又不缺吃的,今晚……”
菱花嫂,田巧兒,還有一堆婦人在那捂著嘴笑。
李夢猛地站起來,推著他就往外走,還氣的打了他兩下。
本來今天來做工就被人笑話了好久,現(xiàn)在他又找到這來。
“你再給我亂說!”
“我亂說啥了?問你今晚是吃兔子還是雞呀?我好回去收拾呢!”小張撓撓頭。
又悄悄湊李夢耳邊問:“我說錯話了?她們怎么都那樣看咱們?”
李夢回頭一看。
確實,大家的眼神都很怪,不是之前的揶揄。
她覺得應該是都在看小張。
今天來大家就在那夸小張能干,不干活也能養(yǎng)的起妻兒,還疼人,身子壯,這么好的男人當初村民全瞎了眼等等,口氣里全是遺憾。
李夢心里馬上酸了,她們談論小張就跟談論一塊好吃的肥肉似的。
她又推著小張走,不讓他被別人看。
一直把他推出門外。
他們出去后,其他人才收起羨慕的目光。
感嘆:“李夢這次是真的嫁對人了,從之前怕男人,到現(xiàn)在都敢打了,可見小張是多疼媳婦……”
“是啊,說一千道一萬,買衣服買首飾這些都看不出什么,但是他把女人心里的疤這么快填平,就知道,是真疼。”
羨慕啊!
大姑娘小媳婦老嬸子都可饞了。
李夢出去后就命令:
“以后不準到這里來。”
“為什么,我來看一眼都不成?”
“不成!”
她四處張望。
怪不得他能進去,原來在外頭收拾草藥的人都不見了。
奇怪,青青他們人呢?
見小張耷拉了嘴角,看著很委屈似的,李夢又抿唇,低聲解釋:
“這里都是女子,你來看什么看?”
人家都看你還差不多!
“那什么,等下了工……晚上咱們時間多的是……”
一提晚上,小張沮喪的眼睛就跟馬上吸了太陽的熒光石似的,綠油油放光。
嚇得李夢咽了咽口水,稍微后退了一步,怕他在外頭就不管不顧。
這人,可渾了。
“那還有多久才下工啊?”
“快了快了,你耐心一點。”
李夢喊:“青青?陸叔?人呢,沒人在這看著怎么行呢,去哪里了啊?”
小張指了指墻后面:“都在那呢!”
他耳朵好使,早就聽到了。
被發(fā)現(xiàn)了,陸青青和陸老爹這才出來。
李夢:“……”
又使勁拍了小張胳膊一巴掌。
混蛋,不早跟她說!
她剛才沒說丟人的話吧?
“嘿嘿嘿……”陸老爹摸摸鼻子,“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耳朵咋不大好使了呢,你們剛才在這說啥呢?”
李夢:“沒說啥。”
小張:“說多久下工呢!”
倆人異口同聲,陸青青和陸老爹一起嘎嘎笑起來。
“小張姐夫,你想時常看到媳婦兒,這還不好說,你到這來做保安!就是白天看著作坊,防止有人來搗亂,下工跟李夢姐一塊回家。”
憑借小張的敏銳性,一人頂十個!
“我給一個月開一兩銀子行不行?”
“行!”小張一口答應。
銀子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和媳婦一塊上下工!
陸青青就知道會這樣。
聽李夢說徐睿曾提議讓他去衙門當個差,他嫌離家遠,也嫌不自由,不去。
現(xiàn)在好了,離家近,又能和媳婦上下工,張嘴就同意了。
真是個老婆奴。
“那我再帶人打幾天獵,就過來正式上工。現(xiàn)在先熟悉一下,媳婦你進去做活吧,等會咱們一起走。”
就這么著,小張叉著腰圍著作坊轉圈去了。
李夢扭頭就跑進作坊了,她怕陸青青又笑。
但是她心里很高興,在這做活計比去山里打獵安全多了,不用總擔心他受傷。
“嘻嘻嘻……”陸青青當然要笑。
“好了,白天的保安,小張一個就夠了。晚上還得招幾個。”
“晚上爹在這看著。”陸老爹說。
“那我再招上兩個,爹你也別真一晚上聽動靜,就當換個地方睡覺,你又不是那年輕人了。”
“爹知道知道。”
除此之外,還得找?guī)讉€驗藥材的,一個記賬的,像今天陸云和四喜出去送貨,這邊就很缺人。
而她畢竟是個大夫,還要治病救人的。
“陸姑娘——”
遠遠的,有人騎馬來。
傅冷很快到了跟前,翻身下馬。
對陸青青說他查到的消息:
“那個穆大業(yè),我查了,他人沒問題,就是個鏢師,但他那個傻媳婦,身份不明。”
“據(jù)他們鏢局的人講,上次他們頭一次押貨去京城,說好在京城玩耍五日再回,穆大業(yè)卻以老娘身體不好為由提前離開。”
“這之后他就不怎么接遠鏢了。
我猜那傻媳婦就是他從京城帶回來的。”
“陸姑娘,我在穆家蹲守了幾晚,發(fā)現(xiàn)穆大業(yè)母子倆對那傻媳婦還挺好的,而且,兩人雖然睡在一個炕上,但中間隔著一道被子,并不是真夫妻。”
“不過他老娘看起來并不清楚這事兒。”
“聽他們商量,說是再請大夫看看那個傻媳婦的腦子,要不,姑娘借著大夫的身份去給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