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這新婦也該好好管教一番?!卑灿H王聲音里夾雜著陰鷙,天曉得在算計些什么陰詭之計。
小六,乃她在皇子中的排行。
趙鶴觀自然是不想管,但彼時她才算是發掘了懷社真正的用途。
一個自帶威信的和親公主,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陰鷙王爺,乃是再好不過的相互制衡對象。
趙鶴觀斂了眸子,再一抬頭,面上便是一副欲哭模樣,她聲音發顫:“皇???皇叔息怒,懷兒并非有意頂撞,小六替懷兒給皇叔賠不是?!?/p>
這話里面一聲又一聲的懷兒喚的懷社心里逐漸起了火,瞇眼睛看著面前一個塞一個惹人心煩的叔侄二人,腦中思索著該如何將這兩只煩人的蒼蠅打發走。
“你!”安親王欲言又止,將想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確是氣趙鶴觀如今硬氣不起來的模樣,但若非其性子軟弱可欺,只怕是會給他填不少麻煩。
如今有他在都不敢與這懷社公主對著干,待日后在東宮之中日日面對,豈不是被磋磨的更加凄慘?
他垂眸低地淺笑起來,還是給趙鶴觀留了幾分顏面,轉而將矛頭對準懷社:“公主在西氿自是尊貴無比,可如今已然是我朝婦人,怎可將夫君踢出馬車之外,簡直太過——”
“踢就踢了,還要你來多嘴?”
安親王后面責備的話還未曾出口,便被懷社出言噎了回去。
什么叫他來多嘴?
安親王在朝政上一手遮天多年,還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放肆!
“小六,今日皇叔便替你教訓這婦人,以正夫綱?!彼麑ⅰ皨D人”這兩個字咬的極重。
再是尊貴的公主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一介“婦人”?
安親王當街教訓人并不是第一次,曾經把一位顧命大臣當街鞭打,在床上生生養了兩個月,終生在輪椅上度過。
看熱鬧的人縮著脖子,生怕連累到自己,有好事者還將視線往懷社那便瞟,心里默默盤算這般美人能挨得住多少鞭子。
安親王原本是獨自一人從百姓之中走過來,如今言出,其手下紛紛出現,有二十余人,趙鶴觀隨行者,就算把那兩匹馬算上都不如其人多。
昨日新歡夜她便見識過懷社的功夫,這些人自然是不能讓其吃虧。
可她并不滿足于此,需得讓這兩人結仇更深些才是。
她跌跌撞撞跑到懷社面前將其護在身后:“皇叔不可,懷兒如此身份,打不得?。 ?/p>
“呵——”
安親王輕呵出聲,打不得?就連皇帝他都打得!
“早先便聽你皇兄說過,懷社公主粗鄙不堪,身為女子卻跟軍營里那些男子糾纏不清,有辱國門,如今既嫁到我東氿來,那吾身為皇叔,便替你皇兄管教一番!”
懷社眼眸隨著他的一言一行越發冰冷起來,他面色肉眼可見地陰郁。
他此生,最憎恨拿女子身份說事之人!
女子又如何?誰說女子不能同男子一般定國安邦!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輕蔑:“管教?你算什么東西!”
不等安親王的人出手,懷社一把扯下遮面的一縷流蘇,其珠子順著修長的手指彈射而出,顆顆正中侍衛眉心。
接著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猶如瞬移般出現在安親王身邊。
而后,一腳將他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