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瀾親得很兇。
大掌揉捏的力道像是要將人揉碎。
驚奇的是嬌滴滴的小公主居然沒再反抗罵人。
謝觀瀾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用力在元姜紅腫破皮的唇瓣上用力親了親,這才緩緩起身,望向身下嬌弱的人兒。
倏然,謝觀瀾薄唇微抿,長(zhǎng)眸里瀲滟的柔情消弭,看著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嬌弱少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嬌柔的女人,攬?jiān)趹牙锬茄?xì)得可怕,抱著也沒多少重量,那肌膚嬌嫩似水,他剛剛只不過輕輕掐了下,就已滿是紅痕。
方才說的那些粗話也是故意捉弄她,沒成想見她哭的可憐,卻勾起他不為人知的獸欲,這才過分了些。
但這嬌滴滴的公主殿下,如今這是.......
被嚇暈了?
謝觀瀾渾身僵硬,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當(dāng)真如此嚇人?
竟直接將人嚇昏了過去?
謝觀瀾抿著唇,面色難看緊繃地起身,用那被褥將人緊緊裹住,又將撕碎的衣裳給撿起來,小心翼翼地藏進(jìn)自己的衣裳里,這才緊忙叫來醫(y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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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姜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是躺在元清音的懷里,香車寶馬、珠簾翠幕,車輪碾過泥土吱嘎吱嘎的聲音刺耳得緊。
她緩緩睜開眼睛,先是茫然了一瞬,忽而想起昏睡前的場(chǎng)景,頓時(shí)一驚,低頭瞧了眼身上,只見衣裙已換了新的粉藍(lán)羅裙。
“姜妹,你醒了!”元清音一喜,激動(dòng)得眼眶一紅,雙手緊緊按住元姜的肩,驚呼出聲。
“阿姐,我們這是在哪?”元姜懵懵地眨了眨眼睛,低頭摸了摸懷里的暖爐,心中的茫然更甚。
“我們這是在去大興王朝的路上,三日前,陛下遣人帶我去到營(yíng)帳,只見你昏迷不醒,姜妹,你可嚇?biāo)腊⒔懔恕!?/p>
“不過幸好,大興王朝的醫(yī)官醫(yī)術(shù)高明,幾副良藥下去,你的身子便開始好轉(zhuǎn)起來,等我們?nèi)サ酱笈d王朝,不出三月,你的身子定能恢復(fù)健康!”元清音滿眼疼惜地摸了摸元姜削瘦的臉頰。
元姜從娘胎剛生出來就孱弱,加上自幼食不飽、穿不暖,這才體弱多病,如今只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假以時(shí)日,定能如同尋常人般健康。
元清音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如今姜妹被陛下看中已成定局,上一世直至她死,陛下也未曾有過女人,這一世卻對(duì)姜妹感興趣,若是加以利用,興許她跟姜妹能夠靠此翻身。
“姜妹,你跟阿姐說實(shí)話,陛下是不是對(duì)你做了什么?”元清音正色詢問。
“我......”元姜抿了抿唇瓣,白皙的臉頰浮出一抹薄紅,她咬了咬唇瓣,搖了搖頭:“阿姐,也沒做什么,就是......親了下,然后......他摸我。”
元清音:“然后呢?”
“然后.......”元姜眼神游移:“我就暈了。”
元清音:......
“姜妹,你對(duì)阿姐說實(shí)話,你想當(dāng)陛下的女人嗎?”
元姜不明所以,抬眸怔怔地望向她:“阿姐,你這話是何意?”
“姜妹,如今已成定局,陛下性格陰晴不定、殘暴狠毒,你被他看上定然不是好事,但目前來看,這對(duì)我們而言又是一樁好事,你看這馬車,你我曾貴為姜國(guó)公主,卻連這腳下踩著的白狐毛毯都從未見過,如今卻能踩在腳下。”元清音冷靜分析道:“如果你能成為陛下的女人,得到他的全部殊榮,興許......你可以借以陛下的寵愛,當(dāng)上皇后。”
元姜小小的錯(cuò)愕了下,沒想到元清音雖然心機(jī)不深,但頭腦卻是清醒。
她抿了抿唇,壓低了嗓音:“阿姐,我想當(dāng)皇后。”
一句“我想當(dāng)皇后”,元清音頓時(shí)明白了元姜的意思,她稍稍握緊了拳頭,啞聲道:“要怪就怪我相貌不如你,沒被陛下看上,否則我定然不會(huì)讓你舍身犯險(xiǎn)。”
元姜正要說話,馬車外便響起一道“吁——”的馬匹嘶鳴聲。
馬車虛晃一槍,連帶著車簾也晃了晃,元姜瞥見車簾外那一角玄色長(zhǎng)袍,她垂了垂睫,一邊扶了扶頭上晃動(dòng)的步搖朱釵,一邊嬌聲說道:
“阿姐,你這是何話?陛下英姿勃發(fā)、相貌俊朗,前幾日我第一次在大殿見他,便......便心悅于他。”
元清音怔愣了下,元姜朝著她使了個(gè)眼色,她頓時(shí)恍然大悟地朝車簾望了眼,見那熟悉的衣角,沒出息地吞咽了下,緊跟著說:“姜、姜妹啊,你真有眼光,哈、哈哈哈.......”
車簾外響起嘶啞幽冷的輕笑聲,與此同時(shí),馬車的車簾也隨之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