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周暖一早就被鞭炮聲給吵醒了。
昨晚看完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已經(jīng)12點多了,洗漱完差不多已是一點。
她想睡沙發(fā),可周繼海死活不讓,一定要她和劉小茹睡。
周暖已經(jīng)很多年沒和別人一起睡一張床了。和時安瀾也是近段時間才有的事。
可那畢竟是兩米的大床,而且兩個人可以抱在一起。
雖說家里的床也有一米八,但那畢竟是她媽。她這么大了,總不能再抱著媽媽睡吧?
她真的挺懷念客廳的沙發(fā)的。
她可以隨意地翻來覆去,手腳也可以隨處安放,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縮手縮腳,身體弓得像個蝦米,還不敢亂翻身。
睡沙發(fā)還有最大的一個好處,那就是,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聊語音,發(fā)微信。不像現(xiàn)在,發(fā)個微信弄得像在搞地下工作。
外面的鞭炮聲一茬接一茬,直接把她給吵得瞌睡全無。
周暖從床上坐起,剛拿起手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看清來電號碼,嚇得她趕緊摁掉。隨即一個微信發(fā)過去:怎么這么早?
時安瀾: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什么?周暖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看錯了。
她仔細再看了一眼聊天界面,沒錯,時安瀾說要她下去,他就在她家樓下。
惶惶不安地下了床,走到窗邊,撩開窗簾,果然就見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SUV。
身體一個激靈,周暖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劉小茹,胡亂地套上毛衣,再穿上那套毛茸茸的家居服,輕手輕腳地溜出了房間。
客廳里,周繼海已經(jīng)起床。見到她,不解地問,“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
“睡不著,鞭炮聲吵死了。”周暖找了個理由。
“你要去哪?”見周暖要出門,周繼海警惕地問。
“下去透透氣。”
“別搞太久,外面冷。”見女兒并沒有換衣服,周繼海也沒多想,只叮囑了一句。
“嗯,不會太久的。”周暖乖巧地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出了電梯,飛一般地奔向黑色SUV。
“你怎么來了?”直到拉開副駕駛車門,看到坐在駕駛位的男人,周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你了。”時安瀾望了她一眼,幽幽地說。
此時的他已將座椅調(diào)低,人斜斜地躺在座椅上。
周暖抬手看了眼手表,6點半。
“一個人開車過來的?”她訝異地問。
“不然呢?”男人斜睨了她一眼,淡聲反問。
“怎么想著半夜開車過來?”
“想你想得睡不著,就過來了。”男人淡淡地解釋了句。
“你怎么這么傻?”看著有些疲憊,下眼瞼泛著青紫的男人,周暖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一般,眼角也酸澀得厲害。
男人伸出手,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啞聲道,“過來,讓我抱抱。”
周暖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中控臺。
怎么抱?難道要隔著中控臺?還是說要她跨過中控臺,坐在他身上?
“到后座去。”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時安瀾努了努嘴,隨即起身,打開了駕駛室門。
剛進到后座,男人便伸出長臂,將她一把撈過去,緊緊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貪婪地呼吸著獨屬于她的味道。
“暖暖。”他啞聲叫著她的名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安瀾。”周暖回抱住他,心里被柔情和感動填得滿滿的。
如果說此前對他還存有那么一絲絲懷疑的話,那么此刻,她是百分百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
男人抬起頭,和她稍稍拉開了些距離,然后開始親吻她。一點一點侵蝕,一點一點占有。
周暖被他吻得暈頭轉(zhuǎn)向,身體軟得像面條。
時安瀾也有些情難自禁,手探進了她衣服下擺。
感受到男人有些粗糲的指腹,周暖的理智終于回籠。
她按住男人作亂的手,拼命搖頭,“不可以在這里。”
這可是她住的小區(qū)啊!雖說現(xiàn)在時間還早,沒什么人。可萬一,萬一被人看見了,那她丟人豈不是要丟到爪呱國去了?
“Shit!”時安瀾罵了一句,但最終還是松開了她。
他迅速回到駕駛室,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駛出了小區(qū)。
在大街上溜達了一圈,最終停止了一個無人的公園。
今天是大年初一,又這么早,路上還真沒人。
將車停好,男人迅速鉆進后座,隨即炙熱的吻再度襲來。
毛茸茸的家居服被脫下,丟在了前座;毛衣沒有脫,被直接推到脖頸處,男人的吻,停在了那片柔軟上。
情到濃時,周暖突然想起,“那個,你帶了嗎?”
男人撐起身體,伸出長臂,從前面的中控臺里拿出了一個盒子。
周暖雙目圓瞪,“你居然在車上備了這個?”
“來的時候買的。”他解釋道。
周暖汗顏。
難不成他來的時候就想到要在車上和她那個?
時安瀾啊時安瀾,我墻都不扶,就服你!!!
事畢,清理完戰(zhàn)場,倆人又膩歪了會。
周暖窩在時安瀾懷里,摸著他嘴唇邊有些扎手的胡須,問他,“要不要開個鐘點房休息一下再回去?”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一個人睡不著。你陪我就開,你不陪我,我就直接在車上睡一會再走。”
周暖語塞。
今天大年初一,她上哪找理由陪他?從她下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她都不知道待會上去怎么跟周繼海交代。
似是看出她的為難,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算了,等下我在車里瞇一會就回去了。晚上還得去我哥家吃飯呢。”
周暖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時安瀾。那里面既有感動,也有心痛和不舍。
她從沒想過,那個平時看起來威嚴而又難以接近的時書記,居然有一天,會半夜開車五小時,就為了見她一面!
“是不是很感動?”見她這副表情,時安瀾頓時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討厭!”周暖嗔了他一眼,心里的甜蜜卻像投入石子的心湖,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
“這幾天在家乖乖待著,初四我再叫蘇曉一起過來接你。”時安瀾伸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
“好。”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個好字。
“我送你回家。”時安瀾回到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
“你還沒吃東西吧?”周暖想到什么,問他。
“嗯。”昨晚半夜他就出來了,到現(xiàn)在確實有些饑腸轆轆了。
可今天是大年初一,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了門,就連超市,開門也要9點以后。
“你等我一下,”周暖想了想,“我上去幫你熱點東西,你帶在路上吃。”
說著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20分鐘后,周暖從懷里掏出幾個還冒著熱氣的用食品袋裝著的東東遞到時安瀾面前。
“這是什么?”時安瀾伸手接過,好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