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準(zhǔn)備了這么豐盛且美味的食物。”時安瀾端起裝滿紅酒的飯碗。
“時書記,您太客氣了,本來就說好是我請客的。”周暖也連忙舉起酒碗。
兩人輕輕碰了碰。時安瀾喝下一大口,而周暖只淺淺地抿了一小口。
“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一口酒下肚,男人感慨道。
“不會吧?時書記。”周暖有些不敢置信。
“您家里平時誰做飯呀?”她好奇地問。
“我平時很少在家吃飯,飯局、酒局太多。家里一般都是你時燕姐帶著序之兩個人吃。”
“時燕姐做的飯菜應(yīng)該也挺好吃吧?”周暖問。
“呵呵,只能說還行。”時安瀾尷尬地笑笑,“和你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
“不可能吧?時書記,您一定是在誆我。”小姑娘表示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你時燕姐啊,不太擅長做飯。”
“怎么可能呢?時燕姐看起來很能干的呀。”
見男人的表情很認(rèn)真,不像在說笑,周暖喃喃自語了一句。
“您要覺得好吃,那您就多吃點。”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男人說著,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jìn)嘴里。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如果兩個人就這么干坐著吃飯,不說點啥,總覺得別扭。
于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你老家是哪里的?”時安瀾問。
前天晚上他聽見那個叫沈默的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坐他車回去,估計應(yīng)該是周邊縣市的。
果然…
“就下面縣城的。”
“哪個縣?”
“澧縣。”
“哦!”男人點點頭,“離江城倒不是很遠(yuǎn)。”
“是啊,坐車也就兩小時左右。”
“你經(jīng)常坐你那個老鄉(xiāng)的車回去嗎?”似是不經(jīng)意的,他問到了這個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以前經(jīng)常坐,現(xiàn)在很少了。”小姑娘答。
“為什么?”男人不解。
周暖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自然,“因為,因為后來都是我,我前男友送我回去的。”
“你說的是江浩?”時安瀾倒不避諱,直接說出他的名字。
“嗯。”小姑娘有些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你和江浩分手后,是不是又開始坐你老鄉(xiāng)的車回去了?”
“差不多吧,上次國慶節(jié)回家就是坐的他的車。”周暖老老實實地答。
心里卻在嘀咕,時書記怎么對這個這么感興趣?
靠!時安瀾在心里說了一個大大的“C”字,心里的不安和危機感越來越強烈。
如果放任這么下去,說不定哪天倆人就好上了。
可要怎么樣才能破這個局呢?
“我覺得吧,你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好復(fù)習(xí),爭取這次的筆試能拿個不錯的分?jǐn)?shù)。這樣我也好跟學(xué)校的導(dǎo)師說。”
“那是肯定的。”一說到這個話題, 周暖瞬間就來了興趣。
“你看啊,你平時要上班,也沒什么時間復(fù)習(xí),所以呢,周末的時間就要好好利用。我的建議是,在考研之前能不回去就盡量不回去。”
“時書記,您說的非常有道理。”小姑娘表示贊同。
“當(dāng)然,萬一你想家了,或者家里有什么急事,也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讓姚迪送你。”
“嗯?”周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時安瀾被小姑娘這個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鼻子,裝模作樣地說,“主要吧,我都提前把導(dǎo)師介紹給你了,可萬一到時候你考試成績不理想,達(dá)不到他們的分?jǐn)?shù),豈不尷尬了?”
“時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好好復(fù)習(xí)的,絕對不會辜負(fù)您的期望。”周暖急了,趕緊表態(tài),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見達(dá)到目的,男人心滿意足地笑了。
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酒杯,“來,我們再走一個。”
不知不覺,一碗紅酒已喝得一干二凈。時安瀾起身,為自己再倒了一碗。
反倒是周暖碗里的酒沒怎么動過。
“時書記,我也敬您一下。上次的事情真的要謝謝您。”見時安瀾又給自己斟了酒,周暖連忙舉起面前的酒碗。
“說了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時安瀾一仰頭,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時書記,您別光顧著喝酒,您吃菜呀。”小姑娘溫聲提醒。
“好好,我一直在吃呢。”男人的心情極好。他溫柔地瞥了一眼小姑娘,夾起一塊鮑魚放進(jìn)嘴里。
“你也多吃點。今天辛苦一天了。”他柔聲道。
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聊,不知不覺,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當(dāng)然,除了最開始給周暖倒的那半碗酒外,其余的都是被時安瀾給消滅的。
他酒量不錯,一瓶紅酒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最多就是臉稍微有點紅而已。
“時書記,要給您添飯嗎?”見男人的酒已喝完,周暖體貼地問。
“沒事,我自己來。”時安瀾站起身,給自己裝了一碗飯,又問周暖,“你要來點嗎?”
“不用不用,時書記,我自己來吧。”周暖連連擺手。
自己要給他裝飯,他不肯;現(xiàn)在反過來,要幫她裝飯,她怎么敢呀?
“周老師,跟我真的沒必要這么客氣。”時安瀾再次重申這個話題。
“我沒客氣,我只是出于基本的禮貌和尊重。”周姑娘小聲辯解。
“周老師,”男人盯著她的眼睛,“我有這么可怕嗎?”
“不,您,您挺和藹可親的。”被男人這樣盯著,周暖心里一咯噔,違心的話脫口而出。
“和藹可親?”聽到這話的時安瀾哈哈大笑。
“周老師,這是迄今為止我聽到過的對我最有意思的一句評價。”
市政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周老師啊周老師,你哪只眼睛看見時書記和藹可親了?他明明就是不茍言笑、一本正經(jīng)好吧?
周暖也被自己這句話給逗笑。
她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可能,可能是我表達(dá)有誤。我的意思是想說您平易近人,沒有架子。”
“周老師的這句評價我完全接受。”男人止住笑。
許是菜合胃口,又或許是別的,今天晚上時安瀾的酒興和飯興都不錯。
一碗飯下肚后,他又給自己添了一碗。
周暖看著鍋里所剩不多的米飯,心想,幸好當(dāng)時煮了兩杯米。否則,萬一這時書記沒吃飽,那今天的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