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她已經(jīng)找了男朋友,”見時安瀾沒有接話,吳家棟繼續(xù)分析,“反正不管哪種情況,你總得先調(diào)查清楚再做決定吧?
如果真如她所說,確實是找了男朋友,聽我一句勸,該放手時就放手。這世上啊,好姑娘可不止她一個!
如果情況并非如此,找了男朋友只是她拒絕你的一個借口,我個人的建議是,你最好找出這背后的真正原因,并對癥下藥。”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你,家棟。”時安瀾由衷道謝。
“跟我客氣什么?真要說謝,那也是我先給你道謝啊。”吳家棟意味深長道,“再說了,你可能只是‘當局者迷’,而我則是‘旁觀者清’。”
“好。那今天就不說了,我先掛了。”時安瀾迫不及待地想終止通話。
“好好好,我就不啰嗦了,你快去調(diào)查原因吧。”吳家棟立馬就猜到了他的心思,麻溜地掛了電話。
這邊剛結(jié)束通話,時安瀾立馬給姚迪打了個電話,對他如此吩咐了一番。
若說要調(diào)查,沒有誰比他更合適。
偵察兵出身的他,干這種事情,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姚迪剛接到這個任務(wù)時,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兩個人如此執(zhí)著。
一個如此執(zhí)著地要拒絕他;而另一個如此執(zhí)著的要尋求一個真相。
還真是...
絕配!!!
一個星期后,姚迪將調(diào)查結(jié)果匯報給時安瀾,時安瀾直接被氣笑!
還真被吳家棟給猜對了!
她哪里找了什么男朋友?這只是她拒絕他的一個借口而已!
如果真是男朋友,哪有一個星期不見面,甚至連電話、微信都沒有幾次的?
是的,這次姚迪調(diào)查得很徹底、詳盡,不僅僅是周暖和沈默的關(guān)系,還包括周暖的一切,都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的原生家庭情況,她以前的成長經(jīng)歷,以及她身邊主要的朋友、同事關(guān)系等。
而她和沈默這三個月以來的通話記錄也擺在了時安瀾的桌上。
從通話記錄來看,兩人關(guān)系確實比較親近,但遠沒有達到戀人的程度。
而且,從電話的來去走勢看,百分之**十都是沈默主動打給周暖的,周暖主動打給沈默的占比很少。這也足以說明,小姑娘對沈默遠沒有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非常喜歡。
短暫的氣憤過后,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欣喜和僥幸。
呵,是時候找小姑娘算算賬了!
于是,當天晚上...
正在家里復(fù)習(xí)的周暖,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已經(jīng)有好幾個星期沒人打擾了,冷不丁聽到這么急促的敲門聲,周暖被嚇了一跳。
她并沒有點外賣,也不可能是快遞員。因為快遞基本上都是放在樓下的快遞柜里。
誰這么大晚上的登門拜訪???
心莫名的有些緊張,她踱到門口,警惕地問,“誰?”
“是我。”門口傳來時安瀾低沉的聲音。
時書記?周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次問了一句,“誰?”
“是我。”男人重復(fù)了一句。
周暖瞬間不淡定了!
不是,上次不都已經(jīng)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嗎?他怎么又來了?
“時書記,有什么事嗎?”她沒有直接開門,而是站在門后心虛地問。
“開門!”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命令道。
“太晚了,您有什么事明天電話里再說吧。”小姑娘依然堅持不開門。
“不晚,現(xiàn)在才9點。”門外的男人也絲毫不退讓,“周老師,你是不是想讓全樓層的人都聽到?”
真是怕了你了!周暖在心里哀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打開了房門。
可身子還是側(cè)堵在門口,不想讓他進屋。
“怎么?你是打算讓我站在門口說話?”時安瀾垂眸掃了她一眼,冷聲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周老師!”
“我,我...。”周暖被嗆的噎住。
是啊,讓人家站在門口,不讓人家進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畢竟他帶她去省城時,那可是極盡禮數(shù)。
面上一熱,最終只能后退一步,讓開了些。
時安瀾也不客氣,繞開她,直接去鞋柜拿了拖鞋換上,然后進屋,徑直坐在了沙發(fā)上。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這屋的主人!
周暖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關(guān)上門,在沙發(fā)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老師,知道今天我為什么來找你嗎?”時安瀾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身體后傾,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周暖心下一驚,莫非?莫非?
可面上還是強裝鎮(zhèn)定,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吧?”男人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周老師,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膽子居然這么大,竟然連你的父母官都敢騙!”
周暖渾身一哆嗦,牙關(guān)下意識打起了顫,“時,時書記,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是吧?那我告訴你!”
時安瀾身體突然前傾,伸出長臂,將周暖從凳子上拽下來,直接按在他身旁的沙發(fā)上。
“你居然騙我找了男朋友?呵,膽子夠肥呀!”盯著小姑娘的眼睛,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被男人這么盯著,周暖心下一顫,下意識就問出口。
可說完她馬上就后悔了。
她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我怎么知道的?周老師,你可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時安瀾收回手,戲謔地看著一臉窘迫的小姑娘,“江城幾百萬人,什么樣的人沒有?我要是沒點能耐,能管得住這么多人?只怕早就被他們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他呲笑一聲。
周暖的臉霎時變得慘白,原本心里殘存的那點僥幸,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剩下的只有惶恐和害怕!
她是見識過時安瀾生氣時的樣子的。
那次還只是看到她和沈默一起吃飯,就已經(jīng)讓周暖覺得喘不過氣來;現(xiàn)在自己撒了這么一個彌天大謊,也不知他會怎么懲罰自己。
算了,想也是白想。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想到這,她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說,“我就是騙你,怎么了?要殺要剮隨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