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分鐘之前。
當時央瓷瓷已經打卡下班,結果剛走到公司樓下,外面的天空瞬間變暗。
烏云密布的天空像是即將要下一場暴雨。
天氣預報也說今天會有強降雨,臺風登陸,甚至一大早就發了黃色預警。
只是沒想到一下班就遇到了。
央瓷瓷拿出雨傘,走到路邊打車。
沒走幾步,急促的雨勢嘩啦而下,整個世界像是籠罩一層細薄的紗,樹木被吹的晃蕩不止。
她站在等車區,蹲下身,把傘拿近了些,打算看看有沒有成功打到車。
結果這個時候裴言川就“剛好”出現了。
央瓷瓷拿出紙,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笑著開口:“你在哪個公司上班?”
裴言川臉上笑容愈發僵硬,攥緊方向盤。
他還沒想好。
萬一露餡了怎么辦?
說真話嗎?可公司離這邊很遠。
不知是看出他的緊張,還是隨口一問,女生突然看向窗外,感嘆道:“這雨真大啊,本來今天還打算請假的,結果為了全勤還是來了。”
裴言川點了點頭,算作認可,余光時不時瞥了眼女生手里的水瓶。
當看見女生只是握著,沒有要喝的打算,他在躊躇片刻輕聲開口:“最近……有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還是他哪里說錯話了?
為什么每次他發消息,總是回得很慢,而且也很敷衍。
央瓷瓷垂眸擰開水瓶,喝了幾口,隨口回答:“沒有,最近挺順利的。”
裴言川見狀一愣,抿唇,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天色越來越暗,大顆的雨滴拍打在車窗上,雨珠順著玻璃往下淌,像是蒙了層流動的紗。
急促清脆的雨聲像是一場催眠曲,開著暖氣的車廂內溫暖舒適。
央瓷瓷打了個哈欠,擦去眼尾的生理性淚水,懶洋洋窩在座椅上,半闔著眸子,視線瞥了眼位置上的水瓶。
這個藥效比之前的要快啊,以前她都要過很久才有睡意,是不一樣的藥嗎?
還是說……以前的她產生了抗藥性?所以藥效才會越來越慢?
想到這,央瓷瓷掀起眼皮看向旁邊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轉過頭,鏡片下,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溫柔彎起,嗓音溫潤。
“現在下班高峰期,有點堵車,你睡會吧,等到了我喊你。”
央瓷瓷拍拍臉,拿起水瓶,又慢吞吞抿了幾口。
“沒關系,我不困。”
可十幾分鐘后,剛剛還說不困的女生頭已經歪在一旁,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車廂內愈發安靜,只有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以及刮雨器搖擺的輕微響聲。
天色早已經變得昏暗,車子緩緩停在小區門口,小區內的人更少,路燈下的雨水像是細碎銀針,樹葉的沙沙聲和呼嘯的風聲被隔絕在外。
安靜的車廂內,空氣中響起輕微的“啪嗒”聲,安全帶被人解開。
裴言川摘下眼鏡放在一旁,轉過頭看向旁邊沉睡的女生。
昏黃的路燈下,女生半邊臉陷入陰影里,白皙的臉頰光滑泛著淡淡粉意,卷翹睫翼輕輕垂下,模樣乖巧,唇瓣嬌艷欲滴,像是在誘人摘擷。
裴言川喉結上下滾動,眼眸越發暗,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蜷縮。
片刻后,修長手指輕輕掐住女生的下巴,抬起。
下一秒,一道陰影陡然覆蓋下來。
裴言川側過身,低頭湊近輕輕嗅女生身上香氣,眼中神情恍惚,眼底的癡迷愛戀幾乎要溢出來。
好香……
瓷瓷好香……
喉間愈發干澀,裴言川咽了咽口水,身體因為興奮而在輕輕戰栗,渾身血液幾乎都在沸騰,叫囂著上前親上去、吻上去,讓女生沾滿自己的氣息。
所幸理智還在。
指腹輕輕摩挲女生的唇瓣,他低下頭蹭了蹭女生的臉,輕聲喃喃:
“瓷瓷最近回消息好冷淡……是我惹瓷瓷生氣了嗎?”
“還是說瓷瓷因為這張臉,所以才不想理我?”
“瓷瓷說的那個人是誰?我這幾天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是誰?告訴我好不好?”
可惜沉睡中的央瓷瓷并不能給他回應。
裴言川緩緩抬眸,病態著迷的眼神黏膩如蛇,帶著厚重的濕氣,仿佛一寸寸舔舐女生的肌膚。
鼻尖在臉頰上眷戀滑過,唇瓣若有似無地貼近女生唇角。
試探的貼近逐漸變得大膽,他慢慢含住女生的下唇,動作不緊不慢,甚至是帶著些慢條斯理的挑逗,舌尖順著唇隙逐漸探入,碾碎、索取女生嘴里的香甜。
車廂內的呼吸越發急促和灼熱,男人漆黑的眸子逐漸轉變成為興奮的火熱瘋狂。
親到了……瓷瓷的唇好軟……
好喜歡……
掐著下巴的手指不知何時挪開,先是在女生臉頰處輕輕摩挲,而后挽起碎發,捏了捏柔軟的耳垂。
本就溫暖的車廂內此刻糅雜著黏稠濕氣,旖旎曖昧的親吻和車外的狂風暴雨形成鮮明對比。
沒有人知道,在看似不起眼的車廂內,正氤氳著火熱的親密氣息。
睡夢中的央瓷瓷皺眉哼一聲,被親得有些悶,喘不過氣試圖抗拒,下意識想推出去。
可這種行為卻像是在主動,裴言川呼吸一滯,身體緊繃,瞳孔因為興奮而微微張大,好似有兩簇火苗在躍動。
被發現的病態刺激感和道德的約束感在腦子里不斷沖撞。
不知過了多久,裴言川緩緩松開嘴。
他著迷親了親女生泛紅的臉,像是得到寶物一般,低聲喃喃:“我的……”
瓷瓷是他的……
好想一直擁有……
可是瓷瓷好冷淡……她不喜歡和自己聊天……
沒關系……瓷瓷要什么他都可以滿足,瓷瓷肯定也會喜歡他的。
等到央瓷瓷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還在下暴雨,身上溫暖的西裝外套和熟悉的味道讓她下意識往里面縮了縮,想要繼續睡。
可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她睡眼惺忪,懵懵地坐起身,身邊傳來男人的嗓音。
“醒了?要喝點水嗎?”
一瓶新開的水被遞到自己眼前,央瓷瓷愣愣接過,隨后抬頭看向窗外,才發現早就到了自己家樓下。
她潤了潤有些干燥的喉嚨,看向旁邊的男人,“怎么不喊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