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誰家好人一房間的石頭和圖紙啊!
里面沒有任何家具,只有幾個鐵架子,鐵架子上擺滿了石頭和圖紙。
東西雖然多,擺放的很規(guī)整,石頭是分類的,圖紙是疊好的,一目了然。
江鑒錚需要三人來幫忙的,就是這堆玩意兒。
衛(wèi)生間里更簡單,一條洗臉毛巾,一條澡巾,一塊香皂,一瓶洗發(fā)水,一瓶沐浴露,沒了。
他甚至沒有梳子!
李子和大壯好奇地看了他發(fā)型,干凈利落的短碎發(fā)。
但是,沒有梳子真的可以嗎?
他的頭發(fā)長度,其實是能梳得起來的。
廚房……什么都沒有,光光的。
他平時做飯是去是食堂里!
領導的生活都這么簡單的嗎?
難怪他不找貨車,開著自己的車確實夠用啊。
因為!
他把椅子還給了食堂,把床還到了保安室,沙發(fā)是房東的。
保安接到床的時候有些恍惚,“江廳啊,這床還在啊?”
還以為你丟了呢……
保安都不睡這種小鐵床了,他們現(xiàn)在睡高低床。
圖紙送到了他的辦公室,后備箱里只有他的衣服褲子,被褥和石頭。
這種程度的搬家,李子和大壯都好不意思讓他破費請客吃飯了。
江鑒錚帶三人來到城中區(qū),最為繁華地段的酒樓。
是一家特色菜館,一頓飯需要他六分之一的工資。
曾有大老板在這里接待過地勘院,三人知道這里的人均價,站在門口不肯進。
江鑒錚念出剛才李子和大壯報過的菜名。
“汽鍋雞,黃燜羊肉,香茅草烤魚,烤鴨,小炒肉,臘排骨,涼白肉,紅燒牛腩……”
……
三人眼睛瞪大,無聲嚎叫!
好啦!不要再說了!
你不要再說啦!
好在酒樓門口寬,三人一起邁了進來,沒被擠住。
在酒樓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三樓包房。
墻上有關于西南聯(lián)大的簡史和相關故事。
還有不知道是誰寫的字,等著上菜的間隙,四人站在墻邊分辨,上面的字念什么。
印珊往后退了一步,踩到江鑒錚的腳,險些跌倒,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李子看見了,眉眼彎彎,轉(zhuǎn)回了頭。
要是江廳能看上珊兒,該有多好啊,她和大壯的下半生,可就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了!
于是乎,李子心里有了個大膽的決定。
為了她和大壯幸福的下半生,把珊兒,賣了吧。
……
包間不算小,靠門的墻邊放置了古箏,正中是四方八仙桌,李子故意把兩隔壁的位置讓給了印珊和江鑒錚。
工作人員詢問了江鑒錚,是否需要古箏彈奏。
沒等三人拒絕,江鑒錚同意了。
只見一片綠紗輕輕然飄過門檻,身著漢服的姑娘走了進來,她雙手交叉在小腹的位置,半低著頭,娉婷儀立。
她朝著屋中眾人行禮招呼,落座到古箏面前。
印珊看著她的臉,有些眼熟。
江鑒錚漸漸沉下了臉色。
她彈了一曲“春江花夜月”。
印珊終于想起來了是誰,在小區(qū)搭車的紅裙子小姑娘!
不是……她也太多變了吧!
在小區(qū)的時候,她是濃重的煙熏妝,現(xiàn)在是清新淡雅的妝容,若非是仔細辨別了一番,她根本沒法將兩個人聯(lián)系到一起!
“春江花夜月”彈完,姑娘淺淺一笑,“接下來的一曲,是送給漂亮姐姐的。”
印珊驚呼,“真的是你啊!”
姑娘按下了琴弦,起身走到印珊的面前,朝印珊伸出了手,“是啊,漂亮姐姐,你喊我凌子就好。”
印珊回握她的手,“凌子你好啊。”
凌子眉眼彎彎,言笑晏晏,“這首曲子送給姐姐你的,是我自創(chuàng)的哦。”
她回到了古箏面前,指尖舞動,音律隨之飄出。
一曲畢,除去江鑒錚,三人一起鼓掌,好聽,實在是好聽!
雖然三人形容不來有多好聽,但他們就是覺得好聽。
“你來這里干什么?”江鑒錚冷著臉,語氣很不好。
凌子繼續(xù)裝,“叔,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不等江鑒錚說話,凌子朝著印珊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跑了出去。
江鑒錚沒解釋對方是誰,李子和大壯沒敢問。
飯菜上桌,四人開始吃飯。
……
飯局結束,江鑒錚送三人回去地勘院。
大壯在副駕,李子和印珊在后排,三人表示要回單位宿舍歇一晚,明天再過去省廳。
印珊是最后一個下車的人,江鑒錚咳嗽了一聲,她回過頭來看他。
他搖了搖頭,印珊心領神會,他是需要自己跟他回去收東西?
印珊收回了腳,“江廳啊,順路嗎?我想回去一趟。”
李子和大壯回過頭來看她。
李子的內(nèi)心瘋狂咆哮,順路順路!
快!答應他!
你倆可得好好相處啊!
最好梨花帶閃電的進展啊!
她怕大壯多嘴,摟著大壯的腦袋往回拖……
大壯的眼皮被拉高,眨巴不了眼睛,形似怒目,實則哭唧唧,他無助地看向了印珊和江鑒錚。
大壯雙手長伸著求助,腿腳不聽自己的使喚,被李子拽走。
拖死狗都可能比這好受些。
……
印珊坐到了副駕駛。
江鑒錚開口,“我堂侄女。”
印珊:“誰?”
“江覃凌。”
是誰來著?
印珊反應了片刻,“啊,凌子?”
“嗯。”
“我大伯父的孫女。”
印珊對于親戚的關系不是很能理解,有些混亂,江鑒錚幫她理了一遍。
“爸爸的堂哥家的孫女。”
江鑒錚又解釋,印珊這次懂了。
“那天早上搭車的時候,為什么裝作不認識你?”
“她收了我的紙巾的錢。”
紙巾?印珊明白過來了,她把所有的事串在了一起。
問了江鑒錚一遍,“我們前面的樓,是你堂大伯家?你去找姨媽巾,是去找的凌子?你和凌子是認識的?”
“嗯。”
“凌子一個人在住,他父母在國外。”江鑒錚補充了一句。
印珊笑了,難怪她會喊江鑒錚“大叔”。
人家真是親戚。
“你明天還有一天休息時間,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嗎?”江鑒錚問印珊。
“躺著吧,等你回來。”
她想了想,沒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去地勘院,是三人一起發(fā)呆,在家里,是自己一個人發(fā)呆,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