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儒和印珊繼續(xù)逛自己喜歡的風格,江父和江鑒錚坐在等待區(qū),他們不需要提供任何建議,只需要提供情緒價值就好。
賺錢為了什么,是為了開心。
她們開心就好。
兩父子坐在同一條長凳上。
“我聽說你在查印珊大學時候的一件事?”
江父開口,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很正經(jīng)。
江鑒錚應了一聲,“嗯?!?/p>
“需要為父的幫助嗎?”
“不需要。”江鑒錚果斷拒絕,“已經(jīng)有眉目了?!?/p>
“小子,不錯嘛,這種陳年舊案的小事,還能有眉目。”
江父是真心夸獎,其中的艱辛和險阻,江鑒錚不說,他也能想到。
求人辦事,哪有那么容易。
江父側(cè)目,看著江鑒錚,心情不錯。
曾經(jīng)像是豆渣米一樣的嬰孩,如今已經(jīng)長成蒼天繁茂的大樹,能夠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地。
當時災區(q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得知江鑒錚被困在山上拒絕救援的時候,他內(nèi)心沉悶。
第一時間,他慶幸他的大局觀。
轉(zhuǎn)瞬,是作為父親的擔憂和揪心。
于公,他身處高位,做不到調(diào)動資源去管他,于私,他是他的骨血,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幾經(jīng)權衡,只剩痛徹心扉和無能為力的無奈。
信號癱瘓,那一夜,他收不到消息,坐在辦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的煙。
他心中清楚,天災面前,人類是渺小的。
匯報的簡訊一直在更新,他看不見與江鑒錚有關的消息。
他不敢跟林佑儒說江鑒錚沒有下山的事情,獨自默默承受。
災情險峻,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徹底失去的準備。
人前,他依舊風輕云淡,背地里,是他身為父親的頹然和無助。
收到江鑒錚平安的消息的時候,他從會議室里離開,躲在無人的角落,慢慢消化自己的情緒,平靜泛紅的眼睛。
他是他的兒子,亦是,他人生里,最珍惜的其中唯一。
少時,他還是孩童,許是自小被江爺爺帶在身邊的緣故,他像個小老頭一樣,板板正正,不茍言笑,跟自己那個古板的父親一樣。
不像別人家的小孩,活潑靈動。
任由他和林佑儒帶他去感受小孩子的游戲和樂趣,他無動于衷。
年少時,他沒有少年人意氣風發(fā)的肆意灑脫,沉穩(wěn)得像個老干部,木訥無趣。
他和林佑儒也曾努力過,想讓他快樂一些,徒勞無功。
青年歸來,終于見他會笑,有了一絲活著的生氣。
不過兩年,再度死氣沉沉。
江父和林佑儒都知道,他眼里有光的那段時間,是心里有人了。
后來,又失去了。
他們不問,不代表不會去了解。
自己生的崽,從小看他成長,怎么可能摸不透他的心思。
當?shù)弥Y(jié)婚了,還是以前那姑娘,他和林佑儒都在慶幸,多好。
他和林佑儒不想問他,是為什么分開的,他想做的事情,支持他就行了。
哪怕,他想叛逆一次。
人生不過數(shù)十載光陰,他的前半生太過無趣,未來人生,他們希望,他能好好體驗。
他和林佑儒對印珊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
感謝她,能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讓他的人生,能有光的存在。
能有,簡單而美好的陪伴。
讓他無趣的人生,多一些不同的味道。
……
江鑒錚淡淡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江父,打斷他的思緒。
“林佑儒不在家的時候,你有把她的丑衣服丟了嗎?”
江父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不然,新買回去的放哪里?”
“她沒發(fā)現(xiàn)?”
江鑒錚持懷疑態(tài)度。
“發(fā)現(xiàn)不了,她那么忙,在家的時間就那么多,她怎么可能記得住自己有哪些丑衣服,她記得住的,我沒丟?!?/p>
江父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嗯?!苯b錚回應了一聲。
林佑儒和印珊抱了一堆衣服去試衣間。
毫無疑問,店里最丑的款式,她們倆都試了一遍。
江鑒錚想起來,她上次穿的那條希臘風連衣裙,大概是她,為數(shù)不多拿得出手的。
她搬衣服過去房子里的時候,沒什么像樣的衣服。
江鑒錚有預感,他以后也會過上幫她一直丟衣服的日常。
他會盡量幫她留意好看的。
買好衣服的印珊和林佑儒,似乎相中了彼此之間閃光點。
兩人跟江父和江鑒錚打過招呼,說要去小聚片刻。
她們把買好的東西交到了江父和江鑒錚的手里,打車準備離開。
江父想要跟著去,被林佑儒果斷拒絕。
林佑儒身上穿著江父幫她新選的衣服,不至于那么難看。
印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就正常不起眼的衣服。
兩人坐在出租車的后排。
林佑儒再次詢問印珊,“靠譜嗎?”
印珊搖頭,“我也沒去過啊,看評論,還好?!?/p>
“行吧?!?/p>
……
兩人到達目的地,站在慢搖吧的門口。
林佑儒依舊云淡風輕的模樣。
“女孩子多看腹肌,對身體各方面都很好,心情舒暢,疏通乳腺和結(jié)節(jié),會很健康?!?/p>
印珊眸子閃爍,“是科學依據(jù)嗎?”
“我說的?!绷钟尤逄崮_邁步向前。
印珊趕緊跟上。
兩人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是凌子的分享。
凌子說,Z市的男模一絕。
在推薦男模這個事情上,印珊不會再相信李子了,但還是把凌子分享的消息告訴了李子。
印珊剛才在買衣服的時候,同林佑儒提了一嘴。
林佑儒來了興趣。
江父沒腹肌,也就身材勻稱而已。
她還沒解剖過腹肌男,垂涎已久。
腹肌男大多數(shù)生活挺健康的,沒什么重大疾病,哪怕有,解剖手術也沒輪過她。
她對此多少有些執(zhí)著。
所以,才會邀約著印珊一起來看腹肌男。
兩人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相識還不到半天時間。
大可不必這么熟絡的。
更何況,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合法的婆媳關系。
只是,兩人似乎沒察覺到不妥,婆媳兩正約著一起來慢搖吧看腹肌男。
兩人進到里面,一臉茫然,只覺得頭要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炸了。
服務生帶兩人到空位入座。
一曲畢,稍微安靜了片刻。
林佑儒隨便點了一些酒水。
“林醫(yī)生,你第一次來嗎?”印珊問林佑儒。
林佑儒反問,“你不是?”
“我是啊?!庇∩赫0椭约旱拇笱劬?,對周圍充滿了好奇。
她們在看別人,周圍也有人在打量她們。
不是惡意的眼神,與印珊一樣,單純的好奇而已。
江父為林佑儒選的新衣服,是正常的,在這樣的場合里,顯得過于端莊。
“林醫(yī)生!腹肌男出來了哎!”
她們的位置在靠前的地方。
音樂前奏剛開始,音調(diào)舒緩,沒有那么大聲。
表演的腹肌男小哥哥聽見了印珊的驚呼聲,他把戴著的黑帽子往下壓了些。
林佑儒嫌棄,“你不要那么大聲,他害羞了?!?/p>
“哦……”
這里環(huán)境嘈雜,她怕林佑儒聽不清嘛,所以聲音大了些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