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澡,抱歉啊,不是我不讓你回來上班,可現(xiàn)在金錢豹被傅董收購。”
“所以,你還是再找找別的門路吧。”
結(jié)了最后一個月的工資。
魚澡差不多是被保安包圍著,從夜總會里趕出來的。
幾個一直嫉妒羨慕恨她的陪酒小姐,紛紛上前,拿著手機,開著閃光燈,拍她的落魄相。
一個還故意很大聲的喊,“魚澡,你還不知道呢?傅董在圈內(nèi)發(fā)了話,誰發(fā)他一張你狼狽不堪的照片,就轉(zhuǎn)賬一萬塊,是不是很大方?”
嗡嗡。
她們一人收到傅時雍私人轉(zhuǎn)賬一萬。
就連看過網(wǎng)上八卦的路人。
不分老人小孩,都紛紛展現(xiàn)最原始惡劣的**,對她上下其手的拍照。
更甚者,干脆把不明液體潑過來。
破舊的手機上。
推送出魚躍最新的官網(wǎng)博文。
九宮格照片。
每一張里,都是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環(huán)球影城玩的不亦樂乎。
傅一一更是舉著“最愛仙女媽媽”的應援牌,可可愛愛親在“媽媽”的臉上。
旁邊,傅時雍頭戴和魚躍同款的熊貓發(fā)箍。
他溫柔到能滴出水的眼神,時刻不離的落在未婚妻身上。
而右側(cè)袖口上,再見不到那枚過分不協(xié)調(diào)的“藍寶石”袖扣!
配文。
——【一一是我們的寶貝,誰敢欺負我的兒子,我讓她生不如死!】
啪啪啪!!!
魚澡離開金錢豹,想著跟畫廊的老板商量一下。
之前他就有過讓她來做銷售的意思。
只是那老色批心懷不軌,自己一口拒絕了。
可現(xiàn)在。
三個耳刮子,扇的她七葷八素。
畫廊老板快速掏出手機,拍好照,發(fā)給傅時雍。
又是一萬轉(zhuǎn)賬,秒到賬。
“魚澡,你說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傅董。”
“我實話告訴你,就算掏馬桶的活,只要你在京北,都不會用你。”
“不然這樣,反正你也是一婊子,陪我睡,我給你一晚上……一千怎么樣?”
嘿嘿嘿。
齷齪的笑聲。
男人撲過來就要扒她的衣服。
幸虧這幾年魚澡早就練就一身逃命的功夫。
一個女人,一個無依無靠,身體被藥物幾乎快要掏空的女人。
除了落荒而逃,還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活下去!
外面開始下暴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冰冷的雨滴子砸在身上。
她狼狽的穿梭在人群中。
身邊的父慈子孝、夫妻恩愛、一家和睦,都像無數(shù)根淬了毒的銀針一般。
硬生生,扎入疲于逃命的魚澡心里。
好不容易甩掉窮追不舍的老色批。
魚澡想打車回出租屋。
司機卻忙著拍照發(fā)給傅時雍兌換一萬塊。
她跌跌撞撞下車,一只鞋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丟了。
左腳踩在泥濘不堪、凹凸不平的油柏路上,嬌嫩的皮膚,一點點磨掉一層皮。
血肉模糊,還參雜著骯臟的泥水!
好不容易找到公交車站,卻已經(jīng)末車。
地鐵站的安檢員說她是乞丐,不讓入內(nèi)。
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
手機進了水壞掉關機。
魚澡嚇壞了。
每次猙獰閃電劃破厚重的烏云。
她都要捂住耳朵,尖叫著蹲在地上,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無所適從。
瘦弱的胳膊,拼命抱住薄如蟬翼的肩膀。
渾身被雨淋透。
絲絲入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襲來!
“傅時雍,我好冷,好冷……”
大抵是出現(xiàn)幻覺了。
半空中。
自己居然看到抱著一個月的一一,正哭著為乳腺炎發(fā)高燒的自己忙前忙后的傅時雍。
大男孩自責的一遍遍扇自己嘴巴子。
俊朗非凡的臉頰高高腫起。
就連無辜的傅一一也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臭小子,我老婆九死一生把你生下來,你還不知道感恩,喝奶那么用力做什么?”
“現(xiàn)在我老婆發(fā)炎高燒,我警告你,你以后只能喝奶粉了!”
從那以后,魚澡都要偷偷給兒子喂母乳。
路對面。
一家米其林五星餐廳門口。
傅時雍打著傘,從勞斯萊斯上下來。
魚躍則抱著歡天喜地的傅一一,笑容溫和干凈的被男人攙扶住。
“傅……時雍……”
魚澡無力的倒在水坑里。
她就那樣,雙手虛空的抓了抓。
胸腔里憋悶的情緒,復雜的快要炸開。
完全沒可能聽到她聲音的傅時雍,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劍眉緊蹙,回頭望了望。
魚躍卻快速挽住男人的胳膊,和傅一一一起,強行把人拽進餐廳。
經(jīng)理親自招待,畢恭畢敬。
未來傅夫人小聲命令,“我看對面巷子里有個女乞丐,趕緊把人趕走,小心嚇到我兒子,時雍會不高興的。”
“是是是,魚小姐放心,我馬上派人去處理。”
“嗯,對了,以后叫我傅夫人。”
語氣高傲。
經(jīng)理尬笑,“是的,傅夫人。”
轟隆隆——
一道閃電,震耳欲聾。
全程吃飯都心不在焉的傅時雍,隔三差五就要看向落地窗外的昏暗小巷。
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習慣性摩挲了幾下右側(cè)的袖口。
那里已經(jīng)換成魚躍送他的幾百萬鉆石袖扣。
傅一一吃飽喝足,被經(jīng)理帶去休息室睡覺。
燈光旖旎曖昧的小包間里。
魚躍扯了扯精挑細選的吊帶長裙,雪峰隆起的線條,被昂貴的絲綢布料勾勒的風光正好!
“時雍,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一直不肯跟我真的在一起,不如今天就……”
她剛要跨坐上去。
男人毫無預兆的一個起身。
那雙永遠諱莫如深的鳳眸,像是看到了什么,死死盯著停在路邊的垃圾車。
垂在整齊褲線一側(cè)的手。
握的嘎嘣嘎嘣作響!
差一點被傅時雍掀翻在地的魚躍。
長相普通的臉上,快速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怨毒。
但很快,人就嬌弱的靠進他懷里,捧著他下巴,想吻上去,轉(zhuǎn)移注意力。
“時雍,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嗯?”
“你看著我,你答應我的,說會像之前愛姐姐一樣愛我,你不會失言的,對不對?”
粉嫩香甜的唇,慢慢靠近。
垃圾車上。
高燒昏厥的魚澡,被幾個餐廳后廚工人抬起,要丟進臭氣熏天的車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