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寂禮……嗚……”
沈知意只覺得他像發狠的野獸一樣赤紅兇猛,那股勁,仿佛要把她拆骨啃咬,吞吃入腹。
外衫剝落。
肩膀、后背、鎖骨……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卻又很快覆上粗糲的滾燙。
大掌點火。
沈知意瑟縮了下,哀叫著推拒。
可這反抗,卻引動更多澎湃的烈焰,連最后一絲逃跑的可能也盡數焚毀。
嚴寂禮要瘋了。
他不明白,為何只是兩聲嗚叫輕喘,就讓他烈火燎原,潰不成軍。
他更強勢地堵住她,卷走她的所有嗚咽哀吟。
讓她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只能攀著他。
渾身卸力地任他索取。
看似主導的人,卻比她更早地失控淪陷。
嚴寂禮捏著她的后頸,慢慢摩挲,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在寂靜的書房中回蕩怦響。
他不再忍耐。
就著這個姿勢抱起她,大掌拂開贅余的文件,將她壓在書桌上,密密深吻。
他揉弄惑引他的絲綢鎏光。
強勢地擠開踢蹬他的腿。
壓住她,靠近她。
索求無度地,從她身上汲取渴望已久的香氣。
直至身下的人臉上布滿紅暈,連眼尾都帶上迷離水霧,雙手也從抗議抓撓,變成軟綿綿地勾纏住他的脖頸。
他才好心地分開一點距離。
捏著她的唇,渡氣給她。
“還敢不敢?”
他一邊含吻她的唇瓣,一邊啞聲問她。
他在詢問她。
是否付得起撩撥、招惹他的代價。
可心中,卻無法自控地涌起更多占據、逗弄她的渴望。
他欣賞她的丟盔卸甲。
可那個陷落的人,又何止是她?
沈知意睫羽顫顫,搖頭,眼尾滲出淚來。
如果知道他這么兇……
她才不要主動親他……
好過分……
舌頭都麻了……
嚴寂禮盯著那淚花。
胸中涌起的,卻不再是緊張和憂慮,而是惡劣的滿足,和淺淺的愉悅嘆息。
她被他親哭了。
這個事實讓他渾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繃緊、硬朗。
渴望沒有褪去。
反撲上來更猛烈噬人的火焰,灼痛他的神經。
妄念叫囂。
他半擁著她起身。
拉過一旁的聯姻協議,翻開其中一頁。
也不管那條款說的是什么。
單手打開鋼筆筆蓋,重重劃出里頭的“夫妻義務”四個字,挪到她跟前。
在她氣喘吁吁、雙眼迷離的時刻,更過分地含吻住她的耳垂,在她意識搖搖欲墜之際,啞聲問她。
“看清楚了?”
他長指在文件上輕點。
可逗弄的火焰,卻一點點沿著她的耳廓,燒至修長的脖頸、鎖骨。
“我要合法履行我作為丈夫的義務。”
“你這樣氣我,也該還我一點甜頭。”
他閉上眼。
薄唇印上她頸間脈搏。
感受到底下的急促跳動,想到她可能也和他一樣心跳加速,他就不由自主地放任自己的沉醉。
沈知意仰頭,海藻般的發從肩頭滑落。
她視線飄零,順著他指尖點住的那行字,在渾身顫栗間艱難落點。
“可是……上面寫的是……不談感情……只做表面夫妻……唔……”
“是!”嚴寂禮猛地抬起頭,近乎發狠地咬住她的唇,惱怒于她居然先他一步,提出過分冰冷的疏離現實。
他將那協議重重揮開!
“不談感情,不談愛。”
“可我要你!”
“你給不給?”
他掐著她的腰,逼迫她牢牢環住自己。
讓他的滾燙,也明明白白地灼燒她。
“沈知意,你先親我的。”他扣住她的后頸,逼迫她仰頭與自己對視,“破壞合約的單方,我可以依法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你經得起追究嗎?”
沈知意輕輕抖了下。
嚴寂禮輕撫她的臉,幽深眼底絞著晦暗不清的情緒。
他救贖般地低低開口。
“可若是……”
“我們一起違約,協議就會以另一種方式生效。”
“乖孩子。”他氣息沉沉地鎖住她,目光帶著迫視般的威嚴,“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他拋出兩個無需猶豫的選項。
像掌舵的船長,緩緩收緊手中宿命的絞繩,讓她無可逃脫地,攀上他這艘只為她開放的船。
沈知意輕顫著閉上眼。
“我、我選擇……履約。”
嚴寂禮勾起唇角,抱住她起身,在她脖頸處咬吻嘆息。
“老婆……好乖……”
“做了正確的決定,我會給你應有的獎賞。”
他抱住她,大步朝臥室走去……
夜還很長。
他們不談愛。
可他愿意付出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和她糾纏。
今天過后。
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他會逃脫這該死的迷戀,讓那份協議,重新劃定他們之間,應有的界限。
一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