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許嚇了一跳,連忙招來侍應生,“都出血了,快讓人家帶你去清理下傷口。”
“誒,人呢?!”
他轉過頭,發現嚴寂禮已經朝沈知意的方向闊步而去。
方才流血的拳頭緊緊握著。
連背影都看著殺氣騰騰的。
老許無奈搖頭,輕笑著吐槽:“還說不在乎,也不瞧瞧自己都氣成啥樣了。”
……
沈知意被一群男人圍著要聯系方式,不堪其擾,淡笑著拒絕。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旁邊的閨蜜慕容愛,驚叫起來,將她拉到一旁,低聲道:“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沈知意撇了撇嘴,“也是倉促間決定的,婚禮什么的都沒辦呢。”
“等到時候定下來,再請你喝喜酒。”
慕容愛擰眉。
“是上回吃飯的嚴家?”
“嗯。”沈知意點頭。
“想也知道。”慕容愛嘆了口氣,“也就嚴寂禮能幫你們家了。”
一想到香香軟軟的好閨蜜,要被嚴寂禮那個老古板給抱來親去的,她就忍不住捏拳。
“真是便宜他了。”
沈知意失笑。
慕容愛看了眼沈知意腕上的手鐲,和脖子上的項鏈、耳環,眼底漫上天然的喜愛。
“不過,還算嚴寂禮有心吧。”
“聽說這套珠寶是前兩天拍賣會的孤品,誰都沒爭過他呢。”
“他舍得給你花錢,我就放心了。”
沈知意都被她逗樂了。
“還是你懂我。”
慕容愛看著她嬌艷的臉,和裹在晚禮服中的曼妙身材,比任何珠寶玉石都更吸睛奪目。
感慨著捏了捏她的臉。
“不過這么頂級的玉石,也只有我們意寶,才能駕馭得住~”
“咱就是配得上最好的。”
“嚴寂禮要是敢虧待你,看我怎么去他律所撒潑打滾。”
兩人又笑著,鬧作一團。
旁邊有個男人不肯放棄,以為沈知意是故意搪塞,不死心道:“沈小姐連戒指都沒帶,干嘛騙我們已經結婚了?”
“只是認識一下,不會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吧?”
另有幾個男人聽到他的話,又看沈知意果然沒戴婚戒,頓時又打起精神,附和起來。
“是呀,沈小姐也給我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嘛,何必這么著急拒絕。”
“要真是結婚了,大家怎么都不知道?”
不遠處,姜可蕙拉著一群朋友,坐在沙發角落,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她驀地冷笑。
和嚴寂禮結婚,你們會知道才有鬼!
他那樣一個目中無人的人,從來不屑于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喜好和弱點。
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外宣誓主權。
上輩子。
她和他結婚,不僅沒辦婚禮,婚后過得也跟囚犯一樣,一直被關在家里。
甚至還是關在另一套,見不到他的別墅里!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姜可蕙有些憤懣地盯著沈知意。
她倒是可以出來。
憑什么?
再看沈知意身邊圍著那么多男人,心中更是不忿。
沈家千金上輩子,一直在國外。
所以在這個圈子中,她姜可蕙才是世界中心,話題中心。
如今都圍著一個有夫之婦轉?
真是不公平。
她莫名有種沈知意搶了她東西的錯覺。
不過……
沈家現在破產。
沈知意又嫁給了嚴寂禮。
以后過的,那可都是暗無天日的日子。
看她還有多久的風頭可以出。
姜可蕙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剛放下,就見到嚴寂禮黑沉著臉,朝她的方向大踏步走來。
她嚇了一跳。
差點被嘴里的酒液嗆死。
連忙拉過一個朋友,躲到她后頭。
“可蕙,怎么了?”朋友不解。
“噓!”姜可蕙急得脖子都紅了,“別叫我名字!”
“你幫我看看,嚴寂禮是不是朝這邊來了?幫我躲著點兒。”
要是被嚴寂禮聽到她的名字,看到她的臉,臨時反悔,不娶沈知意,轉而娶她了怎么辦?
那她不是白重生了?!
朋友有些無語。
“呃……”
“他沒朝我們這邊過來。”
“你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嚴寂禮這樣的人,本來就離他們這群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很遙遠。
想和他攀上一點關系,那是連他們的父輩都不太能做到的。
更何況姜可蕙……
朋友有些唏噓。
姜可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老是覺得嚴寂禮要纏著她,也總是突然念叨他的名字,出個門,也是神經兮兮的,防東防西,生怕碰到嚴寂禮。
可事實上,兩人根本就沒有交集。
她都快懷疑姜可蕙有妄想癥了。
姜可蕙探出一點頭。
看到嚴寂禮直直朝沈知意走去。
看也沒看她一眼。
她心里涌上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好像本該屬于她的光環和目光,全部被嫁接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即使那是自己不想要的,也多少有些膈應、難受……
嚴寂禮剛走近,就聽到幾個男人恬不知恥地纏著沈知意,向她獻殷勤。
“沈家落難,我們雖然幫不上忙,但養你一個,還是綽綽有余的。”
“沈小姐喜歡什么?”
“珠寶、玉石、包包?盡管說。”
“為美人買單,我們很樂意。”
“是呀,沒必要捏造一個不存在的丈夫出來,堵住自己以后的路。”
“那不是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嗎?”
“我老婆的未來,就不勞你們操心了。”一道冰冷沉穩的聲音,生生打斷他們。
眾人回頭。
看到一個穿高定西裝的矜貴身影,高大沉闊地走近。
只不過,滿面寒霜。
身上的氣息,也冰冷如屑,凍得可以嚇死人。
“嚴寂禮?!”幾個男人驚詫之后,面面相覷。
沈知意的老公,居然是嚴寂禮?!
他們驟然害怕地瑟縮了下。
剛剛他們說的話……
他沒聽到多少吧?
“你怎么在這兒?”沈知意瞪著他。
嚴寂禮垂目掃過她的裝束。
眉骨一壓。
連下頜線的線條都冷硬幾分。
他脫下西裝,有些強勢地披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裹在自己的外套中。
又順著整理衣領的力道,將她拉摟到自己跟前。
“我倒要問問你,怎么會在這兒。”他俯身靠近,望進她的眼,聲音低沉喑啞。
“是來查崗嗎?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