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招收的成員抱著頭在地上翻滾,發(fā)出痛苦的慘叫,他雙手抱頭,一張臉因為痛苦而極度扭曲。
“銅錢,你怎么了?”
“說話啊,你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告訴我們,傷在哪里了?被什么東西咬了嗎?”
……
叫銅錢的成員的叫聲變得嘶啞,兩眼泛白,四肢開始抽搐,根本說不出話來。
“把他按住,檢查身體。”李居胥下令。
銅錢的力量突然之間大得驚人,兩個成員竟然沒能把他按住,反而差點甩下山下去,十分狼狽。海參右親自出手才把銅錢按住,等到把銅錢的衣服扒光,檢查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傷口,這個時候,銅錢已經(jīng)口吐白沫,氣息迅速變得微弱。
“看腦袋!”嶺南猴子一聲驚呼,大家的目光迅速集中到了嶺南猴子的腦袋上,一個拇指大小的孔洞,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鉆進去了,就在這時,銅錢身體一挺,沒了呼吸,死了。
“銅錢!”
銅錢沒有任何回應(yīng),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卻有血跡流出來。
“腦袋里面有東西。”再遲鈍的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李居胥看了海參右一眼,海參右面無表情,右手成拳閃電砸下,銅錢的腦袋應(yīng)拳而碎,一只和禪差不多大小半透明的蟲子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下,蟲子混在腦漿之中,吃得正歡快。冷不丁腦袋四分五裂,蟲子受驚展翅飛翔,猶如一道閃電破空。
沾染在翅膀上的腦漿血液濺射出去,形成了一道紅白交織的霧氣。海參右和五臺山和尚同時出手,皆沒有抓住蟲子,眼見蟲子就要消失在黑暗中,一道白光閃過,蟲子從半空墜落,是撲克牌,蟲子只是被擊落,并未切成兩半,五臺山和尚沖過去。
“這是食露蟲不要用手碰。”嶺南猴子大叫,五臺山和尚的手即將觸碰到了蟲子,僵硬住了。
嶺南猴子掏出一個玻璃瓶快速沖上去把蟲子裝在里面,蓋上蓋子,露出喜色,對不解的眾人解釋:“這種蟲子本身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可以輕易破開骨頭,喜歡吃人腦,大家最好還是戴著帽子,不要脫下了。”
眾人才發(fā)現(xiàn),銅錢不知何時摘下了帽子。
弄清楚原因后,大家不在害怕,就是銅錢可惜了,人死不能復(fù)生,只能就地挖個坑把他埋了。
“食露蟲又叫尸露蟲,只有大量尸體的地方才會誕生這種蟲子。”嶺南猴子靠近李居胥的身邊小聲道。
“你的意思附近有很多尸體?”李居胥看著他。
“亂墳崗、戰(zhàn)場之類的。”嶺南猴子回答。
“這地方怎么可能有亂墳崗。”李居胥懷疑他在胡說八道。
“我就是打個比喻。”嶺南猴子尷尬一笑,接著道:“食露蟲可以治療偏頭痛和失憶癥,是一味珍貴的藥材。”
“你收著吧,回去再處理,它能破開骨頭,會不會鉆破玻璃?”李居胥問。
“不會,食露蟲不喜歡玻璃,對于不喜歡的東西,它沒有攻擊性。”嶺南猴子很自信。
“這東西多不多?”李居胥看了一眼夜空,不是每個成員都戴著帽子的,本來成員們都是戴著頭盔的,頭盔鎖有金屬,于是頭盔就放在了山頂上,下山的時候,有些人帶著布質(zhì)帽子,有些人沒戴。海參右就沒戴帽子,成員里面還有兩個光頭呢,此刻趕緊用衣服包裹著頭顱。
“不好說,取決于尸體多不多。”嶺南猴子不能保證。
“大家好好休息,今晚上我守夜。”李居胥下令,在不點火的情況下,想要發(fā)現(xiàn)食露蟲,其他人都不行,只有他可以。
隊伍很快安靜下來了,大家進入了夢鄉(xiāng),李居胥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無垠的虛空和漆黑無關(guān)的樹林,感嘆天地之大,人類之渺小,滄海一粟。
食露蟲一個手指關(guān)節(jié)那么大點的小東西,何德何能,竟然可以破開頭蓋骨,要知道,人類身體上,最堅硬的地方,就是頭蓋骨了。
他發(fā)射的紙牌可以鑲嵌入巖石,深達(dá)三厘米,卻無法傷食露蟲分毫,這小玩意究竟是怎么長的?
“爆發(fā)力!”他猛地想到了食露蟲那根兩厘米長的口器,類似于醫(yī)院的針頭,可剛可柔,不用時候收于體內(nèi),攻擊時候突然噴出速度可以達(dá)到恐怖的八倍音速。正因為這樣恐怖的速度,才能造成在一瞬間破開頭蓋骨,根據(jù)換算,食露蟲口器射出的穿透力堪比天火-zz02狙擊槍的2.8倍。
“速度!”李居胥的手上多了一張撲克牌,他在腦海里模擬食露蟲捕食的特點,一點一點還原,突然手指一動,撲克牌消失不見,下一瞬,出現(xiàn)在了三十米外的巖石里面,深深地鑲嵌進去了,只露出一個小角,黑桃A。
李居胥的嘴角露出會心的笑意,手還是原來的手,又與原來不一樣了。
“你去休息一下,我來看著。”后半夜,鐘無焰從睡袋中鉆出來,她擔(dān)心李居胥整夜不睡,明天精力不振。
“我沒事,以前狙殺目標(biāo)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常有的事情。”李居胥拍了拍身邊,示意鐘無焰在邊上坐下。
“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獸類賣的那么貴了,就這樣的路況,一只獸類不賣個幾億,委實對不起獵人的辛苦。”李居胥想著窮燭之類的大型獸類,真不知道獵人們是如何翻山越嶺弄回來的。
還是活的,難度一點不比扛著一輛重型戰(zhàn)車翻山越嶺低。
“明天應(yīng)該就能到目的地了。”鐘無焰道。
“你在擔(dān)心什么嗎?”李居胥側(cè)頭看著她,她的臉上沒有期待,眼眸深處藏著深深的憂慮。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這趟任務(wù)會不順利。”鐘無焰搖了搖頭,或許是太緊張這次任務(wù)了,所謂關(guān)心則亂,也或許是第一次跑這么遠(yuǎn),這里是真正的深山老林,無人區(qū)。
“我們是人類,自然就最偉大的生靈,昆蟲也好,獸類也好,不管是朝著毒液進化,還是朝著體型進化,最終都會成為人類的獵物,這一點,時間已經(jīng)驗證過了,腦子才是最厲害的力量。”李居胥摟住鐘無焰的肩膀,手指有些不老安分。
“等任務(wù)結(jié)束,我請你喝酒。”
“不要,你哪里是喝酒,分明是不懷好意。”鐘無焰白了他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能這樣想我,我只是想多喝點酒以促進經(jīng)濟繁榮。”李居胥義正言辭。
“如果剛認(rèn)識你,我就信了。”鐘無焰道。
“你就當(dāng)剛認(rèn)識我,因為每一天的我都是新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