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暑氣上升。
庭院中的玫瑰開得正好,霍尋靜折下最美的那支,走進家中。
馮桂枚在兩年前做起了小生意,有了駢明珠的“入股”支持,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幾個月前,她去外地發展分店,又放心不下自己即將高考的女兒,干脆在駢明珠的建議下,讓何枝暫住霍家,請好友代為關照一二。
如今高考已經結束,算算日期,今天就是出分的日子。
霍尋靜輕車熟路地走到二樓西側臥室,他抬手敲門,卻沒想到門輕輕一碰就開了。
暫居在這里的貴客正蹲在椅子上,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手里還握著鼠標。
霍尋靜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再次敲了敲門。
何枝終于注意到了他。
她驚訝地問:“你怎么突然回來啦?不是說這個月要留校跟實驗嗎?”
霍尋靜嗯了一聲,將手中的玫瑰遞給何枝,同時俯身看向電腦屏幕。
查分系統還未開啟,看看時間,也就還有兩三分鐘。
何枝轉著手中的玫瑰花,有些發愁地問:“我會不會考砸?”
“估分結果不是還可以?”霍尋靜說:“考砸的話,那就再來一年。”
何枝嘆氣。
她將玫瑰花插到桌上的花瓶里,趴在桌上說:“我不想再來一年了,累得要死。而且……”
她好想快點上大學。
頭頂傳來輕柔的撫摸,那是霍尋靜安慰。
何枝正等著他說些什么,卻忽然聽見鼠標按動的聲音,還有鍵盤被敲擊的輕響。
誒?
她急忙抬頭,想看分數,卻又被霍尋靜滑下來的手捂住眼睛。
“猜猜看,你考了多少分?”
何枝的心一跳,緊接著,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偷偷揚起。
霍尋靜肯定不知道,他此時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很開心。
她沒有考砸。
何枝故意問:“我考了六百多?六百零幾?”
“嗯?”霍尋靜遲疑:“不對。”
怎么猜的這么低?
“那就是不到六百分了。”何枝癟嘴:“我果然考砸了,連六百分都沒有。”
霍尋靜沒說話。
何枝繼續演:“你怎么不吭聲?你放心,我不會難過的,我會聽你的話,去復讀。”
“但在我復讀這一年,我們就不要再聯系了,更不要見面。我必須專心學習……”
何枝的話沒有說完。
某人已經俯下身,在捂住她眼睛的同時,低頭吻住了她。
唇角發麻,舌尖發燙。
何枝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她的臉瞬間變得滾燙。
干、干嘛突然耍流氓?!
她推霍尋靜,反而被霍尋靜咬了一口,按在椅子上吻得更深。
直到兩人的手機先后震動起來,他才放開她。
“嗯,已經查了,691。沒有問題……”霍尋靜對電話那頭的駢明珠說。
何枝也趴在電腦前,反復看各科成績的同時,對打過來的馮桂枚匯報分數。
直到雙方父母歡欣雀躍地掛斷電話,何枝和霍尋靜的目光才重新交織在一起。
霍尋靜再次俯身,雙手按在椅子扶手上。
何枝連忙抽出一本書,擋住自己的嘴唇,“你還想干嘛?”
“上大學之后,就可以談戀愛了。”霍尋靜說。
何枝被咬的舌尖隱隱作痛,她輕哼一聲,“不和你談。”
“不和我談?”霍尋靜俯身更低,“初吻都給你了,你居然不想負責?”
什么叫初吻都給我了!
不是你主動的嗎?
何枝生氣地把書扔到旁邊,打算好好和霍尋靜理論一下。
而霍尋靜已經抓住機會,再次吻住她。
陽光穿過落地窗,在照進來的同時,也在墻上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紅玫瑰和茉莉混合的香氣中……
鐘表滴答滴答的響。
霍尋靜睜開了眼睛。
胸口沉甸甸的,他低頭,看到何枝正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你夢到什么了?”何枝問:“笑得好甜。”
霍尋靜坐起來,將何枝抱到自己腿上。
他沒有著急回答,而是仔細地打量著她。
何枝,“說呀,看我干嘛?”
霍尋靜說:“我夢到被某人強吻,反抗不能。”
“是嗎?那她是怎么強吻你的?”
何枝笑著地摟住他的脖子,將吻落到他的眼尾上,臉頰上,嘴唇上。
“是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嘴唇印到脖頸喉結上的時候,霍尋靜抱著何枝的手驀然收緊。
他用低啞的聲音說:“全猜錯了,來,我演示給你看。”
何枝發現自己好像惹過火,她的睡裙肩帶正在往下滑。
身體再次跌入軟綿綿的被子之中,枕頭則被墊在身下。
何枝連忙阻攔:“不行,已經早上八點了,我們今天還要去清理42號時空縫隙……”
霍尋靜咬住她的耳垂,“下午再去。”
演示持續了一整個上午,何枝被迫知道了霍尋靜夢中那個“女流氓”的諸多惡行。
被抱去洗澡的時候,她已經累得抬不起胳膊。
“你騙我的吧。”何枝幽幽地問:“你到底夢到什么了?”
只是被簡單親了幾下,就如此獸欲大發,令人發指!
“夢到很久很久以前,”霍尋靜親著她的側臉說:“喜歡你,但沒有機會照顧你、保護你,也沒有機會得到你的時候。”
那段,總是覺得遺憾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