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那群的黑袍人,眼中已有退縮之色,心中恐懼騰然而起。
謝瑜沒有叫支援,畢竟就這么點兒人,還不夠她們塞牙縫呢。
而且她感覺這批黑袍人的武功都沒有先前那么厲害了。
謝云荊本想一棍一個黑袍人,可他們都不往上沖,好像在采用車輪戰,想讓他精疲力竭一般。
可惡。
一點兒也不起勁兒。
見狀,謝云荊改變策略,轉身去殺黑衣女。
黑衣女也開始躲閃。
謝云荊疑惑,她們干嘛呢?
紅衣尸母圍上來,護住黑衣女,動作詭異的朝謝云荊攻去。
謝云荊身形一轉,丟出手中棍子,砸向尸母。
黑衣女也在尋找謝云荊的弱點。
可是很快紅衣尸母便死的死,死的死,統統倒地不起。
黑衣女目露震驚。
如果說謝云荊是習武奇才,以一敵百就也就罷了,可謝瑜一個幾歲小丫頭,居然也不比他弱。
兄妹二人站在一起,背對背,盯著眼前突然停下進攻的黑袍人,目露不解。
“住手!!
你們看這是什么?”
下一秒,只見黑衣女反手一掏,從背后拿出一個龐大的火藥包。
其他人黑袍人有樣學樣,圍著謝瑜他們,齊齊掏出一堆火藥包。
打不贏想要同歸于盡?
不用這樣吧。
黑衣女冷笑,得意的看著謝云荊兄妹倆,嘴角上揚,“你們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吧。”
謝云荊抬眉,神色古怪,“暴露什么?”
黑衣女胸有成竹,目光貪婪,“你們身懷至寶,僅用了一年時間,就從老弱病殘變得這般厲害。
交出你們手里的寶貝,否則我們今日就同歸于盡!!”
哈哈~
謝云荊被逗笑了。
“難不成我還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就點火啊。”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爹娘就是擔心會遇到這種有心人,沒想到邪教竟然先注意到了。
黑衣女也笑,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火藥彈,另只手揮舞一下,又一大批黑袍人扛著一堆火藥包現身。
“你們沒機會逃跑的。
這些火藥,足夠把整座山丘都炸掉。”
謝云荊收斂笑容,看了眼謝瑜。
完了,她們怎么玩兒這么大?
如果施展輕功,可能還是會受傷。
謝瑜看著黑衣女,聲音清越道,“你不想活了?”
“我死了,師尊自會復活我。”黑衣女信誓旦旦的開口。
“那他們呢?”謝瑜又看向那這個面無表情的黑袍人。
“為教主而死,是我們的榮耀。”一群黑袍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謝云荊眼角一抽。
比他都自信。
怎么辦?要不一會兒直接進空間?
兄妹二人眼神接觸。
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謝瑜第一想法就是不能進空間。
她感覺附近還有人盯著的。
如果她們憑空消失,肯定會被察覺。
到時候家里人的處境就危險了。
可不等他們過多思考,黑衣女就點燃了手里引線不長的火藥彈,神色戲謔。
“你們還有五息時間哦!”
謝云荊直呼不好,真狠啊。
好在兄妹倆默契十足,對視一眼后。
謝云荊抱起謝瑜就往面前的深坑里跳。
有黑夜做遮擋,謝瑜跟黑衣女說話拖延時間時,就已經用地縛術在面前掏出一個數米深的大坑。
謝云荊也注意到了她的舉動。
下一秒。
轟的一聲,一道巨響在頭頂炸開,半座山都在晃動,緊挨旁邊的軍營也受到波及,不少將士都被嚇了一大跳,魂兒都快嚇飛了。
“怎么回事?”
謝云霆快速從帳篷里沖出來。
望著遠處黑夜中的火光,他眉頭緊鎖,又左右巡視。
云荊和小瑜還沒回來呢。
方才……
“來人,快去看看是什么動靜。”
一邊提醒空間里的人,一邊派人打探情況,謝云霆心里有些發慌。
土地焦黑的山丘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黑袍人的尸體,他們死傷嚴重,殘肢斷臂飛得到處都是。
就算活下來的,也僅僅只剩一口氣。
黑衣女更是被炸的身軀都找不見了。
火光彌散開,四周的荒草快速燃燒起來。
趕來的將士見狀,急忙回去匯報情況。
噼里啪啦的泥巴塊傾瀉而下,壓在謝云荊背上,使得他不敢輕易動彈。
“妹妹……”
他耳朵怎么有點疼。
會不會聾了啊?
啊啊,他的啞疾剛好,總不能又成聾子了吧。
“呸……噗……”吐出嘴里的泥巴,謝瑜身處最下面的空間,活動不便,入目一片漆黑。
“馬上!”
謝瑜重新催動地縛術,把泥巴推出去后,兄妹二人慢慢往上爬。
謝瑜踩著謝云荊的肩膀上去后,謝云荊也輕松躍了上去。
兩人灰頭土臉,渾身狼狽。
“四哥,你沒事吧?”
“沒……”謝云荊掏了掏耳朵,原來是有一塊小石頭在里面。
掏出來后,謝云荊站起身,環顧周圍,和前來找人的親爹親娘對上,兩眼一直,“……我現在沒事,一會兒可就說不清了。”
完了,他的屁股肯定又要遭殃了。
什么意思?
謝瑜坐在地上抬頭看去。
崔六娘奔過來,一把摟住她,“瑜兒!”
“哎呀,祖宗啊,你們兩個干什么呢?看這渾身的泥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掉坑里去了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咳咳……可不就是掉坑里去了嗎?
謝云霆也奔過來,拉著謝云荊左右檢查,“云荊,發生了什么事兒?”
“就是遇到了邪教的人,沒事!”謝云荊擺擺手,摸了摸臉,直接把臉上的泥巴給抹均勻了。
他看向周圍,全是殘肢殘軀……好惡心啊。
還有一股肉香味兒……
嘔!
盯著將士們打掃完戰場,謝云霆帶著眾人回去了。
遠處,一道白袍身影出現,躲在樹后,手里拿著一片九尾藤葉子,神情晦暗不明。
營帳中,謝瑜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
崔六娘拉著她擦破皮的小手看了看,給她抹了點兒藥膏,“你們的意思是,遇到一群邪教的人,但不想殺你們,只是想驗證你們手里有沒有寶貝?”
所以她們就真把自己給炸飛了。
謝云荊披頭散發,跟個潦草小狗似的,“對啊。
那人說我們手里有什么至寶,我說沒有,她非說有。”
“本來我們是想進去躲避的,誰知妹妹覺得不太對勁,我們就沒進去,只是躲進了坑里。”
好在他們的火藥包威力不算特別大,也沒有往坑里丟,不然這會兒就不是在這兒坐著了
謝翀檢查了這小子一番,確定他沒事后,心里平靜多了,“遇到邪教要及時發射信號彈,我都教你好多回了。
幸好你們今天沒什么大礙。”
謝云荊撓頭,“我也不知道他們玩陰招啊。”
他想著自己肯定打的過他們,所以就沒有發射信號彈。
而且軍營距離小山丘也不遠,他們打斗動靜一大,巡邏的將士肯定能發現的。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們怎么知道我們手里有寶貝。”謝云霆看了眼桌上殘留的火藥硝石痕跡,面色凝重的開口。
“還是張揚了點兒。”崔六娘扣著謝瑜一想,面色無奈。
可有什么辦法,對付邪教的人不張揚點兒,他們只會層出不窮的使手段。
“大哥,你不用擔心。”謝瑜點頭,唇角微微上揚,“我們就是有至寶又如何?有本事他就來搶啊。”
她一開始就做好了被懷疑的打算。
有心人其實多注意她們家,就能察覺很多異常。
但她不在怕的。
“不好!”謝云霆猛地站起來,臉色微變,“我得趕緊去給云祁云瀾叮囑一聲,讓他們最近當心點。”
所以這也是他們為什么不愿意讓云瀾搬出去單獨住的原因。
一旦他出現點兒什么意外,他們都沒辦法知曉。
可云瀾這小子又不知道在犯什么倔。
“好,你先去。”崔六娘也是急切起來。
縈縈她們雖然住在月城,但魚龍混雜,來往之人也多,就怕邪教的人混在其中,出手偷襲。
尤其縈縈現在還懷著孩子,銘兒阿舒他們的武功又不算很厲害。
謝翀看了眼自家傻兒子,捏著下巴開口道,“算算時間,云瀾應該快到豐州城了吧。”
這都有十來日了,按理說也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謝瑜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道鴿子的咕咕聲。
“爹,是信鴿!”
謝瑜指著帳篷頂部開口。
“嗯。”謝翀也聽到了,起身去找。
把信鴿拿進來,給它喂了食物和水后,謝翀將紙條展開。
“是公孫師兄的信,樓師兄醒了!”
太好了。
崔六娘也是這樣覺得的。
“那他說了谷主的位置和邪教的所在地嗎?”
謝翀接著往下看,眼神復雜,微微搖頭,“醒是醒了,但腦子好像出了點兒問題,瘋瘋癲癲的,對什么事兒都記不得了。”
崔六娘呼出一口濁氣,拍拍女兒的小肩膀,“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估計是瑜兒丹藥的功勞。
不然哪能這么快。
謝翀把紙條碾成灰,輕頷首,“聽云祁說,藥宗的余姚師叔也會去豐州城給樓師兄看診。
等我們收復了晉國,就可以趕過去了。”
屆時,再說云瀾他們的事兒吧。
“那是自然。
你記得提前給陛下寫信,免得耽誤后面的計劃。”崔六娘在旁提醒道。
她們初時說好了,只要收復晉國,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其他人的。
“放心好了。”謝翀點頭。
“對了,瑜兒,云荊,這后面你們兄妹盡量不要單獨出去。”
他又不擔心的提了一嘴。
邪教知道晉國被收復,肯定會反撲的,危險加深,他們得小心提防。
“哎呀!”提到這兒,謝瑜不免低呼一聲。
眾人扭頭看來。
“我剛種下去的九尾藤……”
完了,肯定被火藥包給炸得不能看了。
崔六娘哭笑不得,摸摸她柔軟的頭發,“人沒事兒就行了,九尾藤還多著呢。”
次日。
謝瑜和謝云荊、謝云霆重返昨日被炸毀的山丘處。
昨夜天黑,沒有仔細搜尋,謝云霆還想重新找找有沒有什么可用的線索。
地上隱約可見干涸的血跡,焦黑的土地上,寸草不生。
一個大坑躺在中間,謝瑜順手就給填平了。
犄角旮旯處還有些散落的肉塊,謝云荊趕緊給處理掉。
巡邏一圈,謝云荊什么都沒發現,直到在昨天自己躺著思考人生的大樹旁,他看到那處挖走東西后,殘留下來的小坑。
“妹妹!!”
謝瑜蹦噠過來,“四哥,咋了?”
“你看。”謝云荊伸手一指,眼神凌冽,“你的九尾藤好像被人挖走了!”
他記得清清楚楚,九尾藤就是種在這兒的,位置還是他親自選擇的。
可是現在……
他看了下坑附近的雜草,按照火藥沖擊力度,九尾藤應該沒受什么影響,但現在卻不見了。
謝瑜定睛一瞧,眼眸轉動,微微蹙眉。
“真的不見了!”
所以,昨天晚上還有人在爆炸后來過這里?
“什么不見了?”謝云霆拿著一塊令牌過來。
謝云荊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哦。
謝云霆上前,繞著坑走了兩步,“確實是被挖走的。”
但是知道九尾藤價值的,只有他們一家人。
就連月城那邊,都沒太多人知曉。
什么人會莫名其妙挖株跟野草差不多的東西走呢。
“會不會你們在種九尾藤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什么異常?”
謝云霆盯著土坑分析道。
謝云荊嘖了一聲,有種聽君一席話猶如聽君一席話的感覺,“肯定啊,妹妹用了地縛術和控水術,這很正常。
但我那時可沒發現周圍有什么動靜。”
離軍營這么近,他們都好盯梢,膽子真不小。
挖走了也沒辦法,謝瑜絞著自己的兩股小眉毛,“挖了就挖了吧。
估計這人知道九尾藤的作用。
但我昨日只催生到一半,這株還是幼苗呢。”
葉子都沒幾片,拿回去都沒用。
謝云霆想不通,又瞥見自己手里的令牌,說道,“我找到這個,上面刻著白虎,昨夜的人應該都是白虎堂的。”
讓他想想,白虎、朱雀、玄武、青龍。
朱雀和青龍最多,白虎和玄武最神秘。
邪教的白虎不主殺,主奇門遁甲。
看來真是沒人了,連幕后的蝦兵蟹將都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