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tǒng)領(lǐng),恭喜!”
李仙拱手道。
“哈哈哈哈。”龐龍大笑不已,神情激奮,“同喜,同喜。”
龐龍近來進展甚快,為此問過夫人。夫人當(dāng)時心情不錯,告訴他…
他實已大半只腳,邁入“食精”一境,若要算起來,也算半個脫胎換骨的武人。
胸鼓如雷、頭生命發(fā)…均已是時間問題。但各人體質(zhì)有異,這些變化快慢,實難一概而論。
有人數(shù)種特征,同時而來,并且身軀發(fā)生奇異變化,具備不凡之力,著實叫人羨慕。
有人卻從最初的“掌中仙機”,到“頭生命發(fā)”,足足用了數(shù)十年。
龐龍厚積薄發(fā),近日接連變化,并非天賦好,而是積累到了,慢慢便體現(xiàn)出來了。
“龐統(tǒng)領(lǐng),這是種什么感受?”李仙羨慕得緊。
“嗯…”龐龍思索片刻,“說不上來,但…很不錯。”
“李仙啊,你比我好,今年不過十五六歲,藥浴、精食都享受過。”
“衷心夫人,為夫人做事。未來成為一尊脫胎換骨的武人,絕對是有機會的。”
龐龍心情大悅,又頗為贊賞李仙,不吝贊美。
“遠(yuǎn)著呢。”李仙說道:“我如今炁運周天,還不知要等多久。再且說了,即便炁運周天,距離那食精一境,脫胎換骨,怕也還很遠(yuǎn)吧?”
“嗯…”
龐龍說道:“怎么說呢。”
“我曾經(jīng)不敢妄言,但如今,想來也能說道一二了。”
“你說炁運周天距離‘食精’一境遠(yuǎn)嘛,倒也確實很遠(yuǎn)。若無貴人相助,一輩子也摸不到。”
“可你說近嘛…倒也很近。”
李仙借勢討教,“龐統(tǒng)領(lǐng),你說得怪玄乎,我聽不明白。”
“炁運周天之后,可嘗試做到‘固血閉孔’。”龐龍說罷,便示范一番。
只見他脈搏停止,毛孔閉合。
“做到這一步開始,距離那‘食精境’,就只差一個距離了。”
兩人滅了火,朝回走去。
李仙問道:“什么距離?”
“消化!”龐龍說道:“其實嚴(yán)格來說,泥胎與脫胎換骨的‘食精’一境,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界定,便是消化。”
“你服用過精湯、精食,該是清楚知道,我等天生泥胎,命如濺泥,縱使偶得天地精華,也難留存萬一。”
“確實。”李仙點頭。
兩人說話間,轉(zhuǎn)過一道拐角,來到一湖泊旁。龐龍雙手捧起湖水,說道:“就好似掌中水,從指縫中流失。”
“而所謂的炁運周天、固血閉孔,全是為多讓那天地精華,在體內(nèi)多留存一會。”
“原來如此。”李仙心頭明悟,也捧起水,感受水滴指縫流盡。
大覺世道殘酷。
縱有無窮天材地寶,對于“泥胎”一具,也是全然無用。
“天地精華,即便散去,也會潛移默化,改變?nèi)酥?*。”
“就好似水流過隙,但手掌卻是濕潤的。”
“長此以往,泥胎漸漸也有了,消化‘精食’的能力。”
“故而…泥胎與食精境的距離,有且只有一個,便是看能否消化、吸收食天地精寶。”
“若能,哪怕只是分毫,便算半只腳踏入食精境。只需精寶跟上,慢慢便會跨入食精境,從此…開啟脫胎換骨之路。”
龐龍捧起湖水,手指緊閉,將那水流牢牢鎖住,他越說神情越振奮,說到最后,一掌拍出。
見那掌中之水,灑在湖面上。每一滴都激起更大的浪花,威力不俗,打在人身,定會極疼。
“受教了!”
李仙若有所思。
今日才徹底清楚,原來“食精”之意,竟是這般而已。
唯有具備“食用精寶”的資格。
才算真正踏上,追求脫胎換骨的武道漫漫路。
……
……
十一月初。
寒潮暫過,暖意吹來。
冰雪雖沒融化,但一些身強體壯的護院,已經(jīng)能穿短衣了。
根據(jù)以往氣候,天氣還會再冷。
青寧縣要到一月末、二月初,才會真正回暖,冰雪開始融化。
這日午間,李仙配好長刀,就地?fù)]舞幾下。
他并未正式開始修習(xí)大羅刀法,但也已經(jīng)入門,隨手揮舞,倒也頗具韻味。
“李…李大爺?”
忽聽一聲呼喚。
轉(zhuǎn)眼看去,見是畢郝尋來。
“你找我?”李仙詫異不已。
自從自己成了乙護,畢郝叔侄見自己如見貓,躲都來不及,這次主動找自己,著實奇怪。
其實兩叔侄未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仙雖非君子,但心胸開闊,他與羅方有仇不錯,若有機會,絕對會將他弄死也不錯。
倘若他有能力,將羅方撤職,他也定不會猶豫。可卻不屑耍小手段,穿小鞋。
有這精力,他不如拿來練刀、習(xí)拳。
畢郝噗通一聲跪下,心中道:“李大爺就是大爺,真是神人啊。哎呦,若是早點瞧出,我怎敢得罪這位大爺啊。”
“你找我何事?”李仙將刀入鞘。
“大爺。”畢郝惶恐道:“小的找您,是…是…”
“是門外有人找你,我這不,立刻幫您傳話。先去了護莊大院,沒瞧見您,又去了居舍,一陣打聽,知道您在這里,這才惶恐求見,不知有無打攪到您。您若是不想見,我便幫您打發(fā)了。”
一通說辭,顯然心中過了無數(shù)遍。
“有人找我?”李仙一喜,“莫非是阿弟?”
“不…不是。”畢郝說道:“是一對夫婦,大爺,您見是不見?小的為您鞍前馬后,絕無怨言。”
這畢郝因李仙原因,與護院失之交臂,本嫉妒怨恨極了李仙,心中不服、不解、不明,又被表舅辱罵毆打,折磨的日漸消瘦。
然而…
當(dāng)李仙晉升乙等,他心態(tài)卻全然變了。不明、不解、不服,變?yōu)楹苊鳌⒑芙狻⒑芊砭巳枇R敢還嘴了,表舅毆打雖挨著,但畢竟是叔侄,能打死他不成?
吃得香了,睡得好了,一切都想通了。對那李仙,更是不恨了,只把他捧為人上人,一心想討好。
今日又聽聞,有人來尋李仙。
激動萬分,好生招待,馬不蹄蹄便趕來。
“夫婦?”李仙說道:“可是劉王夫婦?”
“是,是,女的姓劉,男的姓王。大爺您認(rèn)識啊。”畢郝連連點頭。
“帶我去見他們。”李仙說道,“若再搞鬼,我當(dāng)場殺你!”
畢郝惶恐道:“大爺,從前是我有眼無珠,瞧錯您啦,我愚蠢,我不是人,我如今看清自己,也瞧出大爺真身,怎敢有半點耍鬼。”
“只盼這次事情,能抵消先前的仇怨。哎呦,說仇怨未免太過,我這種小人,與大爺這種神人,哪能說得上仇怨啊,未免太過抬高自己。掌嘴。”
說著,便啪啪扇自己幾記耳光。
“行了。”李仙出聲制止。
“大爺,就在那兒。”行到莊外,畢郝指向一大樹下。
果見劉氏夫婦在樹下等候。
李仙快步行去,喊道:“劉大嬸,王大叔,病好點了么?”
“呀!小仙,長這么高啦,比你王叔高多了。”劉大嬸驚奇道。
緊接著,面色一緊,說道:“小仙,有一事需與你說。”
“你家小凡出息啦。冬考摘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