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幕,快要崩潰的王老師連忙上前阻止。
“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你們這樣打下去——”
祈愿順勢掐著嗓子接話:“是打不死人的~”
王老師:“?”
程榭:“?”
三秒過后,王老師崩潰的把祈愿拎起來,拎到了自己身后去。
“你還真想打死誰?!”
祈愿很夸張,被拎起來的時(shí)候,她還在努力的蹬著腿,只恨不能再多踹一腳。
就像剛才她對程榭說的,不踹白不踹嘛。
王老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了。
他又要去拉著程榭,讓他離地上的程瀾遠(yuǎn)一點(diǎn),又要防著祈愿,防止她趁自己不注意偷偷踹人一腳。
最后,王老師崩潰的恨不得直接撲通一下給祈愿跪了。
“別打了!祈愿!”
也不想真把人給打死,祈愿見好就收,順勢原地立正。
“老師,我沒打!”
王老師滿頭大汗,他喘著粗氣,指著地上抱著頭爬都爬不起來的程瀾問:
“那你們這是在干嘛!”
祈愿理直氣壯的回答:“老師,我們是在進(jìn)行一場多人形體藝術(shù)上的切磋。”
王老師驚的聲音都變了個(gè)調(diào):“你說的藝術(shù)就是圍毆?”
祈愿面不改色:“文化人的事,怎么能叫圍毆呢?”
祈愿彎了彎眼睛,伸出手去給王老師順氣:“老師,這叫切磋。”
王老師當(dāng)時(shí)一下就退開了,他被氣的頭昏腦漲:“切磋!你管這叫切磋!”
程榭忍不住往祈愿身后靠了靠,他悄悄掀起眼皮,似乎在等著祈愿的解決方法。
而祈愿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只見祈愿臉色一變,小嘴一張,就開始胡言亂語。
“老師!我要再次指正你!我們這叫切磋,不叫圍毆!”
祈愿說著,還伸手指向地上的程瀾。
“不信你問他,你問問他爽不爽!”
地面,程瀾顫顫巍巍的抬起一只手,他指著祈愿,張嘴想罵,才一進(jìn)氣,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王老師連忙反駁祈愿剛才的指正:“你看看!你都給人打成這樣了,哪爽了!”
祈愿:“不爽就對了,舒服都是留給死人的。”
王老師:“……”
祈愿眨了眨眼,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老師,這叫讓他不爽的事,我順手就做了。”
“但我也是為了幫他啊,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被毒打的多了,他自然而然就會(huì)變得qq彈彈。”
王老師:“……”
他怒極反笑:“照你這么說,他還得謝謝你唄?”
祈愿頓時(shí)大方的擺了擺手。
“不用謝,我這個(gè)人,做好事從不留名,也不求回報(bào)。”
祈愿看著王老師,認(rèn)真的說:
“因?yàn)槲疑啤!?/p>
王老師:“……”
程榭:牛逼。
論說胡話,程榭是真的佩服祈愿。
說真的,她爸要不是祈斯年,她媽要不是姜南晚,程榭甚至都感覺她出門一天得挨八頓打。
人怎么可以說話這么氣人?
祈愿這個(gè)人,她的組成公式真的是奇怪的不得了。
明明人看上去小小的,但是力氣大大的,嘴巴毒毒的,脾氣暴暴的。
火藥味的小蛋糕?
祈愿嬉皮笑臉的把王老師氣了個(gè)夠嗆。
王老師仰天長嘆一口氣:“算了,我說不過你,你們的事,還是請你們家長自己來解決吧。”
很快就到了放學(xué)的時(shí)間。
祈愿和程榭坐在校長室的沙發(fā)上,倆人一左一右,誰也不說話。
辦公桌前,校長雙膝并攏的左看看,右看看,卻莫名覺得眼前這幕有點(diǎn)眼熟。
不知道為什么,怎么感覺自從祈愿轉(zhuǎn)來以后,他這校長室都快成調(diào)解室了呢!
回回出事必有她!
校長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程夫人率先一步進(jìn)了門。
“小榭,小榭!”
而緊隨其后的,還有笑容得體的林管家。“大小姐。”
程夫人進(jìn)來,先是上下檢查了番程榭,發(fā)現(xiàn)他一點(diǎn)沒傷著,才放心的看向祈愿。
“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程瀾是頑劣了些,平時(shí)兩兄弟關(guān)系也是水深火熱的,這才連累了你。”
她眼眸一轉(zhuǎn),又馬上看向了林管家。“歉禮,稍后我會(huì)命人送到祈公館,你讓祈夫人放心,這事,我一定給她個(gè)交代。”
這程夫人,還真夠恨程瀾的。
祈愿也是真沒想到,她連裝都不裝了,這么著急就想處置了程瀾。
祈愿回頭,又看向了管家伯伯。
想必姜南晚也是知道了這事,連出面都懶得出面,只打發(fā)了個(gè)管家來,就算是給程瀾說法了。
“程夫人言重了。”
管家微微彎腰,十分得體:“我們夫人吩咐過了,若是您家大公子的事,夫人自己處理就好,祈家沒什么說法,更沒意見。”
這就是商量好,讓程瀾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林管家說著,卻突然又話鋒一轉(zhuǎn)。
“我們小姐脾氣烈,若是不小心傷了大公子,祈家也有……”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程夫人就毫不猶豫的打斷了。
“打?祈小姐哪里動(dòng)手了?”
她擺了擺手,一副了不得的語氣:“哎呦,小孩子磕磕碰碰的,這怎么能算動(dòng)手呀。”
林管家微笑著點(diǎn)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帶我們大小姐回去了,不然夫人回家,見不到人又要問起了。”
程夫人:“應(yīng)該的。”
祈愿拍拍手,打完人出完氣,就神清氣爽的跟著林管家走了。
只剩下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背影的程榭,傻眼般的撓了撓頭。
“小榭,走了,你放心,這回的事,母親一定會(huì)幫你做主的。”
聽著母親的話,程榭更傻眼了。
這不對啊。
以前在家,程瀾就總是氣他,欺負(fù)他,每次他忍不住揍過去,他老子都是又打又罵的教訓(xùn)他。
說他作為弟弟,怎么可以對大哥動(dòng)手。
就連母親,都是站在父親這邊,勸著,幫腔一起罵他。
那怎么這回動(dòng)手,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呢。
程榭想不通,所以看著祈愿遠(yuǎn)去的背影,瞬間,油然而生的震撼和敬佩從他心里冒起。
白天的那點(diǎn)小后悔和小不滿,頓時(shí)就全都煙消云散了。
祈愿這人,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