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舒妍下班的時候跟黎嬌嬌一起下來,到老地方去找陸乘風。
陸乘風和石巍坐在車里等她倆。
他臉上的紅印已經消了,所以舒妍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四人去了石巍找的餐廳吃晚飯。
吃完晚飯,又一起到石巍的酒吧去玩。
石巍大方地給自己的店員介紹了黎嬌嬌,讓大家喊老板娘。
搞得黎嬌嬌很是不好意思。
陸乘風和舒妍在酒吧里待到十點就回家了。
黎嬌嬌則是留下來等石巍忙完,再開車送她回家。
陸伯庸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回到虹城的家。
一進門就看到母親洪霞坐在客廳里,手里還拿著一條鞭子。
他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妻子曹彩琴給他擠眼色,陸伯庸大概猜到是兒子向老太太告狀了。
“媽”他走過去喊了一聲。
“跪下”洪霞呵斥道,聲音洪亮。
躲在樓梯拐角的陳梓綺嚇得大驚失色,心怦怦跳,她下意識地縮回去。
陸伯庸乖乖的跪下。
接著,啪一聲,鞭子落在他的后背上。
曹彩琴看著都替丈夫疼,卻不敢阻止。
“疼不疼?”洪霞質問兒子。
陸伯庸咬了咬牙,不吱聲,換來的是第二鞭的抽打。
洪霞打完第二鞭,氣呼呼地罵道:“以后你要是敢再動乘風一個手指頭,這就是你的下場,你打他一巴掌,我就還你十鞭!”
曹彩琴詫異地看向丈夫,“老公,你為什么要打乘風?”
陸伯庸不說話。
洪霞替他回答,“還能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乘風不肯娶那個女人,陸伯庸,你們結婚的時候,我跟你爸什么時候干涉過半句?”
“你憑什么干涉你兒子的婚事?你想報恩,就自己去報恩,乘風不欠你的,更不欠那個女人的!”
“媽,我們這都是為了乘風好”曹彩琴辯解道。
“梓綺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媳婦”。
洪霞倏地轉頭瞪兒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既然她那么好,不如你讓位吧,你跟我兒子離婚,讓我兒子娶那個女人吧”。
曹彩琴的臉漲紅,“媽,您別開玩笑了,伯庸都可以當梓綺的父親了”。
洪霞:“那有什么關系呢,外頭多的是老男人娶小姑娘,正好,我對你這個兒媳婦不滿意,既然家里有那么好的備選人,那就給我兒子吧”。
“媽,別鬧了”陸伯庸喊道,“是我的錯,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不該打乘風,您也打我了,出出氣就行了,別把梓綺扯進來”。
洪霞:“是我把她扯進來的嗎?明明是你們夫妻倆非要逼著乘風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好啊,你也不想娶她對吧,那就給她介紹別的對象吧”。
“你們單位多的是單身未婚的,你就從你們單位挑吧,明天起,讓她去相親吧”。
“不要,奶奶,我不要相親”陳梓綺沖出來,抓住洪霞的手腕。
“奶奶,我不要嫁人,我要留在家里,孝敬叔叔阿姨,求求您,別給我介紹對象”。
洪霞厭惡極了,一把甩開陳梓綺。
陳梓綺夸張地叫了一聲,跌倒在地上。
“媽,你不要傷害梓綺”陸伯庸撲過去查看,“綺綺,傷到哪里了?”
洪霞看向兒媳婦曹彩琴。
曹彩琴從剛才婆婆說讓丈夫跟她離婚,娶陳梓綺的時候起,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現在再看丈夫那么緊張陳梓綺,就更不舒服了。
妒火在她的心底萌芽。
洪霞把兒媳婦的這一變化都看在眼底,故意煽風點火道:
“我傷害她?陸伯庸,我不過是輕輕地甩開她,到了你嘴里就變成傷害了?你打你兒子的時候,怎么不懂得心疼你兒子呢?”
“自己的兒子都不心疼,去心疼別人的女兒,我都說了,你這么喜歡她,緊張她,不如就離婚娶她吧,這樣你就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了”。
“梓綺,回房間去”曹彩琴冷冷地道。
她轉向婆婆:“媽,時間不早了,我去給您鋪床,您今晚在這休息吧”。
洪霞挑起眉看著曹彩琴。
“那就辛苦你了,我一個人住在郊區也悶得慌,那我就回來住一段時間吧,你要是嫌我煩,隨時跟我說,我隨時可以走”。
“怎么會呢”曹彩琴虛偽地笑著說。
“您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明天我陪您去逛街,馬上換季了,給您買些夏裝”。
洪霞轉身坐在沙發上,“行了,去鋪床吧”。
曹彩琴瞪了丈夫一眼,陸伯庸站起來,給陳梓綺遞了個眼色。
陳梓綺灰溜溜地上樓去了。
陸伯庸頭疼地看著母親,“媽,您到底想怎樣?干嘛在彩琴面前說那么離譜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彩琴那人又愛胡思亂想”。
曹彩琴又折回來偷聽。
洪霞斜睨著兒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對那個女人沒有心思,還擔心什么?”
陸伯庸辯解,“我這條命是鐵林救的,他臨終時把女兒托付給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洪霞:“你也說了,他救的是你的命,那你直接娶了他姑娘不就完了,他又不是救你兒子的命,你自己想報恩,我們也沒攔你啊”。
陸伯庸:“媽,我要是年輕,不就娶了嘛”。
曹彩琴聞言,怒發沖冠,她竄過來指著丈夫罵道:
“好啊,陸伯庸,你這個老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行啊,我成全你,明天就去離婚,但是我告訴你,家產是我兒子的,你必須凈身出戶!”
洪霞也跟著附和道,“對,家產是我孫子的,你必須凈身出戶”。
陸伯庸跳起來,“不是,我說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真是胡鬧,叫人家梓綺聽到了會怎么想呢?總之,乘風必須得娶梓綺,這事沒的商量!”
洪霞看著曹彩琴:“彩琴,你是當媽的,你真的想強迫你兒子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過日子嗎?你想親手把你兒子推進地獄里面去嗎?”
陸伯庸反駁,“媽,你也太夸張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洪霞瞪視兒子,“他們是今天才認識嗎?要是能培養出感情來,早就培養出來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以前培養不出來,以后就能培養出來?”
“我說不過你”陸伯庸丟下一句話上樓去了。
洪霞瞅著兒媳婦,“你也看到了,為了那么個女人,兒子跟你都不親,如果不是你們一直逼他,他會跑到南方去嗎?會跟你們斷絕關系嗎?”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知道反省,我就不明白了,報恩就報恩,你們已經把她撫養長大,供她念書,她現在已經能自立,那就足夠了”。
“大不了她嫁人的時候,你們再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就行了,為什么非得要讓乘風娶她呢?搞得整個家分崩離析,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