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人嚇得驚慌失措,紛紛抱頭躲開。
萍婆婆和清霧轉(zhuǎn)身一把抱住溫梨,用身體擋在她前面。
那斷掉的杵頭瞬間爆開,砰一下往寧安的方向砸去。
瞬風反應迅速,一把將她扯進懷里閃到一邊,才躲過被傷的危險。
眾人心有余悸地看一眼掉落在地的杵頭,視線緩緩瞥向他們英明神武,卻出師不利的攝政王。
蕭行嚴也握著斷掉的木杵愣在原地,劍眉微蹙,他不可思議道:
“這東西有這么脆的嗎?”
這哪里脆了,是您力道沒控制好,又剛好砸在石臼邊上,所以才斷的。
萍婆婆拍拍胸口,嫌棄地朝他嘆口氣。
“王爺,您這是打糍粑呢還是劈柴?”
“也忒嚇人了點,差點傷到人嘞。”
“哎喲,糍粑里都進木屑了?!?/p>
“您可歇著吧,幸好沒傷著人?!?/p>
“這種粗活哪是您干得了的,您的手是提槍握劍,上陣殺敵的?!?/p>
“您快別忙活了,過來陪著王妃吧,瞧把王妃給嚇得?!?/p>
說著示意影墨將人請過來,讓他又坐回溫梨身旁,將剛才念過的兵書重新塞進他手中。
“還愣著做什么,麻利地,一會兒冷了就做不了了。”
“這一曹就留給奴婢們吃,待會兒第二鍋再給主子們品嘗?”
“沒事,把木屑挑出來就可以了,還是可以吃的,不礙事?!?/p>
燕兒和其他小丫頭依言趕緊把糯米團里的木屑挑出來,讓影從繼續(xù)捶打。
因著斷了一根木杵,現(xiàn)在只剩一根了,一個人捶打肯定來不及。
溫梨朝蹲在一旁嗑瓜子,咧著嘴笑得樂不可支的小弟吩咐道:
“瞬遂,你去黃爺爺家借兩根木杵回來。”
“???哦,好嘞,知道了?!?/p>
將瓜子塞進衣兜中,瞬遂拍拍雙手,立刻行動。
剛跑到院門,他又探頭進來大聲問:
“這只斷了一根,為什么要借兩根,不是借一根嗎?”
溫梨斜一眼身旁的男人,又掃兩眼站著憋笑的幾大護衛(wèi),話中有話回答:
“多借一把備著,萬一你兄長和影墨哥哥他們也打斷呢?再去借就來不及了,糯米早涼了。”
“哦,明白了,還是王妃有先見之明?!?/p>
得到答案的小呆瓜頭也不回往下跑。
本來還在抿著嘴角偷笑的影墨幾人瞬間收了笑,嚴肅地拍胸脯保證。
“屬下發(fā)誓,絕對不會打斷剩下的木杵?!?/p>
這一番起誓,某王瞬間不高興了。
蕭行嚴坐回她身側(cè),捏著兵書挨過來小聲與她解釋,試圖找一下他雄偉的尊嚴。
“剛剛木杵沒對準,我再來一次,保證一定能成功?!?/p>
“可別!”
眾人豎著耳朵聽到他還想再試一次,全部異口同聲好言相勸。
“王爺,您還是陪王妃吧,這種小事交給屬下們?!?/p>
“對對對,這種粗活兒不敢勞煩您,還是讓奴婢們來吧?!?/p>
嘿,一群沒規(guī)矩的,敢嫌棄他還笑話他。
不服氣地將書一丟,攝政王擼起袖子打算再接再厲,好讓他們看看他們無所不能的爺只是一時失手而已。
溫梨沒給他機會,一把又將他扯下來示意朝那邊看。
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深情凝望著彼此。
瞬風回神,慌忙放開她,退后一步彎腰拱手致歉:
“公主恕罪,屬下冒犯了?!?/p>
“沒事,多謝你救了我。”
蕭寧安不好意思偷瞄他兩眼看,面上帶了羞意,嘴角抑制不住的開心。
瞬風將腰彎得更低了,恭敬回一句:
“屬下職責所在,公主無須客氣?!?/p>
說完也沒再抬頭,垂著眸子朝石臼這邊走來。
蕭寧安見他都不愿意多說一句話,又恢復一副冰冷客氣的模樣。
小嘴一翹,也只能往自己嫂嫂這邊走來。
兩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溫梨看得揪緊自家男人的手腕,一臉吃瓜。
怎么不再多說兩句,瞬風也真是,學什么不好,學他主子清高孤冷的樣子做什么?榆木頭一個。
瞧瞧寧安失望的小臉,哎喲,看看,都生氣了。
溫梨嫌棄地朝身旁的人嘀咕一聲:
“你們家瞬風以前是不是也沒喜歡過女人?”
“他難道看不出寧安的心意嗎?”
“這是恪守己禮呢還是刻意保持距離?”
“要是哪天寧安不再喜歡他了,有他哭的時候?!?/p>
蕭行嚴順著她的視線瞥一眼,輕哼一聲。
“就是個倔的,不會變通,又沒嘗過情愛的苦?!?/p>
“由他們?nèi)?,兩人若是有緣,自然能走到一起,就像你我這般?!?/p>
“若是無緣,強求不得。”
“卿卿,為夫再試一次給你看唄,我……”
“王妃,木杵我借回來了,我快不快?”
瞬遂扛著兩根大木捶匆匆跑回來。
溫梨朝院門望去,立刻眉開眼笑,不吝嗇地夸贊道:
“快,相當快,不是一般的快呢,你用輕功了?”
“嗯嗯,我怕王妃您急著要嘞,您看我做事靠不靠譜?”
“靠譜,相當靠譜,比他們都靠譜,一會兒獎勵你吃第一個糍粑。”
這個他們,自然也包括了某人。
溫梨笑著指揮他,“你拿過去讓你燕兒姐姐洗一下擦干晾著,一會兒備用?!?/p>
“這一鍋已經(jīng)好了,大家去洗手,準備團糍粑?!?/p>
已經(jīng)脫下上衣的攝政王本想給自家王妃展示一下他那傲人的胸肌和力量,想讓她看他一眼。
結(jié)果她頭也不回,起身就去洗手,招呼所有人一起去做糍粑去了。
蕭行嚴哀傷地看著她離去的倩影,冷風呼呼吹來,凍得一旁的影從墨眉抖了兩下,替他阿嚏打了兩個噴嚏。
想一展雄風讓親親娘子知道自己本事的攝政王,默默將衣服拉上去。
他發(fā)現(xiàn)自從成親洞房后,他的卿卿就不再對他動手動腳,有種得到手嘗過味就棄之一邊的錯覺。
嗚嗚,那個曾經(jīng)兩眼放光,對他身體很感興趣的娘子是不是不要他了?
還是說因為有了身孕,所以她對他失去了興趣?
溫梨沒留意到某個男人那患得患失的擰巴神情,她親自示范了一遍團糍粑的做法。
大家學會后,立刻有模有樣捏起糍粑,眾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瞬遂沒等他王妃姐姐團給他吃,他自己動手,團一個吃一個,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溫梨團了一個,轉(zhuǎn)身朝某人走來。
還沒開口讓他嘗一口,蕭行嚴一把抱住她,可憐巴巴望著她問:
“卿卿是不是不愛我了?”
溫梨奇怪地俯視他,疑惑不解,“這話從何說起?”
“你都不看我身體了,我剛才故意露臂肌給你看的?!?/p>
“所以呢?”
“所以你都不夸我兩聲,摸摸我手臂。”
“哈?”
溫王妃一臉莫名其妙,這男人吃錯藥了?這醋又從何而起?
“我們都成親了,我不用摸都知道你長啥樣了,你這是鬧什么呢?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就算有了孩兒,你也要多疼疼我。”
“哪來什么孩兒?我怎么沒看到?”
溫梨掃視一圈,沒看到有什么孩子過來,瞬遂大孩子正吃得歡快。
將手上的糍粑往他嘴里一塞,堵住他莫名其妙的嘴。
“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嗯,好吃,我再去團一個?!?/p>
說著俯下身去咬一口他嘴邊的糍粑,拉開他雙手,轉(zhuǎn)身又屁顛屁顛跑去團一個帶餡兒的糍粑去了。
胥老正坐在廊下與林老一同品嘗雅琴給他們端過來的熱乎糍粑。
聽得這肉麻的一番話,差點將手中糯滋滋的糍粑扔出去。
林老也忍不住翻個白眼,小聲詢問一旁的胥老,“他發(fā)什么瘋呢?樂傻了不成?”
就算成了親名正言順,好歹是大庭廣眾之下,平白招惹徒孫媳,要親昵也回房中去呀,不像樣。
胥老無語搖頭,“還能怎么著,剛成親就當?shù)滤迵屗麡s寵唄?!?/p>
林老嫌棄地不忍直視,“人家都是父憑子貴,他倒好,還跟一個都沒豆芽大的娃兒爭風吃醋,閑得慌!”